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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威:关于设计的10条不可见原则


青年建筑师穆威
《关于设计的10条不可见原则》

 





关于穆威

     作为一名“80后”建筑师,穆威2005年本科毕业之后,没有去设计院,也没有考研,他选择了到西班牙工作。2年后带着不多的盘缠前往挪威发展。直到2010年,他接受邀请回到了母校华中科技大学,成为了一名建筑系教师。


     威于2005年本科尚未毕业之际,曾参加过台湾建筑师谢英俊的工作营。谢英俊以“为弱势者建便宜房子”而知名,他用很少的资源,倡导居民以协力的方式自建住房,使用身边能用的一切资源作为建筑材料,同时也不丧失建筑师本身对美学的要求。这段经历重新激活了穆威对建筑的理解,也帮助他建立起了与同龄人不一样的追求,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西班牙和挪威的五年时间,让他将建筑的激情充分释放,为了一些看起来小得不能再小的项目,他能够废寝忘食做一轮又一轮的模型进行推敲。也不断尝试变换视角对于建筑和建造行为本身进行再观察与反思。







关于《设计的10条不可见原则》

      异域独自生活和工作的经历,所积累起来的对于建筑教育的思考与反省,使他在2个小时里写出了《关于设计的10条不可见原则》这篇文章,这些原则所反映出的问题,是他在建筑实践中思考出的结果。


    原文:


一 :分数不是评判设计好坏的标准
     建筑学院是大学的一部分,因此以课程分数来平价学生优劣的考量体系是客观存在的。但也如我们所知,设计不是数学问题,不存在“绝对真理”和“唯一正解”。以任意一个国际投标为例,会发现“建筑师和建筑师的差别,大于建筑类型之间的差别”;更进一步说,建筑师是非常个人化的职业,有些的建筑师传达的不是自己所经历的建筑教育,而是“过往生活的回音(Echo of life)”。
      而处于蹒跚学步阶段的设计专业学生的课程设计所能传达的建筑学问题是非常有限的,何况时间通常只有8周,各位老师评价标准也大相庭径:分数很难传达出设计的真正优劣。我会告诉学生:对于分数,“心脏”应该大一点,安藤忠雄从来都没得过分数,因为他连建筑系都没读过。


二:选择设计专业,请更努力工作 
      在我的设计小组里,我总会批评学生不够努力:要么几天才拿出一张不尽如人意的草图;要么对着一个巴掌大的草模能把设计说得栩栩如生;更甚者指着空荡荡的图纸说时间不够了。或许和整个大学的课程设置有关,学生的时间被各种与设计无关的课程占用,但归根结底是学生的自控能力差,还不够努力。大部分学生一旦下课,就将设计搁置一旁,等下次上课前一晚再说。而事实上,设计思考时时刻刻都可以进行,没谁说过一定要伏案设计,你可以尽情地“走路设计”、“打球设计”、“沐浴设计”。如果你抱有热忱,设计应该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我也会和学生谈起我所见过的优秀建筑师,那些无时无刻不在谈论设计的家伙。
三:正确看待天分,真正了解自己  
     说到教学,我认为不应该有什么模板式的教条,或者说,我不希望把所有学生都教成同一种建筑师。客观来说,每个学生的知识结构都不一样,有的理性异常,有的感性顺良,我又怎能以模板式的教学进行下去呢?
     以在堂课上,我会先和学生聊天,随便聊;聊设计,聊生活。渐渐地,每一个学生的性格和特质开始清晰起来:这是教学的而开始。举个简单的例子,通常男孩理性思维强,所以我会让他们去读《感觉的分析》,让他们细腻起来,更加有血有肉;而女孩更感性,总是从微观开始“绘声绘色”,我就让她们去读《逻辑学》,让她们学会更宏观地思考和理想型地推导。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让学生主动地审视自己,认清自己的性格和知识结构我相信这才是设计的开始。他们发自内心地进行设计,做忠于自己的设计。

四:没有问题是最大的问题 
     时候我很害怕问学生: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这意味着设计不成立,需要重新做起。我也很害怕单纯解决功能性问题的方案。因为我相信大学不仅仅是传授知识的地方,应该是老师和学生共同“制造”知识的地方,设计课程应该有更高远的探索,而不只是一些功能性问题的工作。 我更希望看到有超脱“功能”的思考,可以关乎建构、关乎材料性、关乎社会学等等,因此,我甚至能接受硬性的瑕疵。记得2006年记者询问库哈斯对中国建筑师的期盼,库哈斯说:“Ignore the rules,and think big。” 
五:问题是答案的一部分  
    计是非常有趣的学科,我非常喜欢用“侦探式”的方式开展场地调研:场地的蛛丝马迹,场地在时间线索上的积淀,场地之于邻里的意义等等,依次来“推测”这个场地应该是何等模样。这源于我喜欢福尔摩斯:他总能通过来访者的衣着、言谈举止和蛛丝马迹来判断此人的背景。 好的建筑似乎本应在那里,我不记得没有它时场地曾经的模样。我时常假想,这个建筑曾经在这里,只是它迷失了,现在我要复原它曾经的模样,正如那句绕口的哲学思辨:玫瑰成为玫瑰的愿望,存在于种子存在之前。 
六:美有形式么 ?
     美有形式么?不是说什么形式都是美的,就像“美”无从判别,我称之为“建筑学的柔软面”(The soft side of architecture)。
     建筑学的学生,总是不可避免地看重形式:可以没有功能,但是要有形式;可以没有材质,但是要有形式;可以没有场地环境,但是要有形式……我会问学生:形式是否是建筑的目的?建筑以物质呈现为前提,自然具备了几何属性,这种几何呈现的建筑可以温柔婉约,可以震撼磅礴,但,这是建筑的全部么?
     经常笼统地把建筑师分为以下几种:设计商人、艺术家、科学家、哲学家。这种分类暗示了建筑师在不同层面思考问题,同理,建筑作为整合了巨大社会资源的物质实体,如果仅作为建筑师的形式工具,那其本身的诉求哪里去了呢? 当体验了很多美妙的建筑之后,我越发不喜欢用“形式”作为评判标准。在建筑的场域里游走,感受到的是“情境(situation),是由远及近带来的形态认知,是在时间作用下的触感、温度甚至味道。 
七:设计是认知世界的一种方式  
     着学习的不断深入,你会发现建筑学无处不在,材料,空间叙事,生成过程以及它对于诸多学科的借鉴。建筑学是认知世界的一种方式:良好的建筑学学习能带来对于生活体验更好的预见性,也能让记忆中的场景更加生动鲜活。
    许你的建筑学学习始于大学,但当它开始充盈你的大脑,你会发现它可以激发你所有的感官。这种职业的敏感性不仅能帮助你衡量未建成的设计,也能帮助你复原过往的场景:闭上眼睛,儿时的那条胡同是否开始清晰起来,砖的颜色、街道的尺度和光感。于是你开始变得血肉丰满,设计也更加贴近自然。 
八:建筑的真理存在于细部之中,          存在于双手之间
     建筑学以物质呈现为前提,在我们谈论建筑本体的时候,材料性是至关重要的。建筑师的敏感性,如何通过材料恰如其分地表达?材料性是建筑师的意志还是材料本身的意志?我们是否需要和材料成为朋友,去了解它们,去爱它们?
   经常和学生谈到,在2005年参加谢英俊的建造工作营:自己作为小工去搭建建筑,当材料的力量通过肌肉传达给内心,我发现之前迷恋的所谓“空间”是多么的单薄。
   在教学中组织过一次“Teaching On-Site”,让学生志愿者参与我的胶合竹预制建造体系原型建造过程。参与学生30余人,覆盖大一到大五,他们从认知材料开始,编号、定位、打孔、拧螺栓、现场搭建。有的学生只参与了几个小时的工作,更多的是材料性认知:材料的重量、图案、味道、触觉,至少今后这种材料对于他们不再是抽象的贴图。 
九:学进去,学出来 

    见过很多狂热的“建筑学分子”,一方面,我恨喜欢这些家伙,因为他们的热情和偏执;另一方面对他们也很无奈,因为他们始终在一个狭窄的范畴内把建筑学供奉到不希望更多人触及的高度。

    设计的时候,我经常想象评价设计的而不是专业同行,而是卖早餐的大娘,或是路边下棋的大爷。他们不关心你的研究,他们只看到的只是建筑本身,“这个大家伙就在这里,您怎么看?”现在,我不会为一个执着却被放弃的设计因为同行的赞美而热泪盈眶,相反,路人甲的一句“难看”会让我黯然神伤。我想说的是,我们不仅要热枕和偏执地寻求建筑,也要能够举重若轻地将建筑表达出来,不要将自己高置于以“设计不被理解”为荣的境地,引用卒姆托的话:从对事物的热情回到事物本身(From passion for things to the things themselves)。 


十:教是为了不教 
    育家叶圣陶先生的这句名言,我相信是非常适合建筑学教育的。本科教学中的设计课程非常有限,连基本的类型都无法覆盖,在这样的前提下,我常常试图传授设计的方法,而不仅仅只是知识:一种建立知识结构的方法,一种让学生能够自问自答的方法,一种帮助学生解决问题的方法。
    希望学生能够真正激活感官,带着足够的自我驱动力进行设计。比如在课程中,我从来不亲自给学生修改设计图,因为一旦我坐下来,设计就不再是学生的。我会针对问题,给每个学生勾画设计流程图,并预见学生在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把相关书单和案例注明。这样他们才能真正体验获取知识的过程,而不是一张老师“掺和”过的方案草图。
    时常说,如果有一天课堂上不再有学生来等我改图,而是各自亢奋地工作着,我将感到莫大的快慰。

     图:穆威与学生共同参与建造


图:穆威与学生在一起







关于穆威的建筑作品


“石榴居”是穆威回国后的第一个建筑完成作品。这一建筑本身不是完美的,但作为一种探索性的实验品,其背后所体现的建筑思想体系却值得研究 。这是一个非熟练供人在没有大型施工机械的条件下,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建筑示例。对于结构与表皮的融合、建筑构件的预制与装配都进行了精心的设计。设计以建造为目的,从而使剪造行为与建筑使用保持整体上的一致。






“天空之城”则是在“石榴居”的基础上进一步延伸的结果。“天空之城”的建造者是一群从5岁到14岁的儿童,家长在其中只起到力量放大器的作用。“用活的竹子来造房子”是一种儿童化的思维,也是创作的源泉。而这种童心最终使得建筑实体的面貌变成现实,就是建筑师自身成长的重要标志。











穆威   生于1982年

挪威注册建筑师协会会员(Ark MNAL)

华中科技大学 先进建筑实验室 主持人

华科优建工程信息发展有限公司 总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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