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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见怪不怪》 河南省柘城县 张文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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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二怪这几天整天乐呵呵的,满脸的皱褶似乎舒展开了,见人就说,逢人就讲,如今的社会好,脱贫致富奔小康的路上没有把他落下,还是共产党的领导好,惠民政策好,满嘴的唾沫星子能喷人一脸。

  秦二怪,今年六十多岁,还是一双筷子一支碗,锅里耍勺子光棍一人过日子。村民叫他二怪是因为他排行老二,年轻时脾气古怪,让他往东他偏往西,让他撵狗他偏撵鸡,凡事与人对着干,俗话说少魂,就落了个二怪的外号。

  他母亲怀他那年,秋季下了十八天的大雨,雨一直不停的下,沟满河平到处是水,那年的玉米地里水汪汪的,一尺多深的洪水,红薯都被雨水泡面了,大豆只能看见叶子了,花生全被水淹没了。就在那个雷鸣电闪的夜晚,二怪要出生了,他的母亲被一阵一阵的疼痛折磨着,后半夜生下了二怪,雨水也渐渐的停止了。那年的庄稼几乎绝收,生下二怪家里就挨饿。二怪被饿的皮包骨头,两岁多还不会走路,三岁多时患上了小儿痳疲症,从此留下了点瘸子的毛病。

  二怪上面一个姐,家里就他一个男娃,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二怪上了几年的学,调皮捣蛋,小学毕业就不上学了。二怪的母亲勤劳肯干,踏实做人,父亲是生产队里的队长,投机取巧攒下一笔钱,他率先在村里翻修了家里的土坯房,盖上了砖瓦房。二怪二十岁那年,父母托媒人给他介绍东庄的姑娘俊英,姑娘长得够俊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是个哑巴,姑娘不嫌弃二怪点瘸子,但二怪就是不同意,这门亲事黄了,从此再也没人给他提亲。

  后来家里分了责任田,父母的年龄也大了,母亲有病瘫痪在家里,二怪一边照顾生病的母亲,一边和父亲一起去田里学干农活。没几年他的母亲去世了,只剩下年迈的父亲和他一起生活,后来父亲也年龄大了,干不动田里的活,他自己一人干活,从小娇生惯养的二怪,不会管理田里的庄稼,每年的收成很少,缝上干旱天,一连几年都是大旱,别人能浇水收成一些粮食,他自己没条件浇水,庄稼几乎绝收。几年前他的父亲也撒手人寰,剩下他光棍一人。房子还是父母在世时翻盖的三间房,低矮潮湿,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二怪几年前想去打工,挣些钱翻盖家里的房子,但家里的几亩地没人照管,再说腿有点不得劲,也难找到一份工作,眼看着周围的邻居高楼拔地起,自己低矮的房屋越来越赶不上新农村的变化,他整天愁眉苦脸的。

  去年,公安局的王局长扶贫被分到尧李村。村长领着王局长去村里摸底排查,来到他的家里,王局长到他家里看到的是脏乱的床铺,屋里一口锅,黑乎乎的锅台,灶屋里还有一些烧锅的杂草。屋里还有一条狗见来了陌生人“汪汪”的叫,一会儿王局长感觉不对劲开始抓耳挠腮,村长发现王局长的身上蹦了黑乎乎的跳蚤,王局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简直不是人居住的环境。环顾四周屋里连一根像样的凳子都没有,更别说让座的事了。

  二怪见来了村长和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还是热情的让座,端茶倒水。王局长让他到外面说话,问他几口人,几亩地,收入多少,把他吓的一跳,连连摆手说:“我虽然穷,但我没做过坏事”。村长说明王局长的来意之后,他嘿嘿的笑了。村长向王局长介绍说,二怪是尧李村的光棍,除了几亩地的微薄收入,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

  王局长临走时,二怪嘿嘿的笑着说:“王局长,我的情况就是这样,看能不能给俺申请一个低保户,我的年龄也大了,田里的活也干不动了,腿脚又不灵活。”王局长答应:“考虑考虑再说吧”。

  村长领着王局长又来到了村里马三炮的家里,马三炮在家排行老三,年轻时打铁炮出了名,每次都是三声响,没有哑巴炮,从此落了个马三炮的外号。马三炮家里只有祖孙两人,马三炮的儿子前年得了肺癌晚期,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又欠了亲戚邻居的钱,他的儿子还是去世了,他的儿媳承受不了家里的经济压力。他的儿子死后就改嫁了,撇下十多岁的儿子,杳无音讯。家里只剩下七十多岁的老人和十多岁的孙子,马三炮靠捡破烂维持祖孙二人的生活。王局长了解了马三炮家的情况后,眼睛湿润了。真是一场大病又回到了解放前。

  王局长又走访了几户回到村部,跟村长合计怎样想办法使今天走访的贫困户早一天脱贫,对比一下几家的情况,哪一家更符合申请低保户的条件,制定方案帮助他们尽快脱贫。眼看天色已晚,走访了一天的王局长也累了,就告别村长骑上电动车消失在浓浓的夜幕里。

  三十多里的夜路还算平坦,但王局长还是走了一个多小时,八点多才到家,妻子已做好晚饭等着他回来,他简单的吃了几口饭就回书房整理今天走访的几家贫困户的材料,写一份报告,准备明天一早向扶贫办汇报材料,早日帮他们脱贫致富。

  过了三个月,一辆拖拉机载着一车砖头,“突突,突突”地来到二怪的家里,又一辆车拉来了建房的梁檩,水泥,修建新房子的材料。王局长为二怪争取到了危房改造基金,可喜坏了二怪。第二天来了施工队扒去二怪的旧房子,开始动土兴建新房子,不几天的功夫一座崭新的红瓦蓝砖房建好了,窗明几净,又垒上了红砖曲线瓦的院墙。建好房子后,屋里又给他添置了家具、电器,布置得井井有条,屋里屋外焕然一新,又改建了水冲厕所。二怪的生活环境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王局长又为二怪争取到了一笔无息小额扶贫基金,给二怪买了十只羊送到家里,二怪每天赶着羊群出发去大沟里放羊,拿着唱戏机,带着小马扎,过着神仙般的生活。王局长多次来家里走访,给他带来致富的信息,在脱贫致富的路上他更有信心,二怪没有辜负王局长的良苦用心,第一年他养羊就净赚了五千块,加上田里的收入,加上每年的六十岁养老金,第一年就过上了小康的日子。

  王局长在繁忙的工作中多次抽出休息的时间到马三炮的家里嘘寒问暖,为他家里打扫卫生,农忙时帮着收割田里的庄稼,老人生病时为他寻医问药。王局长考虑再三,多次向民政局提出申请,马三炮家更符合申请低保户。为马三炮申请了低保,马三炮的孙子还要上学,王局长慷慨解囊奉献爱心,为他的孙子提供上学的一切费用。王局长又为马三炮家申请了脱贫基金,买了一批蛋鸡,免费供应饲料,马三炮虽然年纪大也是个能人,干啥啥行,以前想致富但没有基金,如今党的政策好,在王局长的帮助下,他们家在致富脱贫的路上越走越有信心。

  村里人见二怪脱贫致富了,过上了小康的日子,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啧啧赞叹是共产党的政策好,脱贫致富奔小康,老百姓赶上了太平盛世,在奔小康的路上越过越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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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作者简介:张文秀,河南柘城教师,潜心修学,教书育人,书写文字,记录生活,曾多次荣获市县级优质课一等奖,优秀教师,优秀班主任等荣誉,在山西《语文报》,《京九晚报》,《老人春秋》《文化柘城》《秦风》等报刊媒体发表多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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