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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为何说马永有古代良将风范

赵汗青

明代嘉靖年间的名将马永(见明史卷211,列传第九十九,今河北唐山市迁西县大黑汀村人,本姓赵,后随母姓,后于蓟镇总兵任上在大黑汀祭祖,将籍册合一)。世袭金吾左卫指挥使,历任蓟镇总兵、辽东总兵、左都督等职。曾在马兰峪、白羊峪、喜峰口等地多次率兵与犯境的蒙古泰宁部、朵颜部交战,屡立战功,保卫了边境地区的安全。

正德末年,马永见蓟镇中路擦崖子面临对敌要冲,没有城堡,百姓经常遭敌寇抢掠,于是命令士兵修建擦崖子关,并派兵镇守,保卫百姓安宁。明嘉靖2年,他任蓟镇总兵镇守三屯时,亲自下令将阴山改名为景忠山,并在山上修建碧霞元君殿和三忠祠,供奉碧霞元君神像和诸葛亮、岳飞、文天祥,目的是景仰忠烈、激励士兵。

马永生而魁岸,骁勇果敢有谋略。习兵法,喜欢读《左氏春秋》,世袭为金吾左卫指挥使。明正德年间,跟随陆完讨伐贼寇有功,升任都指挥同知。奸臣江彬在西内练兵,马永虽隶属于他,但不想同流合污,于是自称有病避开。马永守备遵化时,敌寇入侵马兰峪,参将陈乾被弹核,朝廷提升马永代理官职,与敌寇在柏崖、白羊峪多次交战,都立了功。

正德十三年马永晋升为都督佥事,任总兵官,镇守蓟镇。他对所属军队进行了整编,淘汰其中的老弱,让他们去务农经商,把好的装备补给精锐健硕的士兵,因此马永所统帅的部队,是各路部队中战斗力最强的。明武宗巡幸至喜峰口,想要出边关,马永紧急规劝阻止。皇帝注视良久,笑而止步。蓟镇中路擦崖这个地方面临对敌要冲,没有城堡,耕地和放牧的百姓经常被敌寇抢掠。于是马永命令士兵每人带一个月的粮食,在此地建立城池,并调军队守备。朝廷论功,马永被晋升为都督同知。(注:擦崖子关即为马永命人修筑,现在擦崖子关有块马公碑,祭祀碑文虽为后世所写,但应该是祭祀马永,马永修关保擦崖子一方,非常得当地百姓爱戴,因为陆完案,受到牵连,也符合碑中“奇祸”之说。)

嘉靖元年,金山矿盗匪作乱。马永派遣指挥史康雄将之讨平,堵其矿。朵颜把儿孙勾结各部落邀赏被拒绝,于是抢掠边境,马永带兵在洪山口正面迎击他们,并派伏兵断其后路,大获全胜,斩首俘获了大量敌兵,因为有功,被晋升为右都督。不久,朝廷又表彰了他骁勇的部下。此后把儿孙部落不敢再骚扰边境。后来大同发生兵变,巡抚张文锦被杀,朝廷命桂勇为总兵官前去镇压,商议进行安抚。马永说:“逆贼干扰军纪,朝廷赦免了他们的胁从,恩泽已经非常优厚了,他们却不思悔改仍然抗命。现在不剿灭他们,春天天气和暖后,北方敌寇将向南进犯,如果叛军与其勾结,祸患就大了。应该紧急调遣邻镇的兵马,限期攻城,对叛军晓以利害,对起义倒戈者破格悬赏,让他们内部动乱,元兄就不难抓获了。”朝廷采纳了马永的意见并派马永率领各路军队与侍郎胡瓒前去平乱。不久叛乱被平息,马永班师凯旋。

后来,宁王辰豪造反,陆完当时是兵部尚书,因为与宁王来往过密,获罪流放戍边而死。马永曾为陆完部下,许多年后,马永上书为陆完请求抚恤封典,得罪了朝臣。皇帝大怒,剥夺了马永官职,让他到南京后府任闲职。巡按御史丘养浩上书朝廷说:“马永仁厚体恤军队,清廉并自律,巩固边防,击退强敌,军民安居乐业,把他比做长城。听说马永要调离,拥塞道路请他留下,由于他离开边关,很多人因为害怕战乱,携带子女想逃到他乡。而且陆完早就死在了炎瘴之地,马永为他说情并非为了依附权势,只不过是马永感念陆完的知遇之恩,想要做些报答罢了。既然马永宁肯获罪也不负知己,又怎么会辜负国家呢?请皇上宽容原谅他,让他回到原来的职位。”顺天巡抚刘泽及给事、御史等官员交相上奏章为马永说情,但都被皇帝谴责,竟对马永废而不用。于是马永闭门读书,生活清简的和寒士一样,后来,马永又被调任南京前府任闲职。不久,大同军队再次发生叛乱,朝廷大臣交相推荐马永前去讨伐。等到马永赶到北京,大同兵乱已经安抚,于是他又回到了南京。

嘉靖十四年(1536年),辽东发生兵变。朝庭罢免了辽东总兵官刘淮,重新启用马永代替。大清堡守将徐颢诱杀了泰宁部落士兵九人。其部长把当孩大怒,率兵进犯边境,被马永率兵斩杀。其族属把孙借朵颜率兵报复,又被马永击退。辽东自发生军变后,首恶虽被斩杀,漏网的却很多,匪兵无所顾忌,结党串联,心怀不轨。广宁卫士兵佟伏、千户张鉴等乘旱灾饥荒,煽动众人造反做乱,各营军兵却因惧怕马永没有敢响应的。佟伏等叛兵登上谯楼,擂鼓叫嚣,马永亲率家兵向上展开猛烈攻击。叛将千户张斌被斩杀,马永奋力战斗,带领将士全歼了叛敌。朝庭闻听此事,提升马永为左都督。

马永蓄养了猛士百余人,都是西北健儿,骁勇敢战。辽东兵变初定时,皇帝问李时谁可当部将。李时推荐说:“马永的家将足够用了。”皇帝问:“当将军须文武兼备,难道要专靠勇猛吗?”李时说:“辽东土地刚平定,必须有威力的人才能镇守。”结果最终,真的得益于这些人的助力。都御史王廷相上书皇帝说:“马永善于用兵,并且廉洁,仍应该让他镇守蓟镇,作为京师的籓屏。”还没来得及调遣,马永就去世了。辽东人因为悲痛而多日不做买卖。当送丧队伍路过蓟镇,蓟镇人也都哭泣了。后来这两个重镇都为他立了祠。

马永身为大将,厚待间谍,能得到敌人的真实情报,因此逢战必胜。知人善任,他所提拔的士兵校尉,后来大多官至大帅。

马永后来病逝于任上,蓟辽两地的百姓自发为他立祠纪念,深得军民爱戴。

尚书郑晓称马永有古代良将的风范。

明史卷二百一十一 列传第九十九《马永传列传》原文:

马永,字天锡,迁安人。生而魁岸,骁果有谋。习兵法,好《左氏春秋》。嗣世职为金吾左卫指挥使。正德时,从陆完击贼有功,进都指挥同知。江彬练兵西内,永当隶彬,称疾避之。守备遵化,寇入马兰峪,参将陈乾被核,擢永代。战柏崖、白羊峪,皆有功。十三年进都督佥事,充总兵官,镇守蓟州。尽汰诸营老弱,听其农贾,取备直给健卒,由是永所将独雄于诸镇。武宗至喜峰口,欲出塞,永叩马谏。帝注视久之,笑而止。中路擦崖当敌冲,无城堡,耕牧者辄被掠。永令人持一月粮,营崖表,版筑其内。城廨如期立,乃迁军守之。录功,进署都督同知。

嘉靖元年,金山矿盗作乱。遣指挥康雄讨平之,塞其矿。朵颜把儿孙结诸部邀赏不得,盗边。永迎击洪山口,而伏兵断其后,斩获过当,进右都督。已,复馘其骁将,把儿孙不敢复扰边。大同兵变,杀巡抚张文锦,命桂勇为总兵官往镇,而议将抚之。永言:“逆贼干纪,朝廷赦其胁从,恩至渥也,顾犹抗命。今不剿,春和北寇南牧,叛卒勾连,祸滋大。宜亟调邻镇兵,克期攻城,晓譬利害,悬破格之赏,令贼自相斩为功,元兄不难殄也。”乃命永督诸军与侍郎胡瓒往。会乱平,乃还镇。

永上书为陆完请恤典,且乞宥议礼获罪诸臣。帝大怒,夺永官,寄禄南京后府。巡按御史丘养浩言:“永仁以恤军,廉以律已,固边防,却强敌,军民安堵,资彼长城。闻永去,遮道乞留,且携子女欲遂逃移。夫陆完久死炎瘴,非有权势可托。永徒感国士知,欲救区区之报。不负知己,宁负国家?祈曲赐优容,俾还镇。”顺天巡抚刘泽及给事、御史交章救之,俱被谴。永竟废不用。永杜门读书,清约如寒士。久之,用荐佥书南京前府。大同军再乱,廷臣交荐。召至,已就抚,复还南京。

十四年,辽东兵变。罢总兵官刘淮,以永代之。大清堡守将徐颢诱杀泰宁卫九人。部长把当孩怒,寇边,永击斩之。其族属把孙借朵颜兵报雠,复为永所却。已,复入犯。中官王永战败,永坐戴罪。辽东自军变后,首恶虽诛,漏纲者众。悍卒无所惮,结党叫呼,动怀不逞。广宁卒佟伏、张鉴等乘旱饥,倡众为乱,诸营军惮永无应者。伏等登谯楼,鸣鼓大噪,永率家众仰攻。千户张斌被杀,永战益力,尽歼之。朝庭闻听此事,提升马永为左都督。

永畜士百余人,皆西北健儿,骁勇敢战。辽东变初定,帝问将于李时。时荐永,且曰:“其家众足用也。”帝曰:“将须文武兼,宁专恃勇乎?”时曰:“辽土新定,须有威力者镇之。”至是,竟得其力。都御史王廷相言:“永善用兵,且廉洁,宜仍用之蓟镇,作京师籓屏。”未及调,卒。辽人为罢市。丧过蓟州,州人亦洒泣。两镇并立祠。

永为将,厚抚间谍,得敌人情伪,故战辄胜。雅知人,所拔卒校,后多至大帅。尚书郑晓称永与梁震有古良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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