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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医案赏析

名家医案赏析

(2007-09-22 10:3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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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杂谈

分类: 古名医医案鉴赏
 

                             (一)许叔微医案

      许叔微(1079一约1154),南宋著名伤寒学家。字知可。真州白沙(今江苏仪征)人。绍兴二年(公元1132年)进士,曾任集贤院学士,人称“许学士”。幼时家贫,父母双亡,长而发愤攻读医书,遂精于医。治病不求报答,救人不可胜计。其精研《伤寒论》,强调伤寒治法当先辨明表里虚实。主要著作为《伤寒百证歌》三卷、《伤寒发微论》五卷、《伤寒九十论》一卷,晚年将平生所用验方及医案,整理编成《类证普济本事方》一卷。其《伤寒九十论》论后附案,可谓我国第一部医案之著。       

      感冒

    尝记一亲戚病伤寒、身热、头痛、无汗、大便不通已四五日,予讯之,见医者治大黄朴硝等,欲下之。予曰:子姑少待,予为视之。脉浮缓,卧密室中,自称甚恶风。予曰:表证如此,虽大便不通数日,腹又不胀,别无所苦,何遽便下?大抵仲景法,须表证罢方可下,不尔,邪乘虚人,不为结胸,必为热利也。予作桂枝麻黄各半汤与之,继以小柴胡,絷浆汗出,大便亦通而解。

      仲景云:“凡伤寒之病,多从风寒得之,始表中风寒,人里则不消矣。拟欲攻之,当先解表,乃可攻之。若表已解而内不消,大满大坚,实有燥屎,自可徐下之,虽四五日不能为祸也。若不宜下而便攻之,内虚邪人,协热遂利,烦躁之变,不可胜数,轻者因笃,重者必死矣。”大抵风寒人里不消,必有燥屎,或大便坚秘,须是脉不浮,不恶风,表证罢,乃可下,故大便不通虽四五日不能为害,若不顾表而便下之,遂为协热利也。

         (引自《普济本事方》卷九)

     评析:本案为许叔微治疗感冒验案之一。本案既有表证,复有里证,许氏遵《伤寒论·伤寒例》的“当先解表,乃可下之”的原则,投以桂枝麻黄各半汤与之,继以小柴胡汤和解表里,汗便通而解。该案是许氏在《伤寒九十论》中反复强调的“循次第”的临床意义及具体运用。他说:“仲景虽云不避晨夜,即宜便治,医者亦须顾其表里虚实,待其时日。若不循次第,虽暂时得安,亏损五脏,以促寿限,何足尚哉?若“治大黄朴硝等”下之,必将诸症蜂起,祸不旋踵。焉能有此桴鼓之效?许氏按《伤寒论》理法辨证,可谓丝丝人扣。其治法充分体现了伤寒下不厌迟及先表后里的论治思想。

     值得注意的是,本案患者感受风寒后,身热、头痛、无汗为表实见证;恶风、脉缓则为表虚之证,故用桂枝麻黄各半汤。无独有偶,金元四大家之首刘完素,对表证而兼有内热者,也是采用这种组方之法,真可谓一脉相承。

     启发:对感冒出现恶寒、发热、咽喉红肿疼痛,而又鼻塞、流清涕、打喷嚏、头身疼痛、无明显汗出、舌淡红苔薄或白或黄、脉象浮而略数者,采取辛凉、辛温并用,常以银翘散加防风、羌活、辛夷、苍耳子等,疗效迅速,深感临床应辨证确切,灵活对症下药,不可拘泥一方一药。

         失眠

    绍兴癸丑,予待次四明,有董生者,患神气不宁,每卧则魂飞扬,觉身在床而魂离体,惊悸多魇,通夕无寐。更数医而不效。予为诊视,询之曰:医作何病治?董曰:众皆以为心病。予曰:以脉言之,肝经受邪,非心病也。肝经因虚,邪气袭之,肝藏魂者也,游魂为变,平人肝不受邪,故卧则魂归于肝,神静而得寐。今肝有邪,魂不得归,是以卧则魂飞扬若离体也。肝主怒,故小怒则剧。董欣然曰:前此未闻,虽未服药,已觉沉疴去体矣。愿求药治。予处此二方(注:珍珠丸与独活汤)以赠,服一月而病悉除。

     此方大抵以珍珠母为君,龙齿佐之。珍珠母入肝经为第一,龙齿于肝同类故也。龙齿、虎睛,今人例作镇心药,殊不知龙齿安魂,虎睛定魄,各言类也,东方苍龙木也,属肝而藏魂;西方白虎金也,属肺而藏魄,龙能变化,故魂游而不定;虎能专静,故魄止而有守。予谓治魄不守者宜以虎睛;治魂飞扬者宜以龙齿,万物有成理而不说,亦在夫人达之而已(引自《普济本事方》)

      评析:本案为许叔微治疗失眠验案之一。

     《内经》提出“肝者,魂之居也。”“随神往来谓之魂。”许氏认为卧则魂归于肝,神静而得寐。本案患者通夕无寐,为肝有邪,魂不得归,是以卧则魂飞扬若离体也。肝主怒,故小怒则剧。多魇,多梦惊也。故许氏将此例神气不宁的病证定位于肝而不从心主治,这是其独到的诊断经验,本源于《内经》“肝主魂”理论。在治疗时,许氏指出珍珠母入肝经为第一要药,珍珠母重镇安神,平肝潜阳,故为君药;再以龙齿安魂、虎睛定魄,亦很为对症。本案丰富了我们对神志病变的认识和治疗的经验。

                        (二)薛己医案

     薛己(公元1487~1559),明著名医学家。字新甫,号立斋。吴县(今属江苏苏州)人。父薛铠,为太医院医官。幼承家学,尤殚精方书。正德年间选为御医,擢太医院院判。嘉靖初,为太医院使,后因事归里。初为疡医,后以内科驰名,精究内、外、儿、妇、骨伤诸科。力主脾肾之说,为温补学派的先导医家。薛氏著述宏富,其编著、校注、校勘的著作20余种,其中《内科摘要》影响较大,今人将其著作及评注之书,汇编成《薛氏医案》

  儒者张克明咳嗽,用二陈、芩、连、枳壳,胸满气喘,侵晨吐痰,加苏子、杏仁,口出痰涎,口干作渴。薛曰,侵晨吐痰,脾虚不能消化饮食,胸满气喘,脾虚不能生肺金,涎沫自出,脾虚不能收摄,口干作渴,脾虚涌生津液,遂用六君加生姜(炮)、肉豆蔻,温补脾胃,更用八味丸,以补土母而愈。

        (引自《名医类案》)

   评析:本案为薛己治疗咳嗽验案之一。

    脾虚不能生金之咳嗽喘满,非苦寒清肺之药所能取效。此案所见之症,薛氏认为皆以脾虚为根本,因而用六君子加味。培土以生金,用八味丸补火以生土,滋其之化,脾运健则痰涎自化,津液生而口渴自除。本案之中,薛己连用四个“脾虚不能”,阐明了案中运用各种不同药物后,各种症状产生的机制,析理透彻,言简意赅,不愧为一代宗师。其脾肾并重、治病求本的学术思想和论治经验,于此案可见一斑。

                         (三)朱震亨医案

    朱震亨(公元1282—1358)元著名医学家。字彦修。义乌(今属浙江)人。

    世居丹溪,人称丹溪先生。为金元四大家之一,“滋阴派”代表人物。初业儒,从许谦习性理之学。30岁时因母病脾,众医束手,遂志于医。研读《素问》,后治愈母病,但仍研求医理不辍。拜罗知悌为师。学术上倡“相火论”和“阳有余阴不足论”,力主保养阴精。论治杂病从气血痰淤人手,富有经验。故王纶“四子大全论”提出“外感法仲景,内伤法东垣,热病用河间,杂病用丹溪”丹溪之学,流传日本后,日本成立“李朱学社”专门研究东垣和丹溪学说,可见其影响之大。

    丹溪治一男子,35岁。因连夜劳倦不得睡,感咳疾,痰如黄白脓,咳声不出,时初春大寒,医与小青龙汤四帖,觉咽喉有血腹气上逆,遂吐血线自口中左边出一条,顷遂止。如此每一昼夜十余次,诊其脉弦大散弱,左大为甚,人倦而苦于咳。丹溪云:此劳倦感寒,因服燥热之剂以动其血,不急治恐成肺痿,遂与参、归、芍、陈皮、炙甘草、生甘草、不去节麻黄,煎成入藕汁,服两日而病减嗽止。却于前药去麻黄,又与四帖,而血证除,脉之散大未收敛,人亦倦甚,食少。遂于前药去藕汁,加黄芩、砂仁、半夏,至半月而安。

   咳嗽一病,虽《内经》有“五脏六腑皆能令人咳”之论,但其总与肺脏有关。因此一般多从肺脏论治。但分析此案,则不仅如此。此证因劳倦感寒而发病,虽当时正是初春大寒之季节,但吐痰黄白如脓,说明痰象黏稠,肯定非属寒证,必然导致火盛伤肺金动血而致咯血。此时治疗,后世多从养阴润肺、凉血止血人手。正如丹溪在案中所说:因服燥热之剂以动其血,不急治,恐成肺痿。但丹溪治疗时却选用一派甘温益气健脾之品,如人参、黄芪、白术、甘草、陈皮之属,全然不忌讳其甘温之性,是分析研究本案之关键,当详加剖析。

 此证虽属外感为病,然已先有劳倦内伤之因,“人倦而苦于咳”,说明病人已有气虚之证,再者,虽然进温燥之药动血易于伤阴,然气血同源,更说明其动血之后,气耗为其主要病机;三者,其两脉弦大,左大尤甚,大脉属阳,主热,说明患者仍有内热蕴存。鉴于以上三点,可见病机属于中气虚衰,肺热内盛。朱丹溪继承东垣学术观点,从气火失调角度治疗,以人参、黄芪、白术、陈皮、炙甘草等一派甘温益气、健脾补中之品,补脾中元气以扶正,先入藕汁凉血止血,兼清肺热,血止则改加黄芩以清肺热,再加入麻黄以宣达肺气,益气补中、清宣肺热之剂,,恰对病机故能药到病除。朱氏宗东垣之法但不强调阴火之潜藏使东垣之法又为之一变,从中可体会到丹溪兼取诸家之长,灵活变通的特点。

                          

            (四)袁桂生医案

    袁桂生,清末医家。名焯,出生于医学世家,著《丛桂草堂医案》四卷,记有各科病案100例。案中博采前人之说,又自出新意,此书曾收入《珍本医书集成》中。

  周珊甫君夫人,年逾五旬,素患肺病,咳嗽哮喘,痰声如拽锯,呼吸几不能通。予视其体胖神强,两手脉滑有神。盖富裕之家,奉养太过,肥甘油腻,酝酿成痰。拟方用杏仁泥、白前、桔梗各钱半,薄荷五分,橘红八分,贝母、薏苡仁各一钱,茯苓二钱,甘草五分,枇杷叶一片,做煎剂。一服呼吸大畅,哮喘亦定,接服三剂痊愈。    (引自《丛桂草堂医案》)

  评析:本案为袁桂生治疗哮证验案之一。

    本案为热哮。李中梓曰:“哮证内有胶固之痰,肺有壅塞之气,外有非时之感而患病。”患者虽已五十开外,但两手脉滑有神,体胖神强,由于平素过食肥甘油腻,已有热痰积于体内,故云素患肺病。诊察时有呼吸急迫,痰声如拽锯,知又有诱因。哮喘已发,治疗当以清肺平喘为主,兼祛热痰。方中贝母、枇杷叶、杏仁性平微寒,降气化痰,止咳平喘;桔梗、薄荷辛凉清热,开提肺气,与上三味配伍,有宣有降;薏苡仁、茯苓健脾利湿,清热排痰,帮助宣化热痰。如此治法,既可健脾,除去生痰之源;又可宣肺,开通壅塞之气;还能解表,发散非时之感。虽平常数药,如矢对的,故三剂而愈。

 

                           (五)叶天士医案

      叶天士(公元1667~1746),清著名医学家。名桂,号香岩。吴县(今属江苏)人。祖叶时、父叶朝采皆精医。年14父卒,从学于父之门人朱某。于10年内先后拜师17人。在学术上创立了温病卫气营血辨证纲领,为温病学派的代表医家之一。临证经验甚富,治方不拘成见,长于内科杂病。叶氏毕生忙于诊务,其温病代表作《温热论》一卷,相传系其门生顾景文在舟中记录其言论整理而成。《临证指南医案》一书则系门人华岫云所辑,该书较完整的反映了叶氏学术经验,在医案专著中享有盛誉。其杂病论治思想主要体现在重视中下二焦,脾肾兼顾,创立胃阴学说、阳化内风说、久病入络说、奇经论治学说等方面。

  胡某:脉沉,短气以息,身动即喘,此下元已虚,肾气不为收摄,痰饮随气而升,有年,陡然中厥最虑。药用熟地、附子、茯苓、车前子、远志、补骨脂。    (引自《临证指南医案》)

  评析:本案为叶天士治疗喘证验案之一。本案患者身动即喘,脉沉,短气,此乃肾阳虚惫,气不摄纳之证,下元已虚,水液不得敷布,聚而成痰饮。叶氏用熟地、附子、补骨脂补肾温阳,培补下元,扶正以治其本;用茯苓、远志、车前子健脾利湿,祛痰化饮、通其水道以祛内生之邪。本案以温补肾阳为本,兼顾运脾为标,不治肺其喘遂自愈。充分体现了叶氏注重培补先后二天,中下兼顾治疗杂病的学术思想。全案文字简洁精炼,主脉主证、病机辨证、治疗用药、预后判断均载其中,由此可见叶氏杂病论治的学术思想及其医案特色。

                          

            (六)张锡纯医案

     张锡纯(1860~1933)字寿甫。河北盐山人。近代中西医汇通派代表人物之一。幼习举子业,后改学中医。30岁后又参研西医。辛亥革命后应德州驻军统领之聘,任军医正。1918年在沈阳创立达中医院,并任院长。1928年后定居天津,曾举办国医函授学校。临证讲究细察,详记病情,注重实际,勇于探索,每多创制新方,如镇肝熄风汤。论药讲求实效,不拘成说。倡导“衷中参西”,并尝试中西药并用。认为以西药治病之标,以中药治病之本,则奏效必捷。张氏医术精湛,见解独特。著《医学衷中参西录》30卷,其学术思想对后世影响颇大。

   京都谈某,年52岁,得脑充血头痛证。

   病因:因劳心过度,遂得脑充血头痛证。

   证候:脏腑之间恒觉有气上冲,头即作痛,甚或至于眩晕,其夜间头痛益甚,恒至疼不能寐。医治两年无效,浸至言语蹇涩,肢体渐觉不利,饮食停滞胃口不下行,心中时觉发热,大便干燥,其脉左右皆弦硬,关前有力,两尺重按不实。

  处方:生赭石一两,生地黄一两,牛膝(怀)六钱,枸杞子六钱,龙骨六钱,牡蛎六钱,山茱萸五钱,白芍五钱,茵陈二钱,甘草二钱。共煎汤一大盅,温服。

   药服4剂,头痛减,睡眠佳,脉弦硬减,再以本方加减出入,又二诊而愈。

   (引自《医学衷中参西录·脑充血门》)                                     评析:本案为张锡纯治疗头痛验案之一。张氏认为阴虚阳亢、上实下虚,多表现为头痛、眩晕、咯血、衄血、晕厥、偏枯等证。其倡导引血下行法是对《内经》“血菀于上,使人薄厥”理论的发挥。本案脉象弦硬,自觉气上冲、心中热、头痛、眩晕,均为肝火过旺、肝气过升、肝阳上亢之象,而两尺重按不实,为上实下虚,阴分不足之明证。血随气逆于上,下虚而不润,故有大便干燥等象。张氏极力推崇牛膝有补肾培本、引血下行之功,代赭石有平肝镇冲、下行通便之力,方中除用牛膝、赭石外,尚重用生地黄清肝肾之热,养阴凉血;山茱萸、白芍滋阴敛阳;龙骨、牡蛎滋阴潜阳、平肝镇冲;茵陈清利湿热,疏肝畅肝;枸杞子补肝之阴血;甘草缓肝。其治以滋阴清热、平肝镇肝、疏肝通便、引血下行为法,而收速效,其辨证之准确,用药之精当,值得师法。   

   刘某丁卯来津后,其脑中常觉发热,时或眩晕,心中烦躁不宁,脉象弦长有力,左右皆然,知系脑充血证。盖其愤激填胸,焦思积虑者已久,是以有斯证也。为其脑中觉热,俾用绿豆实于囊中作枕,为外治之法。又治以镇肝熄风汤,于方中加:  地黄一两,连服数剂,脑中已不觉热,遂去川楝子,又将生地黄改用六钱,服过旬日,脉象平和,心中亦不烦躁,遂将药停月艮。            (引自《医学衷中参西录》)

    评析:本案为张锡纯验案之一。患者因长期焦思恼怒,气郁化火,伤耗肝阴,风阳升动。上冒巅顶而见脑热眩晕、烦躁、脉弦长有力,皆为肝阳上亢之证。故用绿豆作枕泄其内火,用镇肝熄风汤滋阴潜阳,平肝熄风,加生地黄增强滋阴清热之力。数剂后,肝火已熄,故去川楝子,减地黄用量。从此案可以窥见张氏重视情志致病和善用外治法的经验,并验证镇肝熄风汤治肝阳上亢之眩晕确有疗效。其言本案为脑充血证,是借用西医之名,当似今之高血压病,属中医“眩晕”范畴。

                

             李中梓医案

    社友韩茂远伤寒,九日以来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体不能动,四肢俱冷,众皆曰阴证。比余诊之,六脉皆无,以手按腹,两手护之,眉皱作楚,按其趺阳大而有力。乃知腹有燥屎也,欲与大承气汤。家属惶惧不敢进。余曰:吾郡能辨是证者,惟施笠泽耳。延至诊之,与余言若合符节。遂下之,得燥屎六七枚,口能言,体能动矣。故按手不及足者,何以救此垂绝之证耶?(《医宗必读·卷三》)

     姚岱芝,吐痰泄泻,见食则恶,面色萎黄,精神困倦,自秋及春,无剂不投,经久不愈。比余诊之,口不能言,亟以补中益气,去当归,加肉果二钱,熟附一钱,炮姜一钱,半夏二钱,人参四钱,日进二剂。四日而泻止,但痰不减耳。余曰:肾虚水泛为痰,非八味丸不可,应与补中汤并进。凡四十日,饮食大进,痰亦不吐。又半月而酬对如常矣。

   《医宗必读·泄泻》

                    

              王孟英医案

   陈雪舫令郎小舫,年甫冠,人极清癯。偶患疟,医予柴、葛、羌、防数剂,遂不饥不寐,胸膈阻塞,汤水不能下咽,壮热神疲,汗出不解,二便秘涩,舌绛龈痛,齿缝流血,凝结于腭。孟英持其脉细而数,有下厥上竭之势,而肺未清,宜用轻剂。以苇茎、冬瓜子、紫菀、元参、通草、枇杷叶、旋覆花、滑石、瓜蒌、西瓜翠衣为方,数啜而安。嗣用养阴,西洋参不过一钱,生地黄不过三钱,缘其禀赋极弱,不但攻散难堪,即滋培稍重,亦痞闷而不能运也,芪术之类,更难略试,故量体裁衣,乃用药之首务也。

    唐贞观中,张宝藏为金吾长上,尝因下直归栎阳,路逢少年畋猎,割鲜野食,倚树叹曰:“张宝长身年七十,未尝得一食酒肉如此者,可悲哉!“。傍有僧指曰:“六十日内,官登叁品,何足叹也。“言讫不见。宝藏异之,即时还京师。太宗苦气痢,诸治不效,即下诏问殿庭左右有能治者重赏之。宝藏曾困其疾,即具疏以乳煎荜拨方,上服之立瘥。宣下宰臣以五品官。魏征难之,逾月不进拟。上疾复发,问左右曰:“吾前饮乳煎荜拨有功,复命进之。一啜又平,因思曰,尝令进方人五品官,不见除授,何也?“征惧曰:“奉诏之际,未知文武二吏。“上怒曰:“治得宰相,不防已授叁品官,我天子也,不即汝耶?乃厉声曰:“与叁品文官,授鸿胪寺卿。“时正六十日矣。其方每服用牛乳半升,荜拨叁钱匕,同煎减半,空腹顿服。《名医类案·卷四》

 【评述】唐宋时期,中医学呈现明显的方术性质。理论面的发展较少,而方剂的收集和编撰则甚为昌行,如《普济方》、《和剂局方》、《千金要方》等大型方书均在这一时期完成,这与当时强调方药的背景是分不开的。本案即是一个例证。荜拨有温中行气理滞的作用,大抵尊荣人膏粱日进,寒湿内停,故以荜拨温中燥湿;又由其久食精粮,胃气不厚,乃以牛乳为佐,燥而勿伤,其配伍亦有独特之处。宫廷御医中亦不乏高手,想来太宗之病亦非难辨之证,却只为偏方所中,这提示我们药用方之中,还是大有名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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