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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等雨》白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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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起来,看窗外,乌云密布,天空黑沉沉的  但仍然没有下雨的意思。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老天一直就是这样阴着脸。乌云如墨,沉重地向地面压下来,人好像背上有千斤重负,憋闷的让人喘不上气来。如果不是阴天,恐怕这时己经是日上三杆了。

  老天就是奇怪,有时你不想要雨,它偏偏在一个响雷之后,瞬间便瓢泼似的大雨下个没完。有时,乌云骤集的又厚又重,仿佛空气稍一震动,沉重的大雨滴就会掉落下来,但它就是被乌云艰难地托着,硬是不掉下来。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天空黑沉沉的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有十七八个小时了,雨就是不下。由于气压低,空气湿度大,让人们感到憋闷,尤其是有哮喘病的老年人更加咳嗽的厉害,呼吸困难,喘不上气来。人们盼望着不堪重负的乌云尽快把雨水释放出来,来一场痛快淋漓的大雨,赶走空气中的湿气,解放天地间沉闷的氛围。

  中午十二点了。

  老天仍然没有下雨的意思,人们盼望着,等待着,等得心焦,等得让人心烦意乱。这种心情是难以形容的,怎么说呢,就好像一场大的劫难到来之前那种恐惧的心里;又好像一场大的战斗打响之前那种又急切又担心的心态。

  等待啊,等待啊。等待着一场大雨的到来。

  人们都知道,射出去的箭,人们不太害怕,放下心来,是死是活由它去了。如果箭在弦上拉满弓,跃跃欲试,它的威攝力比射出去的箭要大的多了。这种在乌云中藏着,沉重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掉下来,掉下来以后,有多大,有无冰雹,会不会对庄稼,对人畜有伤害,有多大伤害?这些都是变数,在它掉下来之前人们难于猜测,急于知道。可它就是迟迟地不掉下来,让人等的焦躁,让人心烦意乱的,让人有点恐慌害怕。

  看看墙上的时钟,短针已经指向两点。看看天空,仍然是沉重得要塌下来似的,但终究没有塌下来,仍然不见一滴雨落下来。

  屋子里的空气更加凝重了,沉闷的好像所有的气体都挤压到身体里边来了。氤氲的茶香不知何时也在这局限的空间凝结成了冰凉,人的心里仅有的那一丝丝烦杂的思绪也慢慢地冷落下来。好像对老天完全失去了信心,在气氛沉闷中等待,在烦躁中等待,在颓丧中等待,冷寂中等待。天空依旧在阴郁中独自惆怅,不顾天幕是否还能承受那么沉重级别的重压。人们仿佛听到了乌云愤怒的呼喊,仿佛听到了雨滴互相碰撞的声音,但雨滴就是不肯落下。又过了一段时间,抬头望望窗外,好像有一丝风穿过宁静,向天地间扩散。啊,老天好像酝酿着悲伤的情绪,在漠然的寂静中欲哭还忍,在酝酿着一场汹涌澎湃,在酝酿着一场决堤的诗行。

  但是,就在人们失去信心,无奈地转身将桌上的茶又续上温热,

  就在人们不断提高咳嗽的频率,就在墙上时钟时针指向三的时候,一道闪电突然划破天空,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炸响开来。只听窗外劈劈扒扒豆大的雨点砸到地上的声音,雨终于等来了。这是如同一场战斗打响的枪炮声,是击退一切烦躁与忧愁的灵泉之音,是打破人间沉闷的响鼓重锤之声,是涤荡人世污秽打开天堂之门的声音。

  推开屋门,刚刚迈出门坎,便被利箭似的雨点扑击回来。这么大一会,只见院子里已经积水成河,雨点砸到水面上溅起像白蘑菇一样的水泡。的的确确是下雨了,人们终于等来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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