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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秦始皇帝陵(三)铜车马出土地

上世纪80年代以后,秦始皇陵区内对陪葬坑的考古接连有重大发现,兵马俑虽然仍是最热门的旅游景点,但行内人已经意识到,秦始皇陵的遗存和内涵丰富到难以想象。

在封土四周,已经发现了十几处大型陪葬坑,封土东北还发现了一个8万平方米的特大型组合陪葬坑,要知道有6千多个兵马俑的一号坑也只有1万4千平方米。

大概这些陪葬坑规模太大,性质太难以确定,目前还无法全部对外公布。

在秦始皇陵区出土文物中,除了兵马俑,公众最熟知当属1980年在封土西侧发现的铜车马。上面陵区沙盘照片中标03的位置,就是铜车马坑,正式名称是秦始皇陵封土西侧三号陪葬坑
秦陵铜车马是我国发现最早、体形最大、保存最完整的铜制车马,是我国现存最大的青铜器,代表了我国青铜器时代的最高艺术和工艺水平,被誉为中国青铜之冠

经过修复的车高104.2厘米,马高92厘米,基本是按照真车马二分之一的比例制作的,应该是秦始皇陵的大型陪葬车马模型,模仿了始皇生前的车队,也供始皇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巡视他的帝国。

铜车马虽然在1980年就发现了,关于铜车马的研究和报道很多,但关于铜车马出土地的消息却不多,以至于外界猜测考古部门隐藏了什么。

其实关于这个陪葬坑的发掘简报和学术研究一直都有,公开资料上都能看到,内容非常丰富,但相关方面确实谈论的不多,让外人觉得有些神秘。

话说1974年兵马俑发现后,考古人员又在秦始皇陵区范围内发现了一系列陪葬坑,于是也加强了对封土四周的勘探。

1978年6月,考古人员在秦始皇陵封土西侧20米处的钻探调查中,从地下7米多深的土层中探出了一个金属马饰,推测这里存在与车马相关的陪葬坑,于是进行了更大范围的勘探。

经过反复勘探,在这里发现了一处大型陪葬坑,命名为秦始皇陵封土西侧三号陪葬坑。这个坑呈巾字型,长宽各55米,面积共3025平方米,当时分成了四个区:
一区位于西南部,是一个东西向的斜坡,认为应该是这个坑的出入通道。

二区在一区的东边,发现有东西向南北平行排列的五个过洞,这就是后来铜车马出土的区。

三区当时认为是封土的西墓道,因此认为二区应该是这条墓道的侧室。
四区由南北两个大区和中间甬道组成,大区都分为南北向的六个过洞,规模也相当大,可惜已经被焚烧破坏了。

现在从封土西边的大路中段,能看见封土方向立着一个白色石碑,走进去就是当年铜车马出土地。

了解了整个西侧三号坑的大概范围和型制后,考古人员对二区进行了试探。关于这次试探目前没有公开的资料,似乎考古人内部也知道的不多,也许真没留下什么资料吧。

不过也还是有一些传闻,说当时打了5个探方,面积有一百多平方米,更有说法说是打开了二区自北向南的四号过洞,发现了两乘木质的彩绘马车。

1980年11月,考古队对这个大型陪葬坑的二区进行第二次发掘,有说法是挖开了二区的西北角,有说法是直接打开了二区最北端的一号过洞。

现在这片地面植物生长情况区别很大,多数地方植被茂盛,有的地方比较稀疏, 甚至能看到地面。这些草长的不好的地方,就是先后多次发掘又回填的二区,植被当然长不好。

考古人员最终打开了一号过洞,在这个30多平方米的过洞里发现一个大型木椁,椁内有两乘大型彩绘铜车,尽管经过了两千多年埋藏的历史岁月,铜车马被上面的覆土压塌变形,但整套车马装具齐全,银质饰品色泽光洁,金质器物闪闪发光,保存得相当好。

秦始皇铜车马就此展现出了它的英姿。

铜车马出土后,考古人员集中力量对车马的修复和相关研究,取得了一大批成果,但关于铜车马的出土地,却就此沉寂了二十年。

随着对秦陵封土的研究,发现秦陵封土并不像商周王陵那样有四条墓道,只有南北两条墓道。因此对当年西侧三号坑发现的西墓道产生怀疑,于是在2000年对封土西侧三号坑进行了第三次勘察。

这次考古证明了三区并不是墓道,而是直通向封土的一条排水渠,在地宫建好后就废弃了。现在紧挨封土的一条通道就是三区的位置,

又过了10年,到2010年时,修建铜车马展览馆提上日程,需要在建设前做好彻底的考古勘测,于是第四次对西侧三号坑的探察开始了,这也是最彻底的一次。

考古人员首先再次证明,三区不是墓道,就是封土的水渠系统,而且在三区和二区之间,又发现了一处陪葬坑,被命名为五区。这也是个重大发现,表明西侧三号坑的地位更高了。

当然,重头戏还是对二区五个过洞的勘察,虽然不是彻底挖开, 但也能大致清楚里面究竟有什么。经过几个月的考古,证明按自北向南排列顺序的一号过洞,就是1980年出土铜车马的地方,当时是用木椁方式存放了铜车马。

二号过洞,发现了残存的金银马饰和朽木痕迹,推测应为木质彩绘车马,但估计已经朽毁了。

三号过洞,令人极度兴奋,发现了与铜车马上相似的饰件,也发现了地下7米处的青铜车体,虽然为了保护没有挖开,但已经可以确定里面也有两辆铜车马。

四号过洞,就是1978年挖过的,与二号过洞一样,应该也是已经朽毁的木质彩绘车马。

五号并不是过洞,是一个独立隔开的长坑,里面发现了真马的骨头和朽木,应该是真马配的木质彩绘车。

因此,已经可以确定铜车马并不是仅有一套,它至少还有一组亲兄弟和三组木质的表兄弟。战国时已经流行五行观念,并以五个方位和五种颜色相配,称为五行五色五方,因此这五个过洞内应都各有一组两乘,共五组十辆,应该是五种颜色,象征了帝国的五个方向。

也确实,铜车马就是以白色为主的彩绘。

上述情况主要根据秦陵考古一队的《秦始皇帝陵封土西侧三号陪葬坑勘探简报》,不过有的资料说一共发现了6条过洞,其中3条过洞有6乘彩绘木质车马,另3条过洞有6乘彩绘铜车马。

想来还是秦陵考古队的第一手材料更权威,不过这种混乱也正说明,当年关于铜车马出土地的情况确实公开讨论的不多,可能是为了保持低调,不让考古界因外界商业考虑而承受更大压力吧。

关于铜车马性质的争论倒一直在公开进行,有的认为这么珍贵的宝贝陪葬了太可惜,所以应该是秦帝献给皇天上帝的祭品。

但通过多次对封土西侧三号坑的考察,发现当年这个坑是被封土覆盖的,只是因为当地农民历朝历代开垦耕地和取土造房,才使封土收缩了60多米,从而使西侧三号坑露了出来。

也就是说,西侧三号坑应该是在陵园工程前期就建好和封填上了,所有工程全完工后,才开始用夯筑的方法,一层层地堆积起高大的封土,把铜车马坑在内的不知多少陪葬坑覆盖了

铜车马应该是为秦始皇陪葬所用,可能象征秦宫庭府藏系统的车马库。史书上说秦始皇出巡,车辆要有81乘。为了在地下世界里还能想走就走,当然需要在封土下也设立车马库了。 
其实,除了西侧三号坑,在封土周边还发现了一些可能有车马的坑,特别是封土北边有一个1700多平方米的大坑,据说也发现了铜质和木质车马,但更详细的情况也是神神秘秘的。

如果北边也有,那就意味着很可能南边和东边,也都有地下的铜车马坑。

看来,围绕着封土,有不少被称为御府储坑的陪葬坑,除了现在被称为青铜之冠的一号车和二号车,还有更多庞大的车队没被发现,特别是根据规制,天子之车要用六匹马拉,而发现的铜车马只是四马,那秦始皇的天子之车可能就在封土正中吧。

以前铜车马出土遗址因为偏僻少有人来,现在这里已经大变样了,建起了一座陈列馆,铜车马也运到这里展览,变得非常热闹了。

不过看来还不会把仍沉睡在地下的另两辆铜车马,还有木车马,也请出地面,更别说其他地方的铜车马,能把现在发现的研究好、保护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曾读过一名秦汉考古年轻学者的感慨,说老先生们把兵马俑研究的太透了,很难再有学术上的大突破了。不过通过铜车马来看,还是有很多事可做啊。

二儿他妈妈,快拿大木盆来,明儿还有一拨儿,听说全是咸带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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