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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汝霖传奇人生之一 ——卫水河畔有名贤

全媒体记者 马新我 董文胜



清光绪年间,邢汝霖任户部主事时留影


卫河有两个源头,其一就滥觞于太行山南麓辉县百泉镇苏门山下百泉池。卫河流经新乡、鹤壁、安阳,再流经山东临清入南运河,至天津入海河。


1869年(清同治八年),豫北名贤邢汝霖就诞生在卫河之畔的辉县县城。


昔日的卫河,河道宽阔,曲直多变,码头繁盛,桅樯起落,帆影鼓荡。“文革”以往,沿河上下,大小舟楫日夜往来不绝;老艄公白须当胸,稳掌舵把,船工们拉纤撑篙,号子声此起彼伏,时而悠扬,时而激越。全家男女老少起居舱中,料理生活,悠闲自得,尽展水上人家随遇而安之风情。城内河畔两岸,女人们洗涤衣被,闲话家长里短,嬉笑开怀。


光绪年间,邢汝霖沿卫河乘帆船北上,至河北通州转北京应殿试,踏上仕途。此去北京17年,风云变幻,命途多舛,开始了他传奇的人生。



辉县市百泉宾馆门外半山上建有“冯泉亭”,三个大字由邢汝霖所书


名贤小传足传奇


邢汝霖(1869-1959),新乡人,字寄生,号抱香居士,清光绪户部主事,官至四品。邢先生为人耿直,清正爱国,毕生追求激浊扬清、关怀社稷,因而在豫北地区颇有盛名,被誉为豫北名贤。


刑先生素性耿介,从不依附权门,益为士林所重,曾借挽宋教仁,撰联怒斥袁世凯:“今日域中,谁家天下,君之死乃自取耳;靴尖帝制,舌上民权,国贼在吾光勉之。”


当康有为从坚持维新进而沦为阻挠孙中山领导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后,邢先生于当时北京出版的《国闻报》发表诗作,公开给予康不留情面的讥讽:“先生康了十余春,头角峥嵘又向人。”


“九一八”东北沦亡,先生各方奔走,多次为抗日义勇军募集救国捐,并将自己卖字所得润金一并捐献。抗日战争时期,邢先生曾被令去日军宪兵司令部写书法,被逼无奈,先生随机应变,做诗一首,顺读是诗,横读则是辱骂日寇文辞,借机宣泄激愤,一时在辉县城内传为美谈。可惜诗作散佚失传。


邢先生酷爱读书、收藏,俸银大都用来购置古籍图书、古代书画及碑刻拓片。其收藏的古书、拓片等藏品占据十数个房间,其中多为珍品。据其长子邢孝移讲:“郑板桥的书画作品均不够资格入箱收藏。”1949年,平原省成立,邢先生的收藏装了10多辆大马车,拉入平原省图书馆(现为新乡市博物馆),捐赠国家。平原省撤销后,部分藏品被河南省图书馆接收。


邢先生心地善良,但凡慈善事业,事必躬亲。先生曾在辉县城内组建朱氏胡同之“贫儿院”,为家境困苦而不得入学的幼儿给予文化教养。书画润格收入全部用以救济鳏寡孤独;有生老病死的贫苦之家,先生或给以银洋、或给以粮食;逢灾荒年月,则开锅施粥赈济乡里百姓。


邢先生闭门读书,却非对世事麻木不仁,他订有多种报刊杂志,社稷民瘼、民族兴亡常萦于怀。地方上年轻的读书人,常登门求教,先生则以道德学问相激励。
先生经史之余,嗜书法,尤善楷、行草、魏碑等,其书法博采诸家之长,成己之风格,无馆阁习气,素为同辈所推崇,为当时名家。晚年楷书,严谨沉着中,自然灵秀之气溢于毫端。临终前仍伏案作书,及逝,笔砚尚陈几案未及收,可谓尽毕生精力于此道。辉县市百泉宾馆门外半山上建有“冯泉亭”,魏体书写,极为生动,至今完好;“冯”字结体,大胆破格,神气自然飘荡,宛如先生遗风。

                            “冯泉亭”碑文局部


清贫门第四品官


邢汝霖先祖明代时由新乡石羊胡同(今胜利桥东,钓鱼台与桥西之间,有一只羊蹲踞岸边,胡同由河岸向北延伸,约200米,宽5米,即石羊胡同)迁至辉县城内北新街。新乡市中心卫河北岸原“中原纱厂”以东为邢汝霖祖居旧址。邢先生其父为前清秀才,设私塾授徒为生。先生行二,因家清贫,仅其兄随父攻读,令先生拾柴劳作,以助生计。先生自幼好学,暗中到某私塾家,服役得就弟子列。其父发现他颖慧过人而苦学,遂令就己读书。先生苦读半载已超其兄及同窗三年所学,500字文章,过目三遍之内即可背诵,始一鸣惊人,闻名乡里。


因为家贫,无钱购置“文房四宝”,先生常用麻秆经火烧后代笔写字,划地学书,冬夏不辍。邢先生攻读经书,专心致志、勤勉刻苦,他曾嘱家人将其闭于一小屋内,仅留窗口传递饮食,终日不出。邢汝霖16岁考中秀才,读书更加勤奋,又闭户自学三年。


为贴补家用,邢汝霖常鬻文赡养老幼;为偿还家庭宿债,先生放弃自己求取功名之机会,两次代人考中秀才,一次代人考中举人。



邢汝霖书楷书八条屏局部


清学台翰林曾育九到河南三府卫辉府(原新乡地区)、彰德府(原安阳地区)、怀庆府(原沁阳地区)巡风观文,邢汝霖以一篇800字短文章获三府第一名。曾翰林说:“河南将来华珠红顶者,邢汝霖一人而已!”翰林欲以女妻先生,先生素不愿高攀权贵,因而婉拒。


邢汝霖28岁始赴京应12年一次的殿试,考中光绪丁酉科拔贡,朝考一等第二名,留职宫廷。由员外郎升衔至户部主事,官至四品。

摄影 白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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