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年,明灭,江南才子冒辟疆举家逃亡。途中,他想把美若天仙的小妾董小宛送人。董小宛含泪道:“相公上有父母、下有妻小,都比我重要百倍!”
董小宛顾影自怜,孤芳自赏,决不肯屈就于客人。
她坚持卖艺不卖身,大多数时候是陪伴客人出游——
游太湖、登黄山、泛舟西湖,往往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
1642年春天,冒辟疆乡试落第,途径半塘拜访董小宛。
其实,三年前,两人就见过一面。
只是,心高气傲的董小宛,对他爱答不理。
当时,董小宛薄醉未醒、面含春色,双眼迷离流盼,懒懒地不说一句话……
未料,三年后,董小宛“性情大变”,疯狂倒追冒辟疆。
冒辟疆一来,董小宛就牵着他的手说:
“今天一见到你,我便觉得神清气爽。”
她命人准备下酒小菜,在床前与冒辟疆举杯畅饮。
冒辟疆多次要离去,董小宛多次苦苦挽留。
第二天,冒辟疆准备打道回府,董小宛跟着登上船,说:
“我送送你”。
这一送,就送了27天。
她指着江水发誓:
“我此身如江水东下,再也不回苏州了!
那么,董小宛为什么会赖上冒辟疆呢?
原来,国丈田弘正在到处抢夺美女,董小宛吓得不轻。
她心想:
“与其日后被贼人掳走,不如主动找个人依靠。”
这不,大才子冒辟疆恰好送上门来。
董小宛积极表现自己,直球出击!
那么,冒辟疆什么反应呢?
他不断地找理由拒绝,能找的理由全都找遍了——
我家里有事、我要去科考,你欠债太多、赎身困难……
终于,连哄带骗把董小宛劝走,冒辟疆大松一口气。
万万没想到,董小宛回去之后,一直穿着分手时穿的衣服,天冷了还不换,杨言道:
“如果冒辟疆不来接我的话,我甘愿被冻死!”
好姐妹柳如是听说之后,便让自己的老公钱谦益,为董小宛削除妓女身份,然后,将她送到冒辟疆家里。
就这样,经过十个多月的倒追,董小宛终于追到了冒辟疆。
成为冒家的一员之后,董小宛洗尽铅华,孝顺公婆,尊敬主母,体贴丈夫。
每次吃饭的时候,她从不上桌,拱手站在旁边,侍奉婆婆、丈夫、主母吃饭。
冒家人要她坐下吃饭,她坐下吃上几口,又起来侍候大家,随后又拱手站立如初。
冒辟疆喜欢美食,董小宛便制作出各种美味佳肴。
据说,现在人们常吃的虎皮肉,就是董小宛的发明。
不过,董小宛自己,每餐就吃一碗茶泡饭,再加上几根水菜、几粒香豆豉。
董小宛最令人心服口服的,是把烦琐枯燥的日常生活,过得滋润又有情调。
董小宛喜欢赏月,有月亮的夜晚,她会推开窗户,让月光照在枕席之间;
董小宛喜欢品香,她常常陪伴丈夫,在香阁中静静而坐,细品黄熟;
董小宛喜欢菊花,朋友送来一种名贵的剪桃红,她抱病赏花,问道:“人与花谁更瘦呢?”
1644年,明灭,江南才子冒辟疆举家逃亡。
他一手扶老母亲,一手牵着妻子,根本无法腾出手来扶董小宛,只对她说:
“你快一点走,跟在我后面,走慢了就跟不上了。”
董小宛一个人在后面跌跌撞撞,摔倒了又爬起来。
后来,冒辟疆觉得人多负累,想要将她送给朋友:
“以后听你自便,不要再以我为念。”
董小宛含泪道:
“相公上有父母、下有妻小,都比我重要百倍,如果我成为相公的拖累,不但无益,反而害了相公。”
冒辟疆的父亲看不下去,大骂儿子:
“为什么不带上董小宛啊,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有什么关系?!”
之后的几年,冒辟疆生了3次重病,董小宛始终患难不移。
最严重的一次,冒辟疆背上生疽,痛到无法仰卧。
董小宛夜夜抱着冒辟疆,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
就这样,董小宛不离不弃地,照顾丈夫整整100个日日夜夜。
而她自己,整整100天,都只能坐着睡觉!
等到冒辟疆痊愈,董小宛已经骨瘦如柴。
最终,董小宛连续生了几场大病,身体再也支撑不住。
1651年正月初二,董小宛病死,年仅28岁。
冒辟疆追悔莫及:
“我一生的清福,都在和小宛共处的九年中享尽。如今她突然去世,我不知道究竟是她死了,还是我死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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