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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情感障碍——双相以左,精分以右


分裂情感性障碍(schizoaffective disorder, SA是一组精神分裂症状情感症状同时存在或交替发生,症状同样典型,常有反复发作的精神病。分裂情感性障碍最早由精神病学家Kasanin20世纪30年代提出,用以描述一种急性的具有突出情感特征的精神疾病。近十年来,分裂型情感障碍的范畴发生了一些变化,或多或少的包括了一些类似精神分裂症的慢性精神疾病。DSM-5则将其归入了精神分裂谱系和其他精神病性障碍(Schizophrenia Spectrum and Other Psychotic Disorders)的大条目之下。

近期的一些系统综述和meta分析比较了分裂情感障碍、精神分裂症(SZ)以及双相情感障碍(BD)患者社会人口学和临床描述,结果不出意外的表明比起双相障碍,分裂性情感是一种在社会人口学和临床上都更接近于精神分裂症的精神疾病。但是如果仅纳入双相障碍患者中伴有精神病性症状的,三者间的差异可能就会变得模糊起来,分裂情感性障碍是归于精神分裂症情感性精神障碍,还是有别于前两者的第三种精神障碍,至今尚存争议。国外的一项研究试图找到分裂情感性障碍、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伴有精神病性症状)三者之间的区别。

这项研究汇集了来自美国、阿根廷、西班牙、意大利、瑞士等国家的8个国际合作临床研究网站的数据,纳入了2269名(依据DSM-IV)诊断为分裂情感性障碍、精神分裂症、双相情感障碍(具有精神病性特征)的患者。对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工作状况、婚姻状况等5社会人口学因素以及双相家族史、发病年龄、发病前90天内的压力因素、临床分型、自杀意念、自杀行为、物质滥用等7个临床因素进行了比较分析。根据DSM-IV的诊断标准,1435名患者(63.2%)诊为双相情感障碍(具有精神病性特征),371名患者(16.4%)诊为分裂情感性障碍,463名患者(20.4)诊为精神分裂症。

研究结果

1.9个因素显著区分诊断为双相障碍的受试者与分裂情感性障碍的受试者。

2.9个因素显著区分诊断为分裂情感性障碍的受试者与精神分裂症的受试者

3.12个因素均显著区分诊断为双相障碍的受试者与精神分裂症的受试者。

4.与其他二者相比,双相障碍患者的社会、人际和职业等因素相关结果更好。


在列出的12个因素中,11个的排名均为双相障碍>分裂情感性障碍>精神分裂症;仅有发病压力这一因素中排名为双相障碍>精神分裂症>分裂情感性障碍。双相障碍和分裂情感性障碍在受教育程度和自杀意念两个因素中较为接近;分裂情感障碍和精神分裂症在受教育程度、发病前压力和物质滥用两个因素中较为接近;而双相障碍和精神分裂症在全部12个项目中均有显著差异。

这么看来,通过DSM-IV诊断的三种疾病有比较明显的界限差异,那么分裂情感障碍的内部离散度大吗?研究通过计算95%置信区间的方式评估三者的内部离散度,结果发现双相障碍[10.7 (8.69–12.7)]<分裂情感性障碍[25.8 (20.6–31.0)]≤精神分裂症[29.9 (22.2–37.6)],证明分裂情感障碍的内部离散度并不是最大的,也就是说分裂情感障碍是一个稳定性较好的诊断。

研究进一步配对比较了分裂情感性障碍和双相障碍、精神分裂症的相似性。结果发现BD vs. SZ (RR=1.59, CI:1.24–2.05, z=3.65, P0.0001)SA vs. SZ (RR=1.28, CI: 1.06–1.54, z=2.56, P= 0.01)BD vs. SA (RR=1.23, CI: 1.08–1.41, z=3.10, P=0.002)。三个配对比较表明每对诊断间两两存在明显差异,并且双相障碍和精神分裂症的差异最大。

讨  论

社会人口因素的排名中双相障碍>分裂情感障碍>精神分裂症。与其他患者相比,双相障碍患者学历更高,职业更稳定,关系和社会成就也更好,坏消息是,双相障碍的遗传倾向更明显,更容易出现药物滥用,自杀风险也更高。自杀意念和自杀行为在双相障碍患者和分裂情感性障碍患者中的差别不大,而精神分裂症患者自杀的风险相对较低。分裂情感性障碍和精神分裂症在发病应激源上差异不大,而双相障碍患者在发病前往往承受了更多的压力。分裂情感性障碍的异质性曾就受到过质疑,但这一研究的结果显示,分裂情感性障碍的稳定性较好,甚至优于精神分裂症。

研究分裂情感性障碍和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双相障碍家族史看起来有点跑偏,但实际上精神疾病的家族风险并不局限某一疾病,双相障碍患者的后代罹患其他精神疾病的概率也明显高于一般人群。双相障碍患者在第一次发作前普遍经历过压力,这也可能是因为双相障碍患者的对压力的敏感性高于其他精神障碍。此外,双相障碍患者物质滥用的风险更高,不过并没有比其他二者高出很多。

研究结果支持分裂情感障碍是介于双相障碍和精神分裂症之间的一种精神障碍,几乎在所有因素中都是如此。但比起精神分裂症和双相障碍,分裂情感性障碍被提及的较少。分裂情感性障碍诊断稳定性不佳,只有36%~42%,造成诊断稳定性不高的原因包括①病史资料收集不全。片面收集分裂症状或情感性症状单方面症状从而导致误诊症状高度相似,鉴别诊断困难抑郁型分裂情感性障碍容易与伴有抑郁症状的其他精神疾病混淆,躁狂型又容易与其他精神疾病的躁狂发作混淆。诊断标准不一分类模糊、难以量化④重视度不高。

诊断分裂情感性障碍则应注意几点:①分裂性症状与情感性症状都十分显著,难以区分主次;②既符合精神分裂症的诊断,又符合情感性精神障碍的症状标准;③分裂性症状与情感性症状在整个病程中多同时存在且分裂性症状至少持续2周以上;④分裂性症状与情感性症状出现与消失的时间比较接近。

所以,分裂情感性障碍是介于精神分裂症和双相情感障碍之间的一种精神障碍,无论是诊断上还是治疗上都有其特殊性,无论是社会人口学还是临床表现,分裂情感障碍都不应该与其他精神障碍混为一谈。



文献索引

Tondo L, Vázquez GH, Baethge C et al,Comparison of psychotic bipolar disorderschizoaffective disorder, and schizophrenia: an international,multisite study.Acta Psychiatr Scand. 2016 Jan;133(1):34-43. PMID:26096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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