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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主义的第一个高峰

【艺论阁】强调个体存在的独特和自由性存在主义哲学家、神学家、精神病学家卡尔·西奥多·雅斯贝尔斯(Karl TheodorJaspers1883223—1969226日)再谈到艺术的划分阶段时提出,应该按照“文化”为标准来划分,世界史应该分为四大阶段:原始文化阶段;高级文化阶段;轴心文化阶段与全球化阶段。于此对应,有三个关键节点连接了四大阶段:四大时期之间有三大关节点或三大变革:样式主义、印象主义与达达主义

赫利奥多罗被驱逐-拉斐尔,梵蒂冈壁画

很难想象,头图上的这幅《赫利奥多罗被驱逐》是那位以娴静,安详,美丽,温柔画风著称的英才画家拉斐尔的作品:近景中的人群的骚动﹑混乱﹑冲突,和远景中的神迹形成暴力和恩典的强烈冲突;神情各异,肌肉突起,动作夸张的人物形象更像是米开朗基罗的“雕塑主义”风格。相对于“稳重”“庄严”“力求完美”的古典主义风格,此作品更加接近矫饰主义(图2,文艺复兴-过渡-矫饰主义)

左中右:《圣母与圣子》,拉斐尔;《赫利奥多罗驱逐》局部,拉斐尔;矫饰主义代表作


1. 艺术家只在乎艺术,不Care流派

笔者并不认为很多对于艺术史熟悉的滚瓜烂熟的人所谓的“专业人士”就是懂的艺术的人。无论多有名的学者,其对艺术史的划分,断代和流派的描述,仅仅是后世为了方便研究,解读和归类提出的方法。而艺术家们关心的仅是技法的进步,观念的更新和艺术的突破,所以

我们时常会看到某些作品不太符合大部分此艺术家的作品或风格。此时,我们应该思考: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变化的积极意义在哪里?




左右,《最后的审判》全图和局部,米开朗基罗,西斯廷教堂


从这个角度看文艺复兴和矫饰主义的衔接,才是正确的艺术史研究态度。正如米开朗基罗,作为文艺复兴“三杰”他的作品讲求古典的完美主义,从透视,解剖,构图上都精确,安稳,圣洁,但到了中后期,他的作品明显的开始打破这些“稳定”,高度的夸张,比例的失调,构图的变换,甚至是个体角色的张扬,几乎可以完全肯定说:这就是矫饰主义的作品——《最后的审判》(图3

 

2. 为什么会有“矫饰主义”

      简单的说,“矫饰主义”产生的根本原因在于:艺术家们对于突破和超越的追求。

 文艺复兴创造了艺术上古典主义完美极致的高峰。后来的艺术家如何展示自己的才华?在没有找到类似巴洛克那种统一风格和流行趋势之前,创造复杂,有趣,惊人,不凡,富有幻想的作品成了艺术家们的选择。

 矫饰主义的开山鼻祖蓬托尔莫(Pontormo Jacopoda)选择了颜色上的华丽和光线上的明暗强烈对比(图4左上);朱利奥·罗马诺,(Giulio Pippi)选择了动作上的旋转和夸张,以及构图上的打破(图4左下);而代表人物帕米尔加尼诺则选择了故意失衡(多为拉长)人体比例,如圣母之颈曲如天鹅以及加入很多符号性元素为手段(图4右)

左上,《面包师受难》,蓬托尔莫;左下,《特洛伊》,朱利奥·罗马诺;右,《长颈圣母》帕米尔加你诺

3.矫饰主义特点

  矫饰主义最大的特点就是:毫无原则(莫名其妙)地去追求一种“视觉的惊奇”。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艺术家们会违背盛期文艺复兴美术的一些基本原则。也就是说,他们仍然仿效文艺复兴大师们的技法,但得其形而失其神。总的看来,大约有几点:

l 注重人体,尤以裸体为多,但姿态怪异,人体表现夸张近于畸形。每次看矫饰主义的作品笔者都会想起一个词“病态美学”,作品中的强烈的做作和雕琢,让观众会觉得艺术家为了“裸体”而“裸体”,为了“视觉”而“视觉”——事实也正是如此(图5)。

矫饰主义的人体艺术

l 主题选择相对偏执:或隐晦不明,或别出心裁,相对难以理解。矫饰主义不多画“主流题材”,他们喜欢画“偷窥”“抚摸”“阴谋”等为主题的作品。一方面是因为成熟的资产阶级的“恶俗趣味”所致;另一方面也的确因为“高大上”的主题已经被文艺复兴大师们包揽了(图6

主题不明的矫饰主义作品(左右是布格霍作品;中为《帕米尔加尼诺自画像》-镜面)

l 布局多呈幻想结构,任意发挥透视技巧,构图之奇违乎常理;用色也光怪陆离。矫饰主义的作品在构图上可谓没有任何规律,你总会觉得他们的每一次创作都要有新的突破;而用色更是奇怪,观众会觉得大自然中没有这种颜色,他们仿佛在带观众走进他们自己的一个“神奇世界”。

布格霍的“神奇世界”

l 最后,是矫饰主义更为特别之处。此时的工艺创作需求很大,艺术家们为满足皇室和商人阶级攀比的心理,在工艺品上极尽奢华和精工之能事。代表人物为切利尼,他的那件《黄精和珐琅的容盐器》,可能是天下最奢华的厨房用品了(图8右下)。

矫饰主义工艺品:法兰西国王一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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