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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海德格尔与黑格尔的争辩 3

  3.否定性的根源

  海德格尔与黑格尔就否定性展开的争辩的根本朝向就在于否定性的“从何而来”,亦即否定性的本源。绝对的否定性不是对第一次抽象否定的单纯提升,也就是说,不是简单的第二次否定。在第一次否定上叠加的第二次否定仍然是相对的否定,而真正的否定之否定乃是绝对思想之“活力”。海德格尔追问道:“如果真正的否定性(即绝对的否定性)不是从一种抽象的否定性到另一种否定性的单纯的增加和丰富,而是作为绝对现实者本身的'活力’的本质性的否定性,那么,反过来,抽象的否定性必定'起源’于无条件的否定性。但无条件的否定性从何而来?诚然不可能有位于绝对理念之外的'来处’;因而更加必然地必须追问绝对理念之内的'来处’。”(65)

  绝对理念之内的情形如何?我们已经看到,否定性是意识的区分,而意识的区分意味着意识与区分的共同发生,意识的区分乃是进行区别的意识。因此,“在绝对理念之内也悬而不决的是,在这里什么是第一者:(简言之)作为'我表象某物’的意识——抑或把这种表象关系标识为区分的'区别’”(66)。在意识的区分中又存在着三重区分的否定性,于是进一步的“基础问题”就是:“(1)这里的不性事物意义上的否定性只是用来刻画绝对知识的本质性的三重区分性的一种形式上的辅助手段?……(2)抑或,绝对的我思和它的确定性的那种区分性是否定之可能性的自明基础?”(67)海德格尔指出,黑格尔正是在后一种意义上理解否定性的。而海德格尔接着提出的第三个问题不仅是黑格尔的问题,同时更是他自己的问题:“(3)问题一或者问题二中的不和否定性(不性和否性事物)与无之关系如何,无与存在之关系如何?”(68)

  很明显,问题三又分为两个问题:一方面是针对黑格尔的否定性与无的关系发问,我们前面的讨论中已经给出过预先的回答,黑格尔把无理解为纯粹的无区分,因而没有从无出发来思考否定性,而是在某物和他物的区分中才出现第一个绝对的否定性。另一方面,关于无与存在的关系,这一问意在把关于否定性的讨论引回到否定性之基础或者说否定性之来源,这是争辩的要害。

  讨论存在与无的关系时,海德格尔不止一次引用黑格尔《逻辑学》中的关于存在与无的句子,即:“纯粹的存在与纯粹的无是同一回事。”(69)尽管海德格尔也会认同黑格尔这个句子的表述,但双方的“根据”是根本不同的。在海德格尔那里,存在与无的同一说的都是二者的相互共属性;而在黑格尔那里,存在与无的同一在于二者的无区分性。而这其中的“不同”又意味着两种“区分”:存在论差异和意识的区分。“存在者的存在本身不'是’一种存在者”,存在与存在者之间的存在论差异说出了存在的“不”,而意识的区分则在“存在与无是同一回事”的表达中无-言(Ab-sage)于根本性的区分。(70)

  “纯粹的存在与纯粹的无是同一回事”这一表述无言于区分,这种无言来自对区分的遗忘,其本质后果是“拆-建”(Ab-bau)——《逻辑学》开端的“存在”概念所源自的一种与绝对现实性有极端区别者。(71)海德格尔用“无-言”和“拆-建”来标识黑格尔的绝对开端中已经“预设”了对他构不成问题的“否定性”:“拆建与无言是绝对者的'开端’。”(72)也就是说,在绝对理念之内也没有为绝对否定性的来源留下位置,没有为否定性之根源的问题留下位置。

  否定性是黑格尔哲学的基本概念,是绝对思想的“活力”,可是黑格尔却没有严肃地对待否定性,对否定性的来源不闻不问,这意味着什么呢?作为基本概念和“活力”的否定性的不成问题意味着思想本身的不成问题。思想作为人的本质能力而把握存在者之存在,于是思想的不成问题又意味着人之本质的不成问题和存在本身的不成问题,进而言之,这意味着人与存在之关联的不成问题。(73)海德格尔自问自答道:“否定性在形而上学上的无疑问性作为思想之本质与作用的无疑问性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仍然悬而未决的是:(1)人与存在的联系;(2)存在与存在者之间的区分。这种双重的区分共属一体,统一于唯一的问题:如果绝非从存在者而来,存在该从何处有其真而存在之真又建基于何处?”(74)这就是说,人与存在之关联藏而不显,和存在与存在者之间的区分隐而不彰,实则系于同一个问题,即存在之真的问题。

  对于否定性之本源的源始区分,黑格尔无-言以对,而海德格尔则做出决-断(Ent-scheidung)。“追问那作为无条件的形而上学思想之'活力’的否定性意味着,把那未被区分者置入决-断。首先做出一次这样的决断,可见地、可经验地做出,也就是说,使之成为急难,是一种问出存在问题的思想的唯一所思。”(75)“决-断——在这里是从先行给出者的单纯分离和区分而来做出的决断。”(76)海德格尔与黑格尔展开的本质性争辩是把形而上学问题夺回到其根源的斗争,这种斗争根本上乃是有所分离的决断。现在,决断所说的不是作为生存论上的本真展开性的此在之决心,而是比任何展开状态都更加源初的嵌入到此-在中去的决-断。这种嵌入着的决-断先于此在在生存论上的本真或非本真的展开并且为此在之生存的展开提供地基。向着否定性之根源的回返所朝向的就是这种决-断之渊-基(Ab-grund)。

  相应地,无言的本质后果乃是对存在的拆-建,而决-断抵达的渊-基则是存在之澄明。意识在“我表象某物”的结构中对“某物作为某物”的表象是在存在(在此亦即存在者性)之光中进行的,“这种在……之光中对某物作为某物的表象已经是那种在其自身内统一地使'对’'作为’和'在光中’可联结的东西的一种集结(Gefüge);那就是表象者(人)站立其中的被澄明者的'澄明’,就是说,这种'站立’必定预先已经一般地规定人之本质并且主导和支撑着本质的特征”(77)。在与黑格尔的本质性争辩中,着眼于人与存在之关联,海德格尔抵达的是人之本质所处的位置:澄明(Lichtung)。

  作为否定性之根源,澄明是真正的“他者”,“在存在者整体中间有一个敞开的处所。有一种澄明。从存在者方面来思考,这种澄明比存在者更具存在者特性。因此,这个敞开的中心并非由存在者包围着,而不如说,这个光亮中心本身就像我们所不认识的无一样,围绕着一切存在者运行”(78)。绽出地生存着的人就处在存在之澄明中,海德格尔在其向着存在之真回行的道路上以无蔽之名所道说的正是澄明。(79)

  澄明是黑格尔思想未经思索的否定性之根源,这一根源的被遮蔽与被遗忘不仅是西方形而上学的命运,而且也是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的生存论解释学道路受阻、中断的原因。就此而言,《存在与时间》在抗争形而上学命运的同时又受缚于这一命运,触及了形而上学的边界但仍处于形而上学的领域之内。而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之后的转向之思,既是从此在的生存论解释学向着存在历史之思的转向,同时也是从形而上学的领域向其根源的转向。海德格尔与黑格尔关于“否定性”展开的本质性争辩在这种双重转向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基于对海德格尔《否定性》手稿的讨论,我们现在可以尝试进一步明确此前在对“争辩”一词的先行讨论中从形式上确定下来的双重紧张。

  海德格尔对黑格尔的接纳在于,围绕否定性概念展开的争辩首先是跟随黑格尔的步伐进入到黑格尔的立场,而非径直地以与之不同的立场形成相互对峙。但抵达黑格尔的立场也不是为了与黑格尔同立共处,而是意在深入到这一立场的地基,把否定性问题带到其根源处。就黑格尔的立场无法把握它所出自的这一源初领域而言,争辩所朝向的根源性就意味着对黑格尔的拒斥。

  但是,原则性的争辩并不止于此,而是由此才真正开始。如果海德格尔在与黑格尔的争辩中回到了问题的根源处,那么他必定不得不由此根源出发来重新确定黑格尔的位置。对一个位置的确定恰恰就要求在与该位置拉开距离的同时保持与该位置的距离。这就是说,在拒斥黑格尔的同时又保持着对他的接纳。

  ①Heidegger,Sein und Zeit,Tübingen:Max Niemeyer Verlag,2006,S.15,S.19.中译文参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陈嘉映、王庆节译,熊伟校,陈嘉映修订,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21页,第26页。为统一术语、照顾文气,所引译文或有改动,下文不另注明。

  ②Heidegger, zur Philosophie (vom Ereignis),GA65,Vittorio Klostermann,1989,S.32(以下将此德文本简称为“GA65”);中译文参见海德格尔:《哲学论稿(从本有而来)》,孙周兴译,商务印书馆,2014年,第41页。

  ③GA65,S.494;《哲学论稿(从本有而来)》,第585页。

  ④可参见倪梁康:《海德格尔思想中的黑格尔-狄尔泰动机》,载《学术月刊》,2014年第1期。倪梁康提到“哲学的任务”与“哲学史的任务”,前者被早期海德格尔称为“存在论的任务”,后者则可称之为“解释学的任务”,并且“在海德格尔这里与在黑格尔那里一样,两个任务结合为一:哲学与哲学史的统一”。

  ⑤海德格尔本人在不同的地方出于不同的考虑列出过不同的名单,例如:《存在与时间》中的“解构存在论的任务”计划以时间问题为线索依次考察了康德、笛卡尔和亚里士多德(参见Sein und Zeit,S.40),《论稿》中列出的“历史讲座”则瞄准现代哲学,包括了莱布尼茨、康德、谢林、黑格尔和尼采(参见GA65,S.176)。

  ⑥Hans-Georg Gadamer,Hegel,Husserl,Heidegger,J.C.B.Mohr (Paul Siebeck),1987,S.90.

  ⑦Hans-Georg Gadamer,Hegel,Husserl,Heidegger,J.C.B.Mohr (Paul Siebeck),1987,S.90.

  ⑧Hegel,Jenaer Schriften,TW2,Suhrkamp,1986,S.17.

  ⑨参见Heidegger,Frühe Schriften,GA1,Vittorio Klostermann,1978,S.193(以下将此德文本简称为“GA1”)。

  ⑩GA1,S.411.关于海德格尔的教职论文对其黑格尔解释乃至整个德国古典哲学解释的开端性意义,可参见张柯:《论海德格尔“德国古典哲学阐释”的开端》,载《江苏社会科学》,2017年第3期。

  (11)参见Heidegger,Der Deutsche Idealismus (Fichte,Schelling,Hegel) und die Philosophische Problemlage der Gegenwart,GA28,Vittorio Klostermann,1997,S.208.(以下将此德文本简称为“GA28”)

  (12)参见Heidegger, Teil:1915-1932,GA80.1,S.283-325.

  (13)Martin Heidegger,Elisabeth Blochmann,Briefwechsel 1918-1969,Hg.Joachim W.Storck,Deutsche Schillergesellschaft,1989,S.38.

  (14)Heidegger,Hegels des Geistes,GA32,Vittorio Klostermann,1997,S.92.

  (15)参见Heidegger,Seminare Hegel-Schelling,GA86,Vittorio Klostermann,2011,S.59-184.(以下将此德文本简称为“GA86”)相应的讨论班笔记和记录见S.549-655。

  (16)参见Heidegger,Hegel,GA68,Vittorio Klostermann,1993,第一部分,《否定性:从否定性出发与黑格尔进行的一场争辩》(1938-1939,1941)。(以下将此德文本简称为“GA68”)

  (17)晚期海德格尔与黑格尔的对话的主要文本包括《形而上学的存在—神—逻辑学机制》(1957)和《黑格尔与希腊人》(1958)。本文关注的则是海德格尔1930年代思想转向中与黑格尔的争辩。

  (18)参见孙周兴:《<尼采>译后记》,见《尼采》下卷,商务印书馆,2002年,第1155-1156页;马琳:《海德格尔与黑格尔关于非性概念的交涉》,载《学术月刊》,2017年第10期,第45页;孙冠臣:《论海德格尔“Auseinandersetzung”的多重含义》,载《现代哲学》,2014年第5期,第48页。

  (19)孙周兴:《<尼采>译后记》,见《尼采》下卷,第1155页。

  (20)Karl-Otto Apel,Auseinandersetzungen in Erprobung des transtzendentalpragmatischen Ansatzes,Suhrkamp,1998.S.1.

  (21)Sein und Zeit,S.250;《存在与时间》,第309页。

  (22)(23)(24)Sein und Zeit,S.25,S.98,S.398;《存在与时间》,第32页;第127页;第479页。

  (25)(26)孙周兴:《<尼采>译后记》,见《尼采》下卷,第1155页;第1155-1156页。

  (27)参见Martin Heidegger, und Differenz,GA11,Vittorio Klostermann,2006,S.58.

  (28)孙冠臣:《论海德格尔“Auseinandersetzung”的多重含义》,载《现代哲学》,2014年第5期,第48-49页。

  (29)Heidegger, und ,GA7,Vittorio Klostermann,2000,S.41.(以下将此德文本简称为“GA7”)

  (30)参见Heidegger,Einführung in die Meta physik,GA40,Vittorio Klostermann,1983,S.66.

  (31)参见GA7,S.284.

  (32)Heidegger,Vom Wesen der Menschlichen Freiheit,GA31,Vittorio Klostermann,1982,S.292.

  (33)Heidegger,Nietzsche:Der Wille zur Macht als Kunst,GA43,Vittorio Klostermann,1985,S.279.

  (34)马琳:《海德格尔与黑格尔关于非性概念的交涉》,载《学术月刊》,2017年第10期,第45页。

  (35)GA28,S.260.柯小刚格外看重海德格尔所指出的这一“秘密”,多次在不同的问题语境下引证这段话,参见柯小刚:《海德格尔与黑格尔时间思想比较研究》,同济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85页,第108-109页,第203页,第222页以下。

  (36)GA65,S.178;《论稿》,第207页。

  (37)参见GA68,S.153,《编者后记》。

  (38)GA68,S.3.从手稿开篇这句话可以看出,这份手稿是海德格尔为关于黑格尔《逻辑学》的讲座或座谈而准备的,但是没有记录表明他曾公开进行过这样的讲座或座谈。参见马琳:《海德格尔与黑格尔关于非性概念的交涉》,载《学术月刊》,2017年第10期,第36页。

  (39)参见GA68,S.13.

  (40)参见GA68,S.15.

  (41)参见GA68,S.37.丹尼尔·这尔斯特伦(Daniel Dahlstrom)认为,海德格尔在《否定性》手稿中区分了黑格尔那里的四种否定性概念:(1)存在者的无,即脱离于一切存在者的纯粹否定性、纯粹的无;(2)存在的无,即对纯粹存在的否定、非存在;(3)有条件的抽象的否定,即在主体—客体—关系中交替出现的最初的区分和对这一区分的否定;(4)无条件的具体的否定性,即作为自身否定的否定之否定。参见Daniel Dahlstrom,'Thinking of Nothing:Heidegger's Criticism of Hegel's Concept of Negativity',Stephen Houlgate and Michael Baur ed.,A Companion to Hegel,Blackwell,2011,pp.519-536.达尔斯特伦没有注意到,无与否定性在《否定性》手稿中的含义并不完全一致,不能混为一谈。海德格尔在小标题为“否定性与无”的第四小节中恰恰提出,虽然看上去否定性在其最纯粹的形式中就遇到了无,但问题仍然是如何理解无。实际上,由于在黑格尔那里纯粹的存在与纯粹的无是无区别的,因此在无那里否定性并未被照亮,但也正是由于纯粹的无与纯粹的有是同一的,否定性的本质或许可以显露出来。参见GA68,S.14,S.17.马琳对达尔斯特伦所提出的“四种否定性”给出了一种批评性理解,特别指出了达尔斯特伦没有区分“无”与“非性”(否定性)。参见马琳:《海德格尔与黑格尔关于非性概念的交涉》,载《学术月刊》,2017年第10期,第38-39页。

  (42)与我们这里提出的三个层次类似,克里斯多夫·布顿(Christophe Bouton)指出,海德格尔在《否定性》手稿中从三个方面批评了黑格尔的否定性理解:(1)黑格尔没有严肃地对待否定性;(2)黑格尔把否定性主体化了;(3)黑格尔没有追问否定性的本源。他指出第三个方面是《否定性》手稿的主要动机。参见Christophe Bouton,'Die helle Nacht des Nichts:Zeit und bei Hegel und Heidegger',in:Hegel-Studien,Band 45,Felix Meiner Verlag,2011,S.103-124.

  (43)Hegel, des Geistes,TW3,Suhrkamp,1986,S.39.(以下将此德文本简称为“TW3”)

  (44)(45)(46)TW3,S.76,S.137; S.39.

  (47)参见Heidegger,Holzwege,GA5,Vittorio Klostermann,1977,S.146.(以下将此德文本简称为“GA5”)

  (48)(49)(50)(51)GA68,S.13; S.22; S.23; S.29.

  (52)(53)(54)参见GA68,S.37; S.17-18; S.18.

  (55)Hegel,Wissenschaft der Logik I,TW5,S.83(以下将此德文本简称为“TW5”);黑格尔:《逻辑学》上卷,杨一之译,商务印书馆,2016年,第69页。文中涉及《逻辑学》中译本的译文均有一定程度的改动,下文不另注明。

  (56)TW5,S.90;《逻辑学》上卷,第77页。在《哲学全书》中也有类似的表述:“存在与无的区分只是一个意谓而已。”见Hegel, der philosophischen Wissenschaten I,TW8,Suhrkamp,1986,S.186.(以下将此德文本简称为“TW8”)“这二者[按:存在与无]的区分只是一种意谓的区分、完全抽象的区分,这种区分同时不是区分。”(TW8,S.187.)

  (57)TW5,S.90;《逻辑学》上卷,第76页。

  (58)参见TW5,S.118.

  (59)(62)参见TW5,S.123,S.128-129.

  (60)TW5,S.124;《逻辑学》上卷,第109页。

  (61)TW5,S.126;《逻辑学》上卷,第112页。

  (63)TW5,S.129;《逻辑学》上卷,第114-115页。

  (64)GA68,S.18.

  (65)(66)(67)(68)(72)(74)GA68,S.22; S.22; S.26; S.27; S.24; S.41.

  (69)TW5,S.83;《逻辑学》上卷,第70页。海德格尔的引用和相关讨论可参见:Wegmarken,GA9,Vittorio Klostermann,1976,S.120; Seminare,GA15,Vittorio Klostermann,1986,S.347; zur Philosophie (vom Ereignis),GA65,S.266; Besinnung,GA66,Vittorio Klostermann,1997,S.313; Seminare Hegel-Schelling,GA86,S.729.

  (70)(71)(73)参见GA68,S.20; S.14,S.33; S.14-15,S.39-40.

  (75)(76)GA68,S.41; S.43.

  (77)GA68,S.45.在《哲学的终结与思的任务》中,海德格尔在讲到显现者在其中得以显现的光亮本身又源于某个自由的敞开域时指出:“即便在像黑格尔所认为的一个在场者思辨地在另一个在场者中反映自身的地方,都已有敞开性在起支配作用,都已有自由的区域在游戏运作。也只有这一敞开性才允诺思辨思想的道路通达它所思的东西。”(Heidegger,Zur Sache der Denkens,GA14,Vittorio Klostermann,2007,S.79-80,海德格尔:《面向思的事情》,孙周兴、陈小文等译,商务印书馆,2014年,第92页。)

  (78)GA5,S.40;海德格尔:《林中路》,孙周兴译,商务印书馆,2015年,第43页。译文有改动。

  (79)参见Heidegger,Wegmarken,GA9,Vittorio Klostermann,1976,S.201,S.323,S.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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