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2年,蜀汉皇帝刘备在夷陵之战中大败于东吴。此战损兵折将,极大动摇了国家元气,最后刘备只身逃还白帝城,忧愤成疾。
身为丞相的诸葛亮虽然不想坐看悲剧发生,却有心无力。无奈的他只留下了这样一句叹息,“法孝直若在,则能制主上,令不东行;就复东行,必不倾危矣。”诸葛亮通过这句话表达了对法正的怀念。看这段话时,除了赞叹诸葛亮心胸宽阔的同时,也不禁对法正刮目相看,他是连诸葛亮都自愧不如的一个人。
法正是一个被读史者严重低估的角色。这一方面是因为他英年早逝,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法正身边有诸葛亮以及庞统所谓 “卧龙凤雏” 的耀眼光环。而实际上,法正在刘备集团发挥的作用绝不亚于庞统,甚至也不亚于诸葛亮,而且他还一度是刘备最信任的人。
如果说诸葛亮隆中对道出三分天下,成为刘备战略规划的总设计师,那么法正就是这个规划的总执行者。我这样说一点儿都不过分,因为虽然这个规划在法正加入刘备集团之前就已经被执行了一部分,但是法正完成了最关键、最重要和最难的一部分,即帮助刘备取蜀、治蜀和定汉中。
自从刘备得到了法正以后,诸葛亮的地位虽然没有下降,但是他的作用逐渐退居二线,以守成为主。取蜀和取汉中时,法正都是刘备身边第一二等的谋士智囊,而诸葛亮不过是坐守荆州和成都而已。作为刘璋的老部下,蜀中政治势力中一等一的才智之士,刘备重用法正也是理所应当,因为这样既办事稳妥,又能加强自己在本地势力中的影响力。
诸葛亮对法正的 “受宠” 也并没有怨言,这可能有三层原因:第一,诸葛亮也明白任用蜀中老人对加强统治的重要性;第二,诸葛亮与刘备深厚的互信让他不会因为一个法正而惶惶不安;第三,诸葛亮是个真君子,虽然他和法正性格不合,喜好不同,但是他钦佩法正的才智。《三国志》有如下记载,“诸葛亮与正,虽好尚不同,以公义相取。亮每奇正智术。”
法正在刘璋手下做事时很不受重视,现在一朝扬眉吐气,自然志得意满,骄横非常,以至于仗势欺人,官报私怨。《三国志》对此记载道,“一餐之德,睚眦之怨,无不报复,擅杀毁伤己者数人。” 法正这么做确实不合乎道德,有人对诸葛亮说,“法正在蜀郡地面儿上太过骄横,您是否应该告诉主公刘备,杀杀他的威风。” 诸葛亮回答,“当年主公在荆州的时候,北畏曹公之强,东惮孙权之逼,内部还有个孙夫人,随时可能生变于肘腋之下;那时候我们狼狈非常,而自从有了法正做辅翼,主公才能翻然翱翔,逃脱危险,如今我们怎么能不让法正也得意一下呢?” 这个故事把诸葛亮的大度体现得淋漓尽致,从侧面也能看出,法正对刘备集团取蜀有着多么大的贡献。
而法正的死,则是刘备集团的一个重大损失。正如庞统死时一样,刘备也为法正哭了好几天才罢休。可叹刘备虽然仁君圣主,命里又遇到了这么多一等一的人才,但却英年早逝。刘备集团战胜曹操夺取汉中之时,文有诸葛亮法正,武有关张马黄,地连荆益,声势滔天。怎奈短短几年间,关张,法正等文臣武将相继凋零,这大概就是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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