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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桥记往]:故乡是条弯弯的河

在我的印象里,故乡虹桥是条弯弯的河。


河从白龙山流来,一路弯弯曲曲,温馨而缠绵。让我想起马克吐温笔下的密西西比河:血色的黄昏中,一条宽阔的大河,由远而近,由红色变成金黄……光滑的水面上,荡漾着优雅的圆圈和扩散的波纹。优雅的曲线,倒影的影像,林木茂密的高地,柔和的远方,无论远处还是近处,光和影均匀地流淌。随着一笔笔奇妙的润色,每一瞬间的画面都是 丰富多彩。



群鸭圆舞曲。胡林瑜 摄


我从小常在河边走,对故乡这条河熟悉透了。我舅舅住在叫洞河桥头的街边,去他家要顺着虹河往西走。我姨妈家在杏庄,也是顺着河走的。可那河却叫西沙河,顺着西沙河往东走,过配种站再过桥便是。我读小学的女学堂也在河边。学堂大门外有条只有一个桥洞的石拱桥,将学堂门外的小河分成两片水泊。我读中学的沙河学堂也 在河边。校门外也有座石拱桥,但桥孔多,三眼。进校要先过石拱桥,那桥自然比女学堂的桥大。桥下的河面也阔,白洋洋一片。我故乡的河里永远有船。不是市日的时候,河里船不多,也单一,只泊着载人的小单桨。可送客到下游的长山、蒲岐、杏湾,或上游的龙川、瑶岙、峃前。小单桨并非一把桨,其实有两把桨,是船老大蹲着用双手划着的。却为何叫单桨呢?奇怪。就像我故乡的虹桥话,明明是拖鞋也会说成“鞋拖”,这当然奇怪。


故乡那条长长弯弯的河上是一座座桥,有河深桥、马路桥、文星桥、栏杆桥、貌桥、孝顺桥。桥又大都是石拱桥,只有马路桥是钢筋水泥的,高大,通汽车。没通汽车的时候出门都靠船。近便地方用单桨、航船,远地去乐清县城和温州城的要做快船。快船不快,到乐城要大半天,去温州要一天多。先坐船到琯头,再换乘瓯江里的轮船。那时,虹河两岸房子少、房子矮。街狭,一担柴经过,街人都要让路。街上人家,后门开了是河。河阔当街,船上做生意。一只脚踏埠头,一只脚踏船头,讨价还价。离街偏一点的村庄,都是蒲柳人家。后门靠河,河上搭丝瓜架、蒲瓜棚;墙上爬豆藤,瓦上坐着长长的圆圆的南瓜。



虹桥集市。吴雪明 摄


那时的河边,经常坐着许多小孩子。他们看着屋上的藤子,说着河里来往着的船只。其中有一位白白瘦瘦的男孩,睁着圆圆大大的眼睛,看着天上,看着河水流去的远方。他在想天上是什么样子的?他在想河水流去远方的那个海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坐着看着想着的孩子是我。上世纪五十年代我的故乡虹桥,是我心中美丽的童话。


故乡河的河边是一路风景:佩玉大屋、道法三层楼、大同医院、洪如轧米厂、瑞成仓库;故乡河的河边是一路记忆:广胤宫里看戏,关爷殿前放焰火,文昌阁上读书,净土堂里拜佛……这些,全都是虹桥的招牌和名片。


我家住在南屿(这名气也怪。这里有海、有岛吗?没有),属虹桥一村,位于虹桥西岸镇的最西端。东面有虹河,西面有西沙河。每天去女学堂上小学时,都要穿过许多弯弯曲曲在街巷中;故乡 的街巷,总弯弯曲曲在小河边。上学和放学时我总喜欢看看河里的水,水上的船;看看河边街上的大屋、店铺、手工作坊、酱园、染坊、布店等等。从家里出来,我先要经过“里生”、“大同医院”这两座大屋。经过“里生”时,我总能看到岳水那匹挤马奶的白马。岳水的白马颈处挂了个铜铃,走动时便叮叮呤呤作响。听到铃声,就有许多小孩扯着大人们的手嚷着吵着要马奶喝。但马奶贵,一般人家是喝不起的,许多孩子只能哭着干看着岳水挤马奶而流口水。岳水的白马奶多。岳水那只手只往白马奶袋上一捏,便有一股浓浓的白白的奶水滮出来。我也曾嚷过吵过许多次要喝马奶,母亲最后才让我喝过一次。可那马奶却是酸酸的,难喝。以后就不嚷着吵着要喝了。所以,我看岳水的白马,不是想喝马奶,而是只看那匹又高又大的白马,还看那白马生下的在后面蹦蹦跳跳的小马。回来母亲才告诉我,我喝的不是马奶,而是拌了糖的我家做粉干后的“浸粉糊”。我听了虽有点生气,但已不再想喝马奶了,我已长大上学了。


“大同医院”在我懂事起已不是医院了,是政府部门。先是区公所,后是“打办”(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文革”中还驻过造反派的武装连,括“红色台风”时抓人关人。因此,院子里经常有拉枪拴打枪的声音,我们听着吓吓的,经过时加快脚步或绕道而走。不久传出武装连连长被人一枪打破肚子差不多要死的消息,我便为打枪的人发愁。武装连连长是何等人物啊?造反派的县委常委,你打了他,不枪毙也得判无期徒刑啊。后来却传说那打枪的人不但不枪毙,连牢监也不用坐。因为那个打枪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并且,她是坐在武装连连长的大腿上擦枪时走火打了武装连连长的。我就纳闷:女的,还坐人家大腿上打别人肚子,都要打死了,怎么就没罪呢?为此,我问过大人。大人一声叱责:“啧!这也是你小屁孩问得的,啊?”


过了“大同医院”,就是西横街。西横街头有工会、文化站。过文化站时,就会听到琴声、鼓锣声,这是钱玉西在排戏排节目。钱玉西是文化站站长,二三十岁的样子,却春夏秋冬都戴帽,有人说他是癞头。我们就站门外贴在窗玻璃上偷看,不是看他们排戏排节目,而是想看看钱玉西有没有摘帽子,看看他摘了帽子的头到底癞不癞?还有看钱玉西打鼓板。他打鼓板很特别,有时打着打着那鼓板棒就会打到排戏排节目的女孩子头上去。那是骂她戏排不好。奇怪的 是,女孩子们挨了打不气不恼,反倒对他好。一个经常被打、名叫倪知微的女孩子,还嫁给他当老婆。这些都是我偷看多了听别人说的。可钱玉西对我们小孩子不客气,每次总是恶戾戾地赶我们走:“去去去!上学去!”我们一窝蜂似地逃开,一边逃一边唸:“癞头钱玉西,讨个老婆倪知微……”



文化站边上有座小诊所,诊所里的西医医师叫希天,不知姓什么。因脸上有个巴掌大的红疤,我们都叫他“红面希天”。“红面希天”听说当过国民党军队的医官,脸很凶,我们都怕他。每当我们生病,父母带我们找他,他总说:“打针,打针!”然后不由分说,只拿长长的针在我们屁股上扎,扎得我们直哭。不过扎过针后也有好处,大人们总让我们在胡定亨麻糍店里吃麻糍。胡定亨的麻糍店办在新街的河边,在虹桥镇上很出名。其原因一是米好。别人的麻糍多少会在麻糍里掺点吃米,胡定亨不掺,全糯米,这麻糍就糯软。二是麻糍捣透不掺水,这就有嚼劲。三是个大、实心。别人摘麻糍球,有作假的会将大拇指顶到球里面去,麻糍撑起来大却内底空心,像吹开了的“鸡肫鼓”。胡定亨麻糍不顶拇指,麻糍就实在。四是糖好,煎得稠粘,甜。还有胡定亨待人客气,一次他店里失火,大家来打火。打火后他请大家吃饭,那酒席很丰盛。我堂房有兄叔号称“痴呆人”的,吃得高兴了,说:“你待情恁好,没话讲!下次再失火,我们赶来打火还要快,还要尽力!”说得大家都笑。虽是痴人痴话,却说出胡定亨的人好、品牌好。


当然,也有不吃麻糍的,那就去吃安徽人的油泡,阿基公的水果。


安徽人不知其名,据说是安徽哪个地方人,解放前被抓了壮丁与共产党打仗,战败后跟国民党军队溃退到虹桥时,他就留下来。留下后先是 变卖衣服,后是做小生意度日。每天他都胸前挂个小木桶,沿街喊叫着叫卖槐豆芽或油泡。我们小孩谁没吃过他的东西呢?尤其是油泡,又香又甜。油泡,其实就是油卵,油炸的麻球,内有甜心外有芝麻。不知怎么做的,他的油泡味道说不出的好。那时的小孩,听到他那怪怪的安徽腔叫卖:“槐豆芽哎——油泡!”哪个不奔上去,争着抢着买吃啊。


阿基公却是在马路桥的河边开小店,专卖酱油糖饼水果的。可见安徽人是行商,阿基公是坐贾。阿基公名阿基,五十多岁,却长个瘦瘦小小的个子。不知谁给他编了个顺口溜,叫做:“远看细儿童(小孩子),近看孙悟空,仔细看看,却是阿基公!”我们都这么念。阿基公脾气好,他一点都不生气,还给我们分糖果。我们小孩也不怕他,也把他真个当小孩。接过糖果就吃,一边吃一边还继续唸他顺口溜。这是阿基公的好,换个春梅同志就很凶了。


春梅姓叶,是志愿军战士。在朝鲜打战时没了一条腿,他就用两条拐棍撑着一只脚走路。我们中有调皮的小孩曾喊他“跛脚春梅”,被他追着用拐棍打。他虽跛脚却跑得快,那孩子拼命跑才逃脱一条命。后来,我们还看到春梅会游泳,一条腿的残废军人还跳河里救过人!这就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他的喝酒。他常常到阿基公店里买一角钱的烧酒,一口喝进肚里,先是抿着嘴,屏住气,然后闭着嘴,敲着拐棍回家。一路上谁叫他他都不应声,很坚决地,不应。生怕一张嘴,就漏了酒气。后来,人们检验春梅有无喝酒的方法很简单,凡叫他不应的,笃定是他刚喝了酒。



从朝鲜战场上回来的,还有两位军官,据说都是将军。一位是任光,一位姓金,不知名字,是我村一位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道双的父亲,我们都叫他“道双大(爸)”。任光据说是代理师长,却在朝鲜战场上把一个师的士兵全打死了,只剩他一个。于是,在我们镇上,任光就成了光杆司令的代名词。大人们说比人只有一个人干活或一个人生活时,不说一个人,而是说“你任光啊!”大家都领会。“道双大”不知当什么官,我们只知道他是将军。那一次学校叫我们敲锣打鼓去汽车站,迎接将军回乡当农民。迎了三天没迎到。后来上面来通知,说:“不要迎接了,将军做牢监了。为何做牢监呢?据说是将一把在朝鲜战场上从美军俘虏军官那里缴获来的白金手枪吞为己有。这两件事不知真假,但这两个人,却是我都见过的。“道双大”牢里出来后曾随我父亲一起打砖烧窑,我给父亲送饭时就见他将年糕放窑洞里烤熟蘸糖吃,那样子和我的农民父亲无异,一点都不将军。任光却不一样,披一件呢大衣,精神抖擞的。个子虽矮,却有点当官的样子。任光老婆在马路桥河边阿基公的店里打酒舀酱油,有时忙不过,任光也帮忙打酒舀酱油。买酒买酱油的见了,就说:“呦——将军也打酒,舀酱油啊?”任光说:“哎,酒好,酱油好。”


任光和“道双大”回来又平反吗?不知道。


就这样走着看着,过了马路桥河边阿基公的小店或叶春梅喝酒的地方时,我们就到学校了。远远地,就听到小学校河边那棵杨柳树上的钟声“当当当”地响了。


下午上完课放学后若时间还早,我还会到文昌阁里看佛、广胤宫里看戏。


文昌阁建在文星桥前文星街的河中央。西边是河,行船;东边是桥,通向河边文星街,走人。放学后,我从女学堂巷弄走出来就是桥,过桥就是文昌阁。文昌阁是一座宫殿式的三间二檐建筑,四面回廊。朝南正门口悬挂匾额,题字有:梓泸帝君、魁星天子。进门上楼,看见一位白面长须的佛像,这就是文昌爷了。文昌爷是专管读书人考功名的,旧时代里凡科举或学堂考试之前,来这里烧香拜佛求保佑的读书人不少。但我那时刚解放不久,不流行迷信,来这里的大多是孩子和老人。孩子是来看佛看热闹,老人来是读书、看报、钓鱼或下棋的。所以,这里一直静悄悄。


广胤宫就闹热多了。


广胤宫建在貌桥头的河边。宫里有走廊戏台,中间是露天一爿坦。坦后边是佛殿,供着白鹤大帝和陈十四娘娘。小时,凡有做戏,母亲总会抱着我去看戏。稍大,我们几个小家伙就结伴去钻墙洞、爬窗门进去看戏。或是提早躲到佛堂里,待戏开场了,再出来看戏。宫里下午也做戏,读书放学后要是跑得快,还能赶上看结尾的“戏烂”。且此时已开门放人,不须买票了。因此,若放学早(有时还逃学),我们常常去广胤宫。广胤宫所在的地方叫“宫边”或“轿上”,住的人都做抬轿、吹打、做媒娘、剃头、捻额头的生意,鄙称“小姓。”“小姓”人家虽被人看不起,却个个多才多艺,吹拉弹唱无所不会。我有个小学同学叫张加兴,是“小姓”人家的后代,却才华出众,京、昆、越、乱弹都会唱,带领我们一班小伙伴办“小戏班”做戏,玩得很闹猛。可惜他长大结婚后不久就上吊死了。为什么死呢?谁也不知道。


这当然是后来的事了。而那时候我们都还只有十来岁,懂什么呢?那时的我们只知道快活啊!正如虹桥话讲的:“吃大(爸)饭,穿娘衣,正好快活正好嬉!”小时候的故乡是多么有趣多么丰富多彩啊!正如故乡这条弯弯的河那样整天唱着欢乐的歌!我们若是永远活在小时候的童年时代里不长大,那该有多好啊!


可时光又像故乡的河水那样弯弯长长不停地流去,世界也在时光流水的冲击中不断地变化。后来的故乡虹桥,因疏宽交通,把沿河的屋拆了。广胤宫拆了,关爷殿拆了,文昌阁拆了,街就显得大而闹热。后来,八村上新屋开始树排林立了,四村纸篷行开始满地晒纸篷了;三村的牛行、猪仔行鸡飞狗叫了,二村的菜场、腥气行的海货鱼鲜摊地卖了。还有三佛祠堂办胶丸厂,净土堂办皮革厂;四村办罐头厂,七村办缝纫机厂;木器社里办无线电厂,女学堂旁边办酿造厂……许多老店:蔡日升、计春生、胡同文、许益顺、太和堂、钱天成、兴俊照相馆,天天有故事。许多人物:红面希天开药,塘垟汪朝中摸茶;邵金标卖膏药,安徽佬卖油泡;阿基公卖水果,胡定亨摘麻糍;季梁洪抛田歌,温玲菊唱对乌;嗡鼻朱荣拉京胡,王伯英医师唱京戏……这些行啊、厂啊、店啊、人啊,整个儿就把虹河两岸做成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市场了,就有人称浙江三桥了,什么柯桥、路桥、虹桥……还有三八虹桥集市。永嘉人担虹桥,玉环人趸海鲜;台州人买米,温州人卖糖……四乡八县的人把虹桥街路轧崩了,四乡八县的船把虹桥的河水挤涨了。


散市了,人走船散了,河就这样赤裸裸地露着。河很阔,水很清。河里鱼虾多,大人孩子们在河里游泳,顺便捞鱼、网虾、摸蚌、捉螺蛳。有镬里已烧着火的,就烧着烧着等河里捞的鱼、蚌、虾或螺蛳落镬炒菜下饭。


我就最爱在河里游泳。我游泳的时候,就有一位嬝嬝婷婷的小女子来河边洗衣裳,或是用一条竹杠套一只木水桶,与姐妹们来抬水吃。我本是认识她的,我俩还共过六年的小学同学。这一回却装着不认识,只把自己在河埠头的跳水姿势做得雄伟,然后优美地在空中划一道弧线,倏地跃入水中。就这样,这女子后来便把水抬到我的家里去了,她成了我的终生伴侣。


大跃进了,大炼钢铁了。黄塘溪头洗沙,小高炉炼铁;龙顺坑拆屋,淡溪造水库……千军万马斗天地,只把虹桥这个好地方斗了个百孔千疮。“文革”了,武斗了;“无总”走了“联总”来了;形势如同走马灯,整日整夜地斗。斗得个三日大旱,四日刮风。虹桥河见底了,文昌阁河滩晒炭了。又有了许多新名词:虹桥派、乐清派、五连、打办、群专队。又有了新人物:夏仕初、周丕连、连传炳、彭尚旺、杨仕斌、卓登藏。又有了新举动:捺花会、背乌龙娘、打牛山、火药包炸道法三层楼……


后来改革开放了,发展经济了。镇上家家是工厂,人人是老板。屋多了,楼高了;银行多了,酒店宾馆多了;足浴多了,卡拉ok多了;车是水,人是潮……可风景没了。佩玉大屋没了,洪如轧米厂没了,大同医院没了,瑞成仓库没了,净土堂居士林没了……而河呢?故乡那条弯弯的河呢?大家都忘了,大家都忙得只顾低头点钞票,或点钞票点累了睡着了。待到大家抬起头来,待到大家一觉醒来时,太迟了,几十年过去了。


故乡的河流不动了,故乡河的颜色发绿了,故乡河的两边臭气熏天了。而我,也离开故乡多年了。


我现在住的地方,也有故乡的名字。有清江路,有雁荡山路,有雁湖公园……但没有河,没有故乡那条弯弯的河。


故乡的河在我的心里,故乡的河在我的记忆里,故乡的河在我的文字里。


我把故乡的虹桥镇叫梅龙镇,我把故乡的河叫虹河,我把故乡的人叫柴爿街人。


梅龙镇是古老的,人淳淳的朴实。柴爿街的路是逼仄的,“柴爿街,一线天,对着窗口可点烟。”(我的小说《梅龙镇三贤》)虹河是宽宽的弯弯的,水清清的,有鱼。“虹河由白龙山流经此地打了个弯,留下来镜泊似的河潭,这河潭像虹河的一只眼睛。”(我的散文《消失的小河湾》)


我要用我的文字,留住故乡弯弯的小河,留住弯弯小河的自然美丽,留住故乡的古扑清淳。


我要用我的文字告诉人们:快速或不科学地发展让故乡失去许多美丽的东西。“交通的便捷使人失去旅游的快乐,通讯的快捷使人失去了通信的幸福,食物的过剩使人失去吃的滋味,性的易得使人失去恋爱的能力;”“维持人类生命的最基本的物质是空气、阳光和水,其他都是奢侈品;”“没有必要用那么快的速度发展……悠着点,慢着点,十分聪明用五分,留下五分给子孙”(莫言《在日本的演讲》)。


为此,我要用我的文字请大家看看我故乡略为模糊些了的小河,看看我们故乡这模糊些了却仍然是弯弯的小河,曾经是如何的恬静、如何的闹热、如何的清淳而又丰富多彩!


因为,我的故乡就是一条弯弯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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