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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
夜幕中,一辆救护车鸣着笛,闪着灯,疾驰在街道上……(字幕:1999年11月16日)

“哔哔哔……”BP机屏幕特写:“主任,有昏迷病人急诊收入,病情复杂危重,请您速来科里…”

一张男孩稚嫩的脸部特写,闭着眼睛。(拉远)在有“神经外科“字样的楼道里,一辆平车上,躺着一个12-3岁男孩,周围围着一对中年男女和两个医护人员。女人抚摸孩子的头,焦急地:“兵儿,快醒醒啊!……”

上午,会议室。一位年轻医生(李泽饰)指着大屏幕上DSA片子:“……患儿昨天下午上体育课时,突然倒地,昏迷,在县人民医院急诊做了头颅CT,认为无法治疗,用救护车转我们这了。昨晚我们连夜做了DSA,显示基底动脉巨大动脉瘤,体积有4公分……。刚才病情稍稳定,按主任意见,急诊做了核磁,片子刚拿回来。关于治疗方案,呃……我没见过这么大的动脉瘤,没经验,请各位老师指教。”

两年轻医生甲(李昉晔饰)、乙(薛哲饰)低声交流。甲对乙:“师兄,你有经验,你不是刚发了一篇关于复杂巨大动脉瘤治疗的文章?配合主任,挑战一把?”乙:“别扯了,那是主任让我写的文献综述,再说,配合手术也得是咱大师兄(手指指中年医生)……”

中年医生(姜金利或陈晓雷饰):“李老师,怎么样,“介入”一下?”

李医生(李生饰):“瘤体太大了,而且是整个基底动脉扩张,栓不了,再说,脑干压迫很重,不手术减压恐怕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但手术夹闭也几乎不可能。”

中年医生:“李医生(年轻医生甲),听说病人是你老乡,而且一半是来投奔你的啊!你说你把他收进来怎么处理?”

张医生:“我这老乡家是贫困户,又是几代单传,发病后,家里就像天塌了。给我打电话,我听说后很心疼,就答应他们送过来治了。”

中年医生:“治?怎么治?心疼就能治好病,我宁愿天天心疼!这个动脉瘤像个小气球,里边没什么血栓,估计一碰就破。介入栓塞做不了,这个部位手术夹闭也不可能,穿通支根本保不住,即便脑干减压了也醒不了。再说,最近危重病人多,压着床,监护室都转不动了,外面还有几个VIP收不进来呢。等以后你管病房你就有体会了。我看,你还是劝劝他父母,拉回去吧!……”
年轻医生甲不服地嘟哝:“主任还没发话呢……”

主任(朱儒远、刘磊、陈晓雷或马晓东饰),放下手中的片子:“你们说得都对,目前治疗手段确实解决不了这个难题。我刚才仔细看了磁共振,瘤体周围还有点出血,不处理肯定会再出血,就是等死,别忘了,我们的指责就是救死扶伤。现在生命体征还稳定,病人又年轻,搏一下吧。”

年轻医生甲,双手合十”医者仁心,医者仁心,我代表家乡父老,先感谢您!”

中年医生:“如果最后死亡了,家属闹事,你去摆平啊。不过,说归说,真遇到这样有挑战性的手术,我真有点手痒痒。主任,打算怎么做呢?为了夹闭塑型,近端阻断肯定需要,而且时间较长,脑干缺血怎么避免?”
年轻医生甲:“主任出大招吧!”
主任:”巨大基底动脉瘤,Spetzler报道了几例,采用深低温停心跳循环技术夹闭,低温是脑保护,停循环是保证在无血无张力、瘤体坍陷的状态下夹闭动脉瘤,这样,穿通动脉看得清楚,也就有可能保留。王主任去他那里进修也看过,好像还让小薛写过综述。我们301心外科体外循环技术很成熟,之前我们也探讨过合作问题,这就算第一例吧!”(众人鼓掌声)
(音乐配音,画面中医生在热烈讨论……虚化)
(配音画面,主任、中年医生、年轻医生甲乙围坐一起,对着电脑,主任指着片子上巨大动脉瘤讲解)

“什么?还要停心跳,那不就等于死了吗?还能恢复吗?你们做过这样的手术吗?能成功吗?”患者母亲惊恐地说。医生办公室里,中年医生拿着病历,与她相对而作。
“做是没做过。但这是目前唯一有可能挽救你儿子生命的办法了。我们全科已经和心外科、麻手中心进行过周密讨论了。我们不能保证成功,唯一能保证的是我们这个团队一定会尽心。要做就得早做,否则随时有可能再出血死亡……”
“姜医生,姜医生!”一护士慌忙跑进:“病人突然一侧瞳孔大了,还做吗?”
镜头转到主任办公室。主任:“做!马上通知手术室和心外科,急诊做!“


(体外循环机器特写,殷红的血液在机器的管道中流转……)。
手术室里手术台旁场景。从头端照显微镜前术者(主任)背影……
“体温降至35度……”“34度……”“18度……”(医生画外音)
心电图机器特写画面:心电图由有波形到直线……
“停跳!”(医生的声音)
(手术显微镜下夹闭塑型动脉瘤画面)
画外音:手术按照计划,有条不紊但又异常紧张地进行着。这种手术必须争分夺秒,因为,即便有低温脑保护,最长时间也不能大于50分钟。终于,40分后,动脉瘤夹闭成功了。
主任:“电生理监测结果怎样?”
“报告,整个过程脑电监测都显示是爆发性抑制,脑功能应该基本无损!”一女医生答。
“好,心外医生,我们已经夹闭塑型完,可以复温了!”

“20度”……“25度”……“30度”……
几个医生脸部特写,焦急的眼神……
心电图仍是直线…
“滴答,滴答,……”(画外钟表声,衬托周围的寂静)
“怎么还不复跳?”年轻医生甲小声问心外科医生。
“跳了!不对,是室颤……”麻醉女医生急切地说。
“立即除颤!请移除脑牵开器,固定好头部!”心外科医生沉稳而坚定地说。
“Clear!”电除颤操作胸部电极特写,病人身体微微抽动。
“转复了!”麻醉女医生激动地说。
手术室内参观手术的几个人格外兴奋,击掌……
护士为坐在手术显微镜前主刀位置的主任擦拭额头汗水……(画面由彩色逐渐变成黑白,定格。)

一面锦旗特写“不忘初心”。镜头拉远,一位30来岁男青年,端着锦旗从楼道远处走来,身旁是年轻美丽的妻子和活泼可爱的女孩…
(字幕:17年后……2016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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