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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马家驹老师学经方(108)--柴胡桂枝干姜汤常与当归芍药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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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11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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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芍药散六经归属于太阴病,病机是血虚水盛,其出自《金匮要略》妇人篇,总共是两条条文。

《妇人妊娠病脉证并治第二十》妇人怀娠,腹中㽲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妇人杂病脉证并治第二十二》妇人腹中诸疾痛,当归芍药散主之。

当归三两  芍药一斤  茯苓四两  白术四两  泽泻半斤  芎䓖半斤,一作三两

通过条文来归纳凝练当归芍药散的关键词:妇人、腹中、痛

妇人的是以血为先天,妇人的腹中诸疾痛,多和血是有关系的,当归芍药散方证,是三个血分药三个气分药,血分的是当归、芍药和川芎,气分的是白术、茯苓和泽泻。这里的血分、气分,不是温病卫气营血辨证的血分、气分。

当归,川芎,芍药,可以认为是四物汤去地黄。当归、芍药临床当中也是常用来养血养阴的药物,本方当中剂量最大的是芍药一斤,强调了津血不足的病机。津血同源,养血就是养阴,反之,养阴也有助于养血。

太阴病津液不足,肠道干燥,导致大便秘结的时候,芍药、当归也都是常用药,在产后血虚便秘的时候,当归是常用药物,在麻子仁丸当中也有芍药的应用,都体现了养血药养阴润肠通便的作用。

芍药主要养津液、缓急止痛,治疗津虚血虚的腹痛,后人认为其养血柔肝,芍药还有利小便作用,在《神农本草经》当中说,芍药“主治邪气腹痛……利小便”。血虚水盛,一方面养津液,一方面要利水的时候,芍药都是常用的药物。

真武汤是阳虚水泛,同时津伤腹痛,用芍药,起到的就是一个治疗腹痛、利小便。在当归芍药散方证中,血虚水盛,用芍药既可以养血缓急止痛,还能有助于水饮祛除。

川芎是血中气药,有行气活血止痛效果,和当归、芍药配伍,利于养血活血,也能治疗瘀血证。

当归芍药散中白术、茯苓、泽泻,五苓散中也有,白术茯苓健脾祛湿,是太阴病痰饮水湿的最基本药对之一。加上泽泻,增强淡渗利水,泽泻白术又有泽泻汤的意思,

心下有支饮,其人苦冒眩,泽泻汤主之。

当归芍药散,从六经归属来说,第一没有表证,第二整个来说是以温中补虚为主,当然它的温性不是很强,没有用姜桂附,整体来说是偏于平性的,而且方中的泽泻还偏凉一些,利水之中略有清热作用。白术、茯苓、泽泻益气健脾、淡渗利水,当归、芍药、川芎养血活血兼有祛瘀,六经辨证属于太阴病的气血两虚、津虚水停。胡老、冯老就把它称之为是一个血虚水盛,也有些学者称之为血滞水滞。

当归芍药散的适应证:阴证,机体功能沉衰不足,气血两虚,阳气气化无力,容易形成痰饮水湿证。所以三阴证的时候,常见血虚水盛的当归芍药散方证。

条文说当归芍药散常见妇人、腹中、痛,但临床上,不要局限于女性的腹部疼痛,更多的时候辨病机,也就是辨证。气血两虚、水饮内停,伴或不伴瘀血,都可考虑。

血虚、津虚,常常表现在脉细上。中医的逻辑性很强,借助于中医基础理论,可以进行推测。如一个患者,脉比较细,知道内在是一个津血不足的病机,津血不足的情况下,就容易产生什么症状呢?

血不足则不能荣养四末,就可能会出现四末凉、四逆的表现。如果是女性,女性以血为先天,月经量的一般往往就会偏少,因此会有痛经、小腹凉的情况,甚至会出现腹中疼痛,腹中诸疾痛。血虚不能养心则心悸心慌,不能养神则眠差不寐。血虚不能涵养热邪,也容易生内热,就像火上面的锅里面,水越少,温度上升的越快,所以血虚津虚的人容易内热,越是血虚的人,越容易上火。临床上有些患者说,知道自己虚,会吃一些龙眼肉、大枣之类的,但一吃就会上火,就是这个道理。

水饮内停,可以表现为二便的异常,水饮上逆,凌心则悸,都可以导致心悸心慌、胸闷气短、头晕耳鸣的症状表现。

把血虚、水盛的的症状综合起来看,就能发现当归芍药散适应证:太阴病基础上,气血两虚、水饮内停,常见心悸、心烦、眠差、头晕、月经不调、四逆、腹痛,舌淡润、齿痕、脉细弱。

少阴病的时候,常常会合入当归芍药散

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少阴病是一个表阴证,常见于阳虚患者的外感。脉微细、但欲寐,提示素体的阳气、气血津液是不足的,所以在解表的同时需要加入附子温阳强壮解表发汗。

少阴病的外感状态解决之后,并不是说治疗就截止了,因为外感虽然解除了,但是脉微细状态是依然存在的,依然是阳虚、气血两虚、这个时候当归芍药散合入温阳药物去扶正。

仲景可能分两步走,第一步用麻黄附子甘草汤或桂枝加附子汤,解决了少阴病外感之后,第二步可能会用四逆汤、当归芍药散去益气养血温阳,去解决“脉微细”的虚寒不足状态。所以门诊当中,对于一些虚弱比较明显的少阴病,可以麻黄附子甘草汤或桂枝加附子汤,合当归芍药散,把两步合并成一步,有助于提高临床疗效。

厥阴病,也常用当归芍药散

厥阴病也是阴证,机体功能沉衰不足,也常见到血虚水盛的当归芍药散方证。厥阴病用当归芍药散,道理类似于少阴病常合用当归芍药散。

临床上,慢性疾病、疑难杂症多见于厥阴病,而厥阴病中,柴胡桂枝干姜汤是最常见到的方证,所以柴胡桂枝干姜汤合当归芍药散就是常用的组合。

厥阴病,伴有气虚明显的,常合入四君子汤,下寒明显的加附子,就有四逆汤的方义,方中已有干姜。水饮内停的,合入五苓散,血虚水盛的,合入当归芍药散。

当归芍药散,可以理解是一个八珍汤的减方,如果方中加上熟地黄和人参、甘草的话,那就是一个八珍汤,临床当中我们常常适用于太阴病气虚血虚,而同时又有水饮内停、瘀血的时候。

当归芍药散温阳力度不够,如果虚寒明显,常常加入附子。气虚明显,再加人参。当归芍药散可以便干,也可以便溏,便干用生白术,便溏用炒白术。同时需要注意,因为当归、白芍柔润,容易导致便溏腹泻,在便溏的时候,适当减少用量,加大健脾利水温阳的力度。

当归芍药散,在三阴证的时候,都可有当归芍药散的适应症,尤其是对于一些女性来说,这个方子适应症很广,这就是张仲景为什么在妇人篇两次提到这个方证。当然了,并不仅仅限于妇人妊娠,经方是辨证的,而不是辨病的,只要符合病机、方证,皆可应用,本方并非是妇人专方,只不过女性更容易见到,男性也也有应用机会。

当归芍药散和柴胡桂枝干姜汤是一个好搭档,两方合用的机理就在于厥阴病是一个上热下寒,机体功能沉衰不足,寒热错杂,常常伴有气血两虚、水饮内停、血瘀的情况。

当归芍药散证,多见于阴证,气血不足容易出现后世所谓的肝郁,不仅气血两虚,还容易焦虑忧郁,合入疏肝清热的四逆散,即类似于逍遥散的思路。如果阳虚,则合入柴胡桂枝干姜汤,即柴胡桂枝干姜汤合当归芍药散。

黄伟毅 田东县中医医院肾病风湿病内分泌科主任 副主任医师, 中共党员,在职研究生,学士学位。2006年毕业于广西中医学院(现为广西中医药大学),第七批全国名老中医药专家李振东学术经验继承人,广西第一批(中)壮医优秀临床人才;师从全国基层老中医药专家李振东副主任医师;师从全国名中医庞国明教授;师从广西钦州市名中医、胡希恕经方医钦州传承基地负责人林佳明老师,2022年11月13日开始正式成为谢胜脾胃治未病名医工作室团队师承学员,师从谢胜教授团队。

2021年加入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中医医院马家驹老师线上私塾班学习至今。擅长中西医协同治疗慢性肾脏病、尿毒症及其并发症、糖尿病及其并发症、痛风病及并发症、类风湿性关节炎等本专科疑疑难杂病。崇尚仲景医学,六经八纲辨证,运用经方治疗常见病、多发病如失眠、咳嗽、胃痛、关节疼痛等,善于经方与时方结合治疗疑难杂病,尽己之所能解决患者之病痛,致力于做一代经方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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