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是一个小小的江湖,虽小,却也鱼龙混杂,有时是非难辨。
时有大V以博眼球方式,用貌似真切的事实和数据,臆测式的逻辑推理发布一些看上去非常正式和专业的研究报告。比如,寒武纪先生(或许是女士?姑且称为先生吧)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一篇雄文——科伦的研发能力有多强。
该文看似专业,却又很不专业;看似摆事实、讲道理,却又罔顾事实、混淆视听,戴着有色眼镜刻意贬低王晶翼(前齐鲁药物研究院院长)对齐鲁制药的卓越贡献;还极尽以偏盖全之能事,把王晶翼主导科伦药物研究四年半以来的产品线建设、研发成果和研发体系黑得体无完肤。用意何在,不得而知。
作为科伦资深员工,看到企业及领军人无端受此不白之黑,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将相关事实简单陈述、论证一番,看看王晶翼和科伦的药物研究到底如何。
先说说王晶翼和齐鲁的事实吧,以下内容均为国内知名媒体2012年的网络报道,球友们可以自行查阅。
“自加盟齐鲁制药以来,王晶翼博士带领团队不断立项新课题,组织解决关键技术难题,将一系列新药推向市场。共获新药证书53个、生产批件140个;申请发明专利85项(其中PCT申请4项),获授权28项;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2项,获山东省科技进步一等奖和二等奖各1项。这些成果产生的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单唾液酸四己糖神经节苷脂(GM1)是临床用于中风、颅脑外伤等引起的中枢神经损伤的治疗药物,市场价值已近三十亿元。它属脂类天然药物,在工艺研究与产业化、质量控制、注册等环节均存在很大难度,王晶翼博士带领团队不断解决困难,最终将该药推向市场。目前公司占据该药65%以上的国内市场份额。
重组人白介素-11是FDA批准的首个用于肿瘤化疗导致的血小板减少症的药物。公司通过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研制该药。王晶翼博士加盟公司后,带领团队在规模化生产工艺的建立、产品质量提升、菌种高密度发酵、临床研究的推进等方面取得了重要进展,使该药以高质量赢得市场。目前国内市场的占有率超过75%。
培美曲塞被公认为“近年上市的最具临床价值的抗肿瘤新药”。公司发明了以全新中间体合成培美曲塞的新工艺路线,并于国内首家完成了该药一线治疗非小细胞肺癌的临床研究,将这个优秀的抗肿瘤药物尽快推向市场,替代了昂贵的进口品。目前已经占到国内市场份额的40%,列第一位。
近年上市的其他重要新药还包括用于放化疗呕吐的最新一代药物帕洛诺司琼、“2010年国内十大重磅新药”左西孟旦、新型抗精神分裂症药物利培酮等。
数十个新药的研发成功,为公司连续四年位列中国医院用药金额内资企业第一名、2011年成为所有企业的第一名奠定了坚实的产品线基础,公司也因此被中国医药工业信息中心评为2010年“国内最佳研发产品线”十佳工业企业。“
“自2005年末,王晶翼博士带领团队相继启动高技术内涵药物研究,目前在各个领域均取得了重大进展。
在小分子创新化合物方面,以抗肿瘤的分子靶向药物为主要研究方向。目前针对8个靶点开展了14个新化合物系列的设计、合成和筛选,已经获得了多个具有优秀活性的全新化合物。其中进展最快的QLNC-120已经申请临床,被评价为国内在研的活性最好的同类化合物之一。还有两个新化合物正在开展临床前研究,预计2012年底申报临床。
新型给药技术因能提高药物疗效和安全性而成为药物研究的热点领域。经过几年的技术积累,2011年多个项目取得突破。长循环脂质体、白蛋白纳米粒、亚微乳项目分别完成工艺验证,标志着这几项新技术研究终于跨越了技术难度最大的环节。这几个项目正在进行临床前药理毒理研究,将于2012年申请临床研究。
生物技术药物是发展最快、潜力最大的药物领域。在突破了单抗药物研究中动物细胞大规模培养的关键技术瓶颈、抗体表达水平达到国际工业化生产水平之后,2011年共有包括单抗药物在内的4个生物技术药物申报临床,成为国内申报生物技术药物最多的企业。
在这些领域取得的重大进展,不但将推动一批重要新药的上市、填补国内空白,在关键技术领域的突破和在创新化合物研究方面建立的系统能力更将为带动我国新药创制水平的提高做出贡献。“
节选自——科技日报(2012年02月06日00:41)
王晶翼把他人生最宝贵的十年奉献给了齐鲁,并以优异的研发成果,使得齐鲁制药在十年时间之内,以优秀的上市产品和在研产品线为支撑,发展成为中国最优秀的制药企业,一家年利润可以比肩国内最优秀医药上市公司的非上市企业。
如果寒先生是业内专业人士,或是认真做过研究,恐怕很难得出“翻翻齐鲁的历史和现在的产品线,……,2012年以前其余的研发布局上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出彩之处,特别是对创新药的布局完全没有达到国内一线药企的标准”的结论吧。
此外,寒先生所谓“倒是王离任后,齐鲁的研发并没有走下坡路,特别是生物类似药做的是如火如荼,而且还抢了不少大品种的首仿”的结论,则显得缺乏专业常识了。众所周知,中国的药物研发周期漫长,当年仿制药没有七、八年时间,是不可能获批的。寒先生赞许齐鲁在“王离任后”“抢到了不少大品种首仿”的大品种,长效GCSF、吉非替尼以及新近获批的替诺福韦等,有哪一个不是王晶翼在任时倾尽心血立项并主导研发的呢?寒先生评价为“如火如荼”的生物类似药,又有哪个不是王晶翼在任时精心布局、构建体系并全力推动的呢?
据我所知,王晶翼离任齐鲁时,齐鲁处于各阶段的研发项目有155项,包括创新小分子14项,生物大分子18项(包括阿达木、曲妥珠、利妥西、贝伐、西妥昔、帕尼、雷莫芦等等),NDDS 22项和一系列重大仿制药产品,球友们有机会的话,可以向齐鲁研发团队求证。
这些项目其后的研发进展是否还如同之前那般的顺畅和富有成效,以及后续新项目的选题立项是否还如过往一样的精准和富有前瞻性,我这里不做评价。球友们如果有心,还可以从相关网站收集一下齐鲁与王晶翼主导下从零起步的科伦,最近四年以来在新立项和新申报项目方面的数据,分析分析,比较比较,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如果王晶翼没有离开齐鲁,以齐鲁当年的研发效率,相信那一批创新小分子和重磅单抗类生物大分子产品会有更快更好的进展。至于最后,寒先生由此得出“拿王晶翼去和孙飘扬、俞德超等去比,恐怕还有不少差距”的结论,似乎过于轻率了吧。
再谈科伦的药物研究。
首先是对科伦当下研发实力的定位。
晶翼院长是2012年年底单枪匹马,正式加盟科伦的。当时的科伦仅有研究人员120余名,只能做以输液为主的简单仿制药。
截止目前,科伦全面启动研发转型也只有四年半,四年半,四年半(重要的事说三遍,相信专业研发人士一定知道,在中国做药物研究,四年半能做到些什么),与国内领军企业恒瑞相比,启动时间晚了十五年,十五年,十五年。
四年半以来,科伦做了什么呢?用时间节点说话:
2013年年初系统启动国内仿制药研究;
2013年6月启动生物大分子研究;8月启动NDDS研究;
2014年6月启动创新小分子研究,同年天津分院投入运营;
2015年7月美国新泽西分院投入运营,正式启动国际仿制药研究;同年苏州分院投入运营;
2016年9月美国新泽西生物大分子创新分院投入运营。
四年半以内,科伦做到了什么呢?用数据说话(可以参考公司年报,部分数据是动态变化的):
1)成功构建五位一体的研发组织架构(成都研究院为核心,苏州、天津、美国新泽西大分子和国际仿制药研究分院为两翼);
2)从全球引进了80余位来自国内外知名企业的各技术板块领军人才,组建了超过1100名研究人员的研发团队(团队成员增长近10倍);在关键创新技术平台建设、全球资源使用、创新风险控制等要素领域基本实现了国际接轨。
3)基本完成国内仿制药、国际仿制药、新型给药系统、生物技术药和创新小分子五大研发功能体系的建设;
4)相继启动333个项目的研究,涵盖近20个疾病领域,包括257项国内仿制药(含17项NDDS)、8项美国仿制药、44项创新小分子和24项生物技术药物;
5)已申报国内仿制药93项(31项为国内首家申报);申报创新小分子2项;申报生物大分子4项,其中仿制3项(国内首仿1项),创新1项;申报NDDS 4项(其中国内首仿2项)。目前已有51个项目获批临床,33项待批生产。
寒先生颇为不忿地写到,通过“偶尔扫到的帖子”,“科伦已经被划到国内药企研发实力第一档了”,于是非常不屑地列出一系列科伦与恒瑞的研发人数对比,以及对科伦产品线指点江山式的批判,证明“科伦与恒瑞并列还是比较牵强”,然后得出“不管是从创新药还是仿制药的布局上来说,科伦离第一梯队还相去甚远”的结论。
总有人不断地用已有20余年深厚积淀的恒瑞研发与四年半的科伦研发进行头对头比较,以证明科伦不如恒瑞,姑且不论这种头对头比较是否公平(当然我们也不奢求公平,因为市场不相信眼泪),只想说,在国内还能否找出第二家企业,能够在四年半以内,快速引进近百位优秀领军人才、组建千余人研发团队、构建五大研发体系、启动三百余项药物研究并取得上述的报批成果呢?
此外,中国药企研发第一梯队肯定应该是一个队伍的概念,如果国内具备研发能力的药企以1000家(实际数量远远不止)来计算,前1%作为第一梯队应该是合情合理的,这样第一梯队的企业应有至少十家。不知寒先生在得出“科伦离第一梯队还相去甚远”的结论前,是否认真地对比过国内前十位研发型药企的团队、体系、产品线和报批成果呢?
下面全景式介绍和分析一下为寒先生所不齿的科伦产品线。
先说说科伦的国内仿制药(含NDDS)。
众所周知,仿制药具有研发周期相对较短、资金投入较小、风险可控、可快速实现回报的特点,是全球医药工业的主要支柱和基本保障,在国内不但能有效解决民众用药的可及性和可负担性,还可以推动创新,为创新的可持续投入提供资金保障。为此,科伦将其作为药物研究的基础,并布以重兵(目前仿制药研发团队已超过500人)。
科伦的策略是以未满足的临床需求为导向,通过对全球已上市品牌药的全要素综合评估(包括科学性、专利、市场容量等等),结合科伦的技术特长及生产和市场运营能力,以首仿、早仿及重大项目具有前5家上市机会为核心目标,短、中、长线项目平衡布局。
首先,以技术领域划分,257项仿制药(包括NDDS 17项)项目中:
1)输液类项目74项:包括肠外营养,造影剂等高端产品,44项有国内首家机会;目前待批产22项,预计2017年批生产6项。
2)抗生素及抗真菌类34项:包括以科伦领先的室间隔技术为支撑、采用新型包装的粉液双室袋产品10项,与川宁抗生素全产业链直接衔接的项目12项,以及抗耐药菌感染和更具安全优势的新型抗生素产品14项(寒先生看好的芬净在这里哈,还有康唑哟);
3)品牌仿制药150余项(包括部分输液剂型项目):涉及肿瘤及辅助、精神神经、抗病毒、麻醉、肝病辅助、抗凝、糖尿病、类风关等十余个临床需求尚未充分满足的疾病领域;其中68项有首仿机会,100余项专利5年内到期。
4)NDDS 17项:以脂质体、纳米粒、纳米微晶、微球为主要技术平台,其中多西他赛白蛋白纳米粒(全球尚未上市)、阿立哌唑微晶(2016年全球销售额6.98亿美元)已在国内首家申报临床,伊立替康脂质体获批临床,紫杉醇白蛋白(2016年全球销售额11.65亿美元)即将批准临床。
5)一致性评价22项:包括科伦已具市场优势的项目(8项),及市场容量大且与抗生素全产业链有机衔接的项目(6项)。其中,草酸艾司西酞普兰已完成BE研究,即将国内首家报产;其余项目多数将在年底前完成BE研究或BE备案,并陆续报产。
其次,以研发周期和报批阶段划分,257项仿制项目中:
1)短线布局(1-3年获批)为待批生产项目,共32项,其中:
9项已启动审评,液液双室袋包装的丙氨酰谷氨酰胺氨基酸注射液(国内潜在市场容量超过50亿元)已国内首家获批生产;
2017年预计还将批生产3项以上,包括:
A025项目:国内首仿,国家医保乙类,原研2015年销售额7.3亿元;
A001项目:国内首仿,国家医保乙类,原研2015年销售额13.4亿元;
等;
2018年预计批生产14-18项,包括:
A149-2项目:国内首仿,适用于肝损伤患者的肠外营养,可外周静脉给药;
A144-1项目:输液剂型国内首仿,采用科伦独家的可立袋包装,肿瘤骨转移适应症,国内市场容量13亿元;
A017项目:输液剂型,国家医保乙类,2015年全国销售额8.2亿元,预计前三家上市。
A096项目:采用科伦独家的可立袋包装,国家医保乙类,国内市场容量20亿元,预计第5-6家上市;
等等。
2)中短线布局(2-4年获批)99项,包括:
A)在研,无需临床研究直接报产项目43项:其中17项有首仿机会,包括肠外营养(三室袋、双室袋、单组分等),碘类、钆类系列造影剂,滴眼剂及部分治疗性输液等,多数产品无专利障碍,批产后直接上市销售。
B)完成BE研究后直接报产项目56项:包括已获批BE的项目17项,在研将以BE备案方式申报的项目17项,以及一致性评价项目22项。多为原研已在国内上市的品种。
3)中线布局(3-5年获批)29项(含NDDS 4项),主要是完成验证性临床(俗称大临床)研究后报产的项目,多为3.1类仿制项目,其中15项有首仿机会;涉及肠外营养(三室袋)、抗肿瘤、糖尿病、麻醉、止吐等治疗领域。
4)长线布局(5-8年获批)共97项(含NDDS 13项),主要是在研将申报大临床的项目,多为原研近年上市或处于III期阶段的早仿3.1类项目,其中67项有首仿机会;涉及肠外营养(三室袋)、肿瘤、乙肝、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炎(NASH)、心衰、类风湿性关节炎(RA)等治疗领域。
特别提一下,在推动项目进展的同时,科伦还在着力建设晶型、多肽、注射用油、膜材等多个特色技术平台,快速构建科伦仿制项目突破专利、技术差异化及成本领先的能力和优势。
中国是仿制药使用大国,因人口众多且各地区经济、文化、发展水平及流行病学差异巨大,因而呈现出需求的多元化特征,有的只能接受低价的成熟医保品种,有的偏好高价的换代品种;有的关注安全和副作用大小,有的更看重快速起效;全球仿制药市场亦是如此。
因此,以丰富的产品集群参与竞争,形成集约化竞争优势,通过梯队化的同类品种有效区隔和细分市场,集小胜为大胜,而非追求单产品的高额回报是全球领先的仿制药企业通行的做法。看看TEVA,以及近年风头正劲的印度仿制药企业太阳药业、Dr. Reddy’s等,都拥有成百上千个仿制药产品,而其中销售额过亿美元的仿制单品却屈指可数,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成长为世界级的大型制药企业。
多元化的市场需求之下,科伦希望实现的目标是:必有一款产品适合您;
历经二十余年激烈商战,科伦的经验和体会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谈到这里,忍不住又想吐槽几句。
首先,寒先生对科伦NDDS项目(亦可称为改良型创新)的点评着墨不多,仅以“前面已有恒瑞齐鲁”,来说明科伦“来的太晚”,“比如伊立替康脂质体”,而科伦实现国内首仿的两个高技术难度药物,多西他赛白蛋白纳米粒和阿立哌唑纳米微晶则直接被无视了。
而寒先生总结科伦的仿制药为“5个列汀、2个列净、八九个替尼(帕尼)”,则实在是以偏盖全,简单、粗暴至极。
殊不知,就是这几个列汀和列净,也都各有其特点,临床上可以针对不同用药需求。比如曲格列汀可每周给药一次(适合记性不好的患者),西格、沙格和利格是国家医保乙类(适合大多数并不富裕的患者),利格对肝肾功能损伤患者均无需调整剂量(适合肝肾功能不好的患者),恩格列净则是可以同时用于降低2型糖尿病合并心血管疾病成人患者的心血管死亡风险(适合糖尿病和心血管疾病患者)。特别是,这几个产品的原研专利到期时间各不相同(从2021年到2028年不等),上市时间相差数年,正符合市场营销代际推广策略的有效实施。
而替尼类则更为有趣,其中不但有不同代际(第一代,第二代等,主要是针对耐药的发生)的区别,也有针对肿瘤不同类型的区别,比如用于肺癌(吉非和厄洛),肝癌(索拉非尼),结直肠癌(瑞戈非尼),肾癌(舒尼替尼)等;此外,还有一线和二线治疗的区别,更重要的是还有医保和非医保的区别,在加上专利到期时间的差异更加显著,对销售市场而言,可以说没有一个替尼是多余的,一个都不能少。(不知道寒先生是否查阅过这些相关的医学知识)
关于“大路货”之说,更是打击一片。据我所知,这些品种在您心目中第一梯队的企业都有研发,为何独独科伦成为“很久没吃饭的饿汉”了呢?
还有,不知寒先生是否了解过国内市场这些产品的价格。据我所知,目前原研产品的中标价:吉非替尼235.8元/片;索拉非尼 388元/片;厄洛替尼460元/片。就算未来竞争激烈降价80%,对民众而言是福利,会有更多的患者用得起这些药,市场也会变得更大;对企业而言,相比于生产成本仍然会有很好的利润回报。这样的“大路货”,寒先生看不上,但科伦是希望越多越好。
最为可气的是,寒先生以“当时申报的资料无法满足现在的审评要求”为依据,恶意推论科伦“后续恐怕要扔掉一大半”产品,不知您是CDE的审评专家吗?已经看过科伦的申报资料了吗?如果我们没有扔掉,而是成功获批,您将做何解释呢?没有调查研究就信口雌黄,误导群众,这是极其恶劣和不负责任的。
再来说说科伦的创新产品线(生物大分子和创新小分子,生物类似药因研究内涵与创新药类似,因此我们其也习惯地将其归为创新)。
整体而言,中国的药物创新近年进步明显,但仍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这些年成功上市的创新药多为成熟靶点微改构的仿制创新(me-too)。中国药企未来的创新之路,尤其是创新的国际化之路依然任重而道远。
科伦启动创新时间不长,生物大分子是13年,创新小分子研究团队则成立于14年下半年。
经常有人说科伦是后来者,已经没有机会了,此观点我不敢苟同。个人以为,科伦是在最好的时间点介入了创新。
首先,近两年来,CFDA积极推动药物审评审批变革,出台了一系列旨在规范研究行为、提升研究质量、以及鼓励药物创新的政策法规,所有企业都在面对着新的游戏规则。在新的起跑线面前,谁能更快、更有效地适应变革并积极应对,谁能轻装上阵、更快速地完善创新研究的功能和体系,谁就能在新的竞争格局下实现弯道超车。
其次,全球医学和药物研究新靶点、新技术层出不穷,日新月异,对国内药企而言,谁能更快掌握和运用这些新信息、新技术,谁就有可能后来居上。
创新药研究是一场马拉松,比的不是一时的快慢,和几个项目的上市,而是谁能跑得更稳、更长久。
创新的特点是高投入、长周期和高风险,而要进入创新并逐步实现国际化,首要考虑的,必须是创新能力如何与国际接轨,并如何有效控制风险和提高成功率。这一切,都需要良好的顶层设计,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科伦启动创新的三年,做了三件事:
第一,在系统功能体系建设的前提下,按创新需求构建不同研究功能和不同研究水平的技术平台,包括:
1)以国际接轨为目标,构建了创新小分子从分子设计、药化合成到体内外快速筛选评价的功能平台;
2)以国际接轨为目标,构建了中美联动的生物大分子从药物发现(单克隆抗体、双特异抗体、ADC)、工业化细胞株构建、工艺开发与放大及GMP生产的技术平台;
3)以国际接轨为目标,构建了以靶点研究与选题立项、项目临床价值提炼及转化的医学研究功能平台;
4)以追求国际先进为目标,初步构建了涵盖药学、药理毒理、临床和专利等在内的成药性评价功能平台。
第二,强力实施人才的精兵战略,在全球制药工业界引进了80余位化学小分子和生物大分子关键创新药物研究领域的实干型领军人才;并通过对公司中外研发人才、技术资源等的高效率互动整合,实现了全球研发动态信息、关键研发技术平台和功能体系等与国际的接轨。特别值得一提的是:
1)从全球引进拥有临床医学背景、从事创新药研究的高端人才,组建了主导创新药物研究的医学部。专注于提升创新药物靶点的评价能力、临床前到早期临床的转化研究能力和以临床价值为导向的临床优势研究能力,以前置创新风险。这在国内是没有先例的,国内企业的医学部主要是负责衔接市场和新药推广。
2)从全球引进了临床前、早期临床和后期临床研究的高端人才,组建了涵盖临床科学、BE医学、临床运营、质量控制、数据管理五大功能的临床研究中心。特别强化引进了国内急缺的、具备国际创新药临床研究战略和方案设计、临床前衔接、早期临床概念验证的领军人才引进,以确保仿制和创新项目临床研究快速、高效、高质量地推进。关键领军人才在肿瘤、血液病、精神等多个重大疾病领域均拥有多年国内外临床研究经验;
3)构建了科伦特色的,由非临床成药性评价团队、医学团队和临床研究团队组成的以创新风险控制为主要目标的转化医学研究团队,以有效提升项目的决策和风险把控能力。
第三,全力构建全球化BD体系,不断发现和引进全球药物研究的新技术、优秀人才和项目,建立新合作,持续提升创新药物研究能力。
以上三点都是控制创新风险,提高创新成功率,并逐步实现国际化的必要和基础条件。(若不具备,也玩创新,要么确实是艺高人胆大,要么就是无知者无畏。)
在此基础上,科伦面向国内和国际市场制定了不同的靶点选择战略和创新项目研发策略,并保持验证性靶点和非验证性靶点之间的动态平衡。
面向国内市场,以重大疾病领域、重大药物的成熟靶点为研发目标系统布局仿制创新(me-too) 和改良创新(me-better / best-in-class)项目,确保未来创新产品在国内持续上市;
面向国际市场,以全球颠覆性创新靶点、非验证性靶点为目标系统布局前沿和早期创新项目,以项目的国际授权与合作(license out)为阶段目标快速推进,力争早期实现创新回报,并积极推动项目在国内的研究和上市。
在上述顶层设计之下,科伦一边组建和训练团队,一边建设研究功能体系,一边同步推动项目进展。当然,为了快速而有效地磨合团队,搭建技术平台和完善功能体系,初期项目肯定要从相对简单和风险可控的成熟靶点和项目开始起步。
三年多来,以先易后难为序,围绕肿瘤与肿瘤免疫、乙肝、非酒精性脂肪肝(NASH)等全球热点的创新领域,科伦相继启动了44项创新小分子项目研究;围绕成熟靶点和创新免疫靶点,在单抗、ADC、双特异性抗体等领域,已启动24项生物大分子项目研究。
目前来看,科伦的创新战略和战术是富有成效的:
三年时间,创新小分子项目已有2项(都是自己做的,不是买的)成功申报临床,新完成PCC(临床前候选化合物)提名的还有4项,并将于今年年底和明年年初陆续申报;
四年时间,生物大分子项目已有4项成功申报临床,其中EGFR单抗2016年9月获批临床后已启动临床研究,年内将完成I期临床研究;VEGFR-2单抗为国内首仿申报临床;PD-L1创新单抗为国内第四家申报临床。今明两年还有系列创新项目的申报计划。
又到想吐槽的时间了。
寒先生通过查询专利“精准”预测了科伦将要申报的创新项目,并由此重点批评了DPP4靶点和抗丙肝药选题的落伍和“没有独到之处”,并且不明智地“选择了加入到最拥挤的领域”,同时又以未来必然“产能过剩”,捎带把科伦“抗生素全产业链”也批了一嘴,当然,这里我不想谈川宁项目,这与今天的话题没有太大关系。
首先,想谈一下关于创新药应该选择热门领域,还是冷门领域,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无所谓对错,适合自身战略的就是好的。
科伦愿意选择热门领域,尤其是临床需求还没有得到有效满足的热门领域。其一,热门领域之所以热是因为还没有研究透彻,容易出成果,可资参考和借鉴的案例也更多;其二,热门领域研究者众,有成果后容易早期实现license out。恒瑞和信达不就成功了吗?
其次,谈一下长效DPP4和丙肝药选题。这是科伦2014年年初酝酿启动创新之初最早立项的。当时曲格列汀还在注册期,一周用药一次,很是吸引人;索非布韦也才上市,能治愈丙肝全球轰动,一片要卖1000美元,这两个产品科伦都已仿制立项,进展顺利(去年获批的临床)。但由于专利到期过长,也就顺带做了下改构创新(毕竟已有研究基础),是想看看能否突破专利,在仿制产品上市前打到第一桶金,毕竟这两个都是研发风险和投入都比较小的项目,适合锻炼和磨合团队。
创新项目的研究都是动态管理的,科伦会根据已确定的评估要素定期评价全部项目的重要和紧急程度,并及时做出研发方向的调整。至于科伦究竟立项了哪些靶点,是不是眼光很差,由于研发靶点的选题信息属公司核心机密,在此不便展示,球友们可以根据未来的公告做出评判。寒先生单从这两个竞争相对激烈领域的立项切入,来批判科伦的选题策略和方向,好像有点以偏盖全,一叶障目和事后诸葛了哈。
第三,谈谈PD-L1。这是全球肿瘤免疫疗法目前取得最大成功的治疗领域,但围绕PD1/PD-L1研究的魔盒刚刚打开,远未结束。PD-1与PD-L1作用机理有关联之处,但二者本身仍然存在差异,仍然有太多未知领域有待开发,在临床策略、生物标志物、联合用药等方面还有极大的探索空间,相信PD-1/PD-L1极有可能成为国内外肿瘤药物研发企业的标配。科伦的PD-L1为全新序列的创新抗体,拥有自主知识产权,除单用外,未来在与已上市或科伦已研发的细胞毒药物、分子靶向药及其他免疫治疗药的联用、双特异性抗体的开发、以及针对不同瘤种的差异化临床治疗方面都有极大的拓展空间。更何况,科伦的PD-L1来的并不晚,其潜在价值必会远远超过寒先生的想象。
第四,谈谈临床研究。寒先生关于临床研究是一项系统工程的观点是对的,但寒先生关于“科伦在这一领域仍然处于空白,并且由于以前销售的是大输液,并没有和各专科医院和医生建立起良好的互动关系”的担忧与众多投资者相同,可以理解,但明显是没有调查研究的臆测。首先,晶翼院长只身加盟科伦,不只是赋予了科伦药物研究的功能,也带来了后期“开发”所必需的临床资源平台。如果您查阅过晶翼院长的履历就可以知道,77年中国医科大学临床医学专业本科,传染病学硕士和分子病毒学博士,工作在海军总院,同学朋友们大都在国内的大型医院工作,现在都是中坚力量了;其次,晶翼院长在齐鲁工作十年间,主导运营了几十个不同类别药物的临床研究,对国内临床资源分布情况如数家珍;第三,科伦现任首席医学官欧阳博士,在国内知名医院担任肿瘤科主任二十余年,参与大量国内外肿瘤创新药物的临床研究,与国内各大主流医院的肿瘤专家更是兄弟相称。此外,科伦从海外引进的数位医学总监和临床总监,不但熟知创新药临床研究的国际规则,拥有丰富的实际运营经验,而且都曾经是国内知名医科大学临床专业的佼佼者,在国内的临床人脉资源也非常深厚。所以,我们的临床资源并不缺乏,关系也并非空白。不过,这一点要感谢寒先生和众多投资人者的担忧和提醒,虽然科伦临床研究团队的专业性和知识厚度已足够,但还缺乏一次完整的创新项目临床研究实施过程,团队有待充分磨合,这对科伦研究体系未来的持续完善和进步是不可或缺的。
第五,谈谈四年半来的研发费用。总有投资者以此质疑科伦药物研究的效率。这里小小辩解一下,上市公司财报披露的研发费用是整个上市公司的研发支出,不但包括了研究院的研发支出,还包括涵盖川宁在内的各生产基地的研发和技术开发支出,研究院实际的研发费用肯定没有大伙想象的那么多,科伦药物研究的投入产出肯定是高效率的。
没想到一口气写了这么多,也不知道球友们有没有耐心读完。吐槽这么久,耽误大伙时间,先说声抱歉。
加盟科伦17年了,其间从事销售管理15年,进入研发领域仅仅两年,还是个新兵。两年来,在晶翼院长身边学到了太多全新的研发和科学知识,但特别让我佩服的还是晶翼院长在研发的战略规划、顶层设计、资源集成、领导艺术和运营管理等方面的天赋和才能,更为他光明磊落的人格、爱憎分明的率真性情和专注执着的事业追求所折服。所以,我更愿意称晶翼院长为企业家,一位具备科学素养的企业家。作为老科伦人,个人以为,得晶翼是科伦之幸,一人亦可兴帮;对于药物创新,个人以为,长周期无可规避,时间是科伦的朋友。
最后补充一句。
本文大多是就事论事,澄清一些事实,表达本人作为亲身经历的局内人对晶翼院长和科伦药物研究的个人看法,多数内容年报有披露,部分内容节选自网络或个人经验之谈,完全不作为买卖科伦股票的依据。
洋洋洒洒,不想竟有万余字数,或多有谬误,敬请谅解。若球友们觉得还有些许道理,拿走,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