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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诗刊》第240期【今日诗坛·百位诗星】南鸥的诗:《地平线是一位死者微闭的眼帘》(组诗)




南鸥的诗:《地平线是一位死者微闭的眼帘》(组诗)



【作者简介】:

南鸥,原名王军。诗人、批评家。贵州省作家协会主席团成员,鲁迅文学院高研班学员。《中国当代汉诗年鉴》主编,【国际汉语诗歌协会】学术委员,【中国诗歌流派网】学术委员、副主编。“百年新诗”纪念专题《世纪访谈》《肖像的光芒》策划、主持、总撰稿。出版诗集《火浴》《春天的裂缝》和长篇报告文学《阻击黑暗》(合著)。著有长诗《收容》《苏格拉底之死》《时间的废墟》《断碑,或午夜的自画像》《败血症》、自传体长篇小说《服从心灵》、诗学文集《倾斜的屋宇》和随笔《诗学梦语》等。入选《中国当代诗歌奖(20002010)获奖者作品集》《21世纪中国文学大系》(2000——2010)《中国诗典19782008》《百年中国长诗经典》《中国新诗年鉴》《中国当代诗歌导读》《大诗歌》、英汉对照《中国新诗30019172013》、意大利混语版《全球诗歌选集》、印度英文版《当代世界诗选》、中--希腊语对照版《中国当代十家诗人诗选》等重要选本。部分作品被译成英文、法文介绍到欧美。先后获贵州第二届“乌江文学奖”、贵州改革开放三十年“十大影响力诗人”奖、“中国当代诗歌奖(20002010)”十年大奖、首届“贵州专业文艺奖”、首届贵州“尹珍诗歌奖”、2013年度国际最佳诗人奖。



断碑,或午夜的自画像(长诗节选)

         阳光在一座古钟的体内苍凉下来

  时针突然指向无名的病毒,天空生锈

  青铜的大钟,丧失了鲜亮的音色

  我拆下古老而漫长的指针

  时间,在我的手指上断裂

  然后慢慢消失


  一张白纸突然飘来一个破旧的

  黄昏,飘来1095个昼夜和陡峭的暗房

  变形的时间泛出绿斑,爬满了苍蝇

  我被深藏在一位妓女的私处

  而嫖客头顶日月在我的梦里

  梦外,昼夜穿梭


  像一根肋骨,刺进午夜的

  喉管,随着它的血液在体内肆意漫游

  从一个午夜到另一个午夜

  肋骨卡住了时间,在体内生锈

  午夜蠕动着太平间的胃

  天空,像死蛇退下的皮

地平线是一位死者微闭的眼帘

       1

  光飘过我的脸,群山浮出

  海面,涨潮的声音模糊了高原的屋顶

  地平线是一位死者微闭的眼帘

  候鸟迁徙,我像一枚青果被含在

  口中,等待死者慢慢复活

  一块断碑被重新发掘

  

  空旷的额头残存兽类的血迹

  牙齿如瓦砾,高高的鼻翼是雪山的遗址

  而眼眶锈迹斑斑,只有长发

  保留荒凉的记忆。风侧身挤进虚无

  光躲进死者漆黑的眼眶

  

 2

  光的声音神秘而抒情

  缓缓拉开巨大的舞台。脸露出帷幕

  而幽深的伤口依然深藏在背后

  如同飞鸟迷恋天空,我病入膏肓

  一样迷恋伤口,渴望伤口

  癌变一样腐烂

  

  一株丁香开在伤口的中央

  黄昏无语,绿荫荫的痛注定深不见底

  而伤口的纹理越来越娇艳

  面若桃花,像一颗美丽的红字

  随母亲的胎盘与身俱来

  用美丽诉说凋零

  

 3

  光移出我的脸,我再次陷落

  此刻,肯定有一位少年已成为疯子

  疯子的神经肯定连接着历史

  此刻,疯子从病床爬到屋顶

  光芒之下,我的脸

  又露出另一种黑暗

  

  光滑到我的身后,我像标本

  一样被冷藏,又被一只秃鹰叼到天边

  成群的鹰在我的额头上做窝

  又把我的脸抓破。鲜血流淌黄昏

  慢慢冷却,慢慢凝固

  而光慢慢变成了黑暗

阳光,在我的手掌上断裂

         阳光,情欲泛滥之后一样虚弱

  苍白的脸让我提前到达了冬天

  雪峰高耸,冻伤了一往情深的时间

  我看见我的肺终年积雪

  

  呼吸,只有交给地下的溶洞

  交给阴冷密布的暗河,而溶洞和地下的暗河

  深不可测。柔软的蛆虫爬动鼻腔和

  气管,蟑螂成群结队,饥饿的老鼠

  穿过空旷的胃

  

  记忆无枝可以依,优美的

  四肢,被一只老鼠的牙齿细细分解

  头发和皮肤,散落在空中

  阳光浸泡的肉体日渐腐烂

  

  哲学和宗教如精美的果盘

  盛着白骨,我看见一簇无头的人群

  从一座座古墓里,鱼贯而出

  而诗歌,如反复熄灭的磷火

  

  陌生的阳光阴暗而潮湿

  如一件古老的文物,被挂在时间之外

  一张脸,被一束闪电瞬间分割

  地平线从胎儿的脸上突然消失

  

  阳光在手掌断裂,碎片散尽

  原来飞扬的大海只是啤酒杯里浅薄的泡沫

  一片头顶的浮云,飘来舞女的内衣

  原来闪电,是死者神秘的媚眼

  剧场远未落幕,内心粘满尘埃

  最后的台词将由谁说出


玻璃人

         伸开手臂,撩开灯火虚幻的夜晚

  而明亮的橱窗光影斑斓

  所有的模特,红唇碧眼摆弄

  同一种姿势。该完整的

  已支离破碎,该消逝的

  依然招摇过市

  

  晶莹的肌体虚弱如雪

  风被高高提起,河流倒挂在空中

  空气中已经没有氧气和水分

  闪动的光影正在吞噬痴幻的人群

  已经枯裂的眼神,拼命挤出

  最后的台词

  

  没有一根睫毛眨动,呼吸

  停在半空,晶亮的高脚杯代替失语的嘴

  一条短信仿佛消灭了饥饿

  同一首歌泛滥如洪水,正浇灌

  一个时代的胃

  

  灯火交欢的长街,影子重叠

  影子,虚幻、迷乱如一条舞女的腰带

  仅仅装饰女人的细腰。幽灵

  蛆虫一样蠕动着午夜,时间就像

  染上炎症的肠道

  

  宝石和玉器,设计了完美的

  残缺。一位绝色的美女,腰姿如蛇

  午夜在一支口红上突然失踪

  时间,在空茫的记忆中断裂

  而宝石上的荒原,璀璨夺目

  恍若隔世的深渊

整个春天,只剩下一根肋骨

         屋顶已变形,浮云张开妓女的脸

  时间只剩下一把剑,一千个夜晚瞬间凋零

  灵魂搬到时间背面,明亮的客厅

  总是挤满了无头的人群

  

  历史像一具瘦骨如柴的躯体

  而我依然在一把古剑上摆弄命运

  我依然手捧肋骨,虔诚如初

  命运被一阵风拦腰切断

  

  血液回到冰,躲到染色体

  最后的叶片。一张死者的脸是唯一的表情

  记忆在雪峰上翻卷,海水在呼啸

  再也无法燃起海底的火焰

  我在绝壁爬行,在一把剑上

  刻下最后的诗句

  

  整个春天在一把剑上断裂

  悠远的故事被一场场春雪深深覆盖

  头颅离开身体,梨花盛开

  整个春天只听见一根肋骨在歌唱

  而一根肋骨能否点燃

  最后的黑暗

月亮悄悄消瘦

         大地刚刚收割,月亮悄悄

  消瘦,所有的心灵如稻草散落大地

  泪水太孤独,无法留住一个时代

  时间被拉入深渊。万物失明

  

  夜被一位女巫切开,流出的

  毒汁通体透明。一条蛇温柔地爬进梦里

  我开始想象狼的善良和黑暗的高尚

  河流和子孙被倒吊在空中

  万物消瘦,露出了白色的骨头

  千里之外,我听见夏娃的泪水

  汩汩的流

  

  没有一朵爱情露出月亮的脸

  没有一瓣桃花让我摸到春天

  梦是一种伤口,哪一片月光还能夹进记忆

  河床里的石头尖刀一样暴露

  那些久远的船队,至今没有

  找到停靠的地方

  

  泪水在堆积,山峰高过了月亮

  午夜,一只鸽子开始梳理白昼的伤口

  太阳留下白色的骨头天使露出

  黑色的皮肤

英雄与闪电(长诗节选)

         英雄打开闪电,英雄把黑暗

  打扮如同白昼。灯火稀疏,时间在一根断弦上摇曳

  我始终看不清那祖先的脸,始终

  无法知道自己的姓氏。天天回家的路

  突然倒挂在天上,我永远不知道

  自己的头在什么地方

  

  我的头被一位英雄挂在腰上

  英雄的头被一位神提在手里

  阳光普照。神降落群山、森林和闪亮的河流

  神撒下大片的泥土和蚂蚁般的人群

在一具死尸上安排自己的表情

         午夜,在肢体伸展的间隙

  我的手指和脚踝,突然瞬间风化

  身体长出毛乎乎的尾巴

  时空在我弯曲的脊椎上错乱

  拼图一样的记忆像铁锈

  一样脱落

  

  一把提琴,隐藏了千年

  纷乱的音符刚刚在一根断弦上颤动

  所有的花瓣在我眉宇间凋零

  呼吸像琴弦一样中断。一具骷髅

  横在床上,我想象是爱妻

  躺在新房。

  

  一条河流倒悬在空中

  流水的声音清澈见底,谁也无法掩饰

  动物的标本和原始的鱼骨

  时间,在一条青鱼的背上断裂

  此刻,谁会发现我已经

  腐烂的脸

  

  原来我被一位死者昼夜追踪

  面对一只动物,面对一堆荒野的乱石

  我总是像疯子一样昼夜倾诉

  从沙漠,到原始的森林,我只能

  在一具死尸上拼命安排

  自己的表情

午夜,我停在一把手术刀上

         动物已睡去,石头和树木已睡去

  午夜,被一张病入膏肓的脸反复描写

  夜空泛着一片抒情的背景

  我被迫停在一把手术刀上

  

  这是我一生的姿势,是宿命

  光影四射,谁要剥开我最后一个夜晚

  手术刀穿过时间,悬在头顶

  惊心动魄的手术,从我开始

  

  午夜的手术刀至高无上

  如一位国王。手术刀的指法才华横溢

  从我的骨络从我的筋脉之间

  精确划过,无限抒情的划过

  

  无声无息,手术刀轻轻一晃

  进入肢体。我已经一千次被解剖

  而满身是血却找不到伤口

  直至死去,我依然不知道

  伤在哪里

一只鹰代替了天空所有的言辞

         鹰在俯冲,翅膀煽动天空

  当一只鹰展开黑夜最鲜亮的动词

  一支盛大的歌队,开始歌唱

  我们要剥开黑夜,这是

  最好的时刻

  

  鹰在俯冲,翅膀分裂天空

  我看见魔鬼大摇大摆,天使轻轻走动

  琴声枯萎,阳光陷落空旷的黄昏

  鹰熄灭的不是一片风景

  鹰啄破了成千上万颗心

  

  鹰在俯冲,百鸟在欢呼

  百鸟摆开盛大的晚宴。鹰在呼啸在狂舞

  而一只鸽子在翻飞在死去

  鹰的翅膀,把我带到鹰的家乡

  我看见古老的森林,看见林中

  兽类的居所和人的部落

  我看见死者的脸比白昼

  更加清晰

  

  鹰是黑夜的歌手,是主角

  一只鸽子的命运,从你的俯冲开始

  从你翅膀划动的弧线开始

  一只鹰,代替了天空所有的言辞

  那只胸脯最美的鸽子

  今夜,再也不会回来

  

  鹰在俯冲,鹰啄食瞳孔中

  所有颜色。黑夜中已经没有生命

  就如同死亡里没有星光

  天亮以前,所有群山已是灰烬

  黑夜,升起燃烧的坟场

  只有时间之树挂满星光


南鸥《诗学梦语》九则

【诗性与诗歌】

      在我看来,诗性是诗人的语言与心灵、思想相互辉映所展示的一种奇异的光泽和精神的力量,它既体现在诗人对语言的自由驾驭之上,又体现在其人文精神的开掘与引领之上;既是诗人的一种语言冒险,又是一种心灵与思想的穿越与飞翔,一种对存在的高度主体性的语言自觉和精神演绎。

      诗歌是语言光芒的开掘者,是一个民族精神与情怀的捍卫者,是一个时代人文精神的标高。

 

【生命意识与诗歌精神】

      生命意识是指个体生命的信仰、价值、尊严、道德、情感的本体性觉醒,它强调个体生命意识的主体性释放和重构,这种释放和重构的形态,直接标志着一个时代进步和开放的向度和维度。       

      诗歌精神是诗歌文本所彰显的一种精神立场和诗学理想,它是对一个时代诸多层面及其主体生命的一种诗性的揭示和闪耀,是对一个时代的彻照和关怀。信仰、价值、尊严、道德、情感、审美意蕴是诗歌是诗歌精神的基本元素,而发现、揭示、指认、承受、批判、赞美、命名、呈现、引领等是其精神向度。

 

【当下的诗歌精神】

      就是把转型的阵痛和“后现代”对一个时代的肢解以诗歌的方式凸显出来,发现和揭示伤口的深度和纹理,以诗歌的名义对这段历史进行客观的指认和有效的命名;就是揭示人的灵魂在价值倒塌、道德沦丧、心灵麻木、人格扭曲、旨趣庸俗的现实氛围之中的挣扎、绝望和前所未有的精神的分裂;就是重新激活、唤醒信仰、价值、尊严、道德、情感等诗歌基本元素的内在活力,开掘、引领一种独具时代内涵和特点的新的价值理念及美学原则。

 

【我们依然在阴影中爬行】

      百年新诗,我们仅仅完成了历史境遇的横跨、心灵的对接和技术的模仿与复制,而没有从自身体内:从本土文化的染色体的基质上、从现代汉语的特质上、从当下存在的境遇之上、从对欧美现代诗歌的借鉴之上获得诗歌自身发展的不竭的源泉与飞扬的力量。

 

【心灵的沦陷与流亡】

     反价值、反崇高、反英雄成为一个时代的时尚的话语霸权,这是“社会转型”与“后现代”思潮对一个时代文化的强暴、肢解、吞噬与重塑,是以“集群冲锋”和“旗号飘扬”为特征的第三代诗歌运动以来诗歌写作的人文生态和人文背景,而面对这样的文化背景,我们的心灵除了沦陷,就是流亡……

 

【后现代与当代诗歌】

      当后现代思潮像旋风一样席卷我们整个文化领空的时候,我们的诗人和诗歌写作没有能够理性的分析与扬弃,反而不假思索地全盘接受并与之策应,成为后现代思潮的私生子,高举“非价值”、“非崇高”、“非英雄”的大旗,并使之堂而皇之地成为一种新的真理和新话语霸权,呈现出一种对人类的基本精神向度和宏大题旨的一种蔑视,对崇高、英雄和理想等人文精神的截面和基本元素进行疯狂的解构。而在这样的语境之下,相当一部分诗人和诗歌写作没有逃脱这种被强暴、被肢解、被吞噬的厄运,表现出一种内质的高危缺钙、精神的阳萎和肾虚;表现出一种集体无意识、大面积失语;表现出一种创造力与想象力的严重缺失,因而,他们的全部才华和智慧,都挥霍在大规模的制造浅薄和时尚之中。

 

【诗歌的先锋性】

      诗歌的先锋性是一种高贵的精神气质与诗性禀赋,她是诗歌与身俱来的、蕴藏在诗歌体内的一种力量与光泽。她集中体现在对当下存在的生命图景最深刻、最新锐的揭示、发现和指认的深度与广度之上;体现在诗歌语言的自觉穿越与飞翔之上。她不是唾沫和梦语构成的貌似先锋的语言垃圾和“皇帝的新衣”,更不是吃大便、脱裤子等粗鄙的行为艺术。没有对一个时代的存在真相进行深度思考与纵横切割,没有对该时代的信仰、价值、尊严、道德、情感、美学等基本元素进行深切渗透和高光彻照,就无从抵达真正的先锋。请记住,标新立异、故弄玄虚、混淆真伪,只能暴露“诗歌混子的”嘴脸,多元不能掩盖一切!“皇帝的新装”不能掩饰一切!

 

【价值多元化与精神虚无】

      我们知道,“否定”是“后现代”思潮的一个基本观点,而“多元化”是“否定”的观点所发展衍生而来的一种重要观点,它从哲学上为我们提供了认知世界的多样性和丰富性的理论依据。众所周知的“政治多极”、“经济多元”以及生活方式的多样化都是“后现代”的“多元化”在社会生活中的具体彰显。但我们同样知道“后现代”对“一元化”的“否定”潜藏着虚无主义的危险。它在消解专制主义、一元主义的同时也消解了文化价值建构的基础,它的相对主义逻辑延伸到极端,就必然走向虚无主义。当下盛行的一切无价值、无意义,一切都处在幻觉和虚无之中,一切都是游戏的庸俗论调,就是这种虚无主义在我们现实生活中的具体表现。它像瘟疫一样,以裂变的速度大面积的吞噬着我们的灵魂,让我们随时感到生活的空虚、无力、飘渺,进而转向追逐一种短暂的快感,追逐一种浅薄、庸俗的时尚。很显然,这种无价值、皆虚无、皆游戏的谬论绝对不是存在的真相和生活的全部。多元只是我们认知体系的一个基本的出发点和一条路径。多元不能掩饰事物之间的差异,更不能掩盖一个时代存在的真伪。不能用魔鬼代替天使的脸。

      因此,如果不从根本上、从哲学的高度把价值“多元化”和精神虚无严格的区别开来,就会导致诗人价值的自我放弃、心灵的自我赦免和命运的自我放逐,就会导致人们灵魂的糜烂和精神的极度萎缩,进而导致精神立场和文学品格的全面丧失。这不仅是诗歌的灾难,文学的灾难,更是人类精神的灾难。所以,我们首先应该把价值的“多元化”和精神虚无严格的区别开来,让价值呈现出一种相对的有效性,规避一种绝对的无效性,从而避免我们的精神陷落一种虚无的深渊之中。

 

【诗人的存在首先是心灵的存在】

      我常说诗人的存在,首先是心灵的存在。但是这个心灵不是空洞的,不是虚无的,是我们的精神立场与人文理想,它具体由信仰、价值、尊严、道德、情感、美学这个六个基本要素构成,这六个要素是我们心灵天幕的具体彰显。但是有了心灵还远远不够,还得让我们的心灵保持一种昼夜盛开的姿势,只有让我们的心灵昼夜盛开,我们才能听到万事万物的声音,才能听到神的声音,我们写下的文字才有可能具有价值和意义。

南鸥诗歌【相关评论】

在当代中国青年诗人中与狄兰·托马斯如此接近地孤悬、险绝地走在同一条路上,对死亡作如此集中、广阔、高绝地反复深入、彻悟的,南鸥几乎是独一无二地令人震颤和眩目。

       诗人始终在与真理、圣灵对话并与之亲近,这坚实的提升了诗人的人格、精神并使之吐出与神性对应的光芒。

              ——杨远宏 1993年7月《序青年诗人南鸥诗集火浴》

 

       孩子,我们今天读你的诗歌读了整整一天,张琳读,我听、哑默听;哑默读, 我听、张琳听,我们共同陷入一种巨大的悲恸之中,我感到一种来自我骨髓内部的逼近和挑衅,你是本世纪最后一位英雄主义诗人,最后一位历史主义诗人,最后一位理想主义诗人。你一个人站在潮头,足以喝退当今大片的伪诗人卷起的伪诗潮。

              ——黄翔1993年11月26于贵阳梦巢

 

       对存在、信仰、价值、尊严和死亡的思考贯穿了南鸥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迄今20余年的诗歌创作历程,使得他的诗歌具有一种罕见的与当下的麻木、庸俗和无序极不相宜的精神品质。整整20年,南鸥对诗歌精神和诗学品格的坚守和捍卫,无疑为我们在这个麻木、庸俗和无序的诗歌现场带来一种信心和力量!

       由于诗人南鸥大致经历了憧憬、流浪、漂泊、苦难、死亡、挣扎、新生等心灵历程;由于受到深厚的人文主义思想与浪漫主义诗歌趣味的深刻影响,这使得南鸥的心灵历程与人文思想和浪漫情怀相得益彰、交相辉映,使得这种情怀与理想切肤般真实而富有质感,具有撼动心灵的艺术魅力;使得南鸥对自己个人精神史与心灵世界的书写呈现为当代诗人中一种极为罕见的深度书写。

               ——谭五昌《个人精神史的深度书写》

       毫无疑问,南鸥的诗歌是一个时代的词语原像和精神“断碑”,他的全部意义就是揭示、指认一个时代的荒谬、卑劣和无耻,  他既是一个时代的“死者”,又是一个时代的“守灵人”,他用诗歌为每一个夜晚点亮脚灯。

               ——海啸 《像情人,又像死者》2006年8月于北京

 

南鸥的写作,捍卫了诗歌的纯正与高贵,他不仅具有哲人的深邃与开阔,更具有诗人特有的敏感、激情、脆弱、无尽的忧伤和儿童般的纯真。无论是阅读他的诗歌还是文论,都会发现他对当下存在的深度揭示就像手术刀一样精确和尖锐。在南鸥总体阴郁而时见电光石火的异常绚丽的艺术世界里,美就是受难,美就是真相,美就是对这一切的勇敢面对、独自承受和热烈赞美。

              ——刘诚《追寻失落的美和王位》2007年于汉中

 

       南鸥是一位有着自己鲜明的精神立场与诗学主张的诗人,在他二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始终把个体生命的图景投放在历史的大幕之上,始终以灵魂的良知作为艺术的内核与出发点和终结点,坚守和捍卫着一个时代的诗歌精神。他的诗歌独立、博大,精深,往往触及那些具有形而上意味与色彩的主题,他赋予文本揭示、指认、承受、批判的天性又命令其释放出力量和温暖。那些寻常的、不寻常的,随意的、不随意的;历史的、当下的、时间的、空间的;细节的,破碎的;瞬间的、永恒的,都在他的诗歌里被抚摸,被疼痛,被完整,被深刻……在面对梦想,欲望,痛苦,勇气,抉择,心理,意识的时候,不躲闪,不回避,而是直面迎击,以忘我的激情,警拔的语言,多维的凸现,飞动的意象,合奏为众多声部的繁弦急响和恢宏气度,把诗歌推向极端。

               ——宫白云《灵魂的守夜人》2011年于丹东

 

       打开南鸥的诗集《春天的裂缝》,我们便进入了一个独特的高悬而幽深的世界——他的精神世界和艺术世界。这一世界,既是一幅他个人命运的图景,也是一帧历史的影像。两者的叠印和双重洞开,实现了他生存境遇从个性到共性的包容与超越,不仅体现了他生命主体的精神诉求,而且也蕴含了他对时代的揭示与指认的现实主义的批判锋芒。

               ——苗雨时《一位诗人与他的时代》2012年5月于河北

 

      南鸥作为一个思想型的诗人,他作品中所设置的思想,具有很大的精神指向,深刻而尖锐。我时时要“陷入”他所构置的语境中才能够考量他的思想之渊的深度。那种深度,是漂泊了无数个时光之后,蓦然读到的锐不可当、需要淬火之后才能体验到的纯粹诗句。它刺破了茫茫暗夜的雾帐,牵出了浩浩荡荡的心灵闪电和雷霆。我甚至听见了剑刃切割大风的轰然倒塌声;我甚至听见了闪电从梦境里划过才有的惊唷;我甚至看见了一些魂灵从疼痛里张开脱胎换骨后重生的翅膀,向着自由的天地飞翔的羽影。南鸥的作品,是个人的精神史,更是一个民族集体的心灵史!因此,我说南鸥是一位真正的民族诗人……

             ——黄恩鹏《疼痛、抵抗或孤独的救赎》2012年6月于北京

 

       南鸥是一位有着“大心脏”的诗人,“用一根肋骨写下不朽的哑语”是南鸥的诗句,在我看来这同样也是他对于自己诗歌写作的夫子自道,体现了诗人写作的精神性、超越性。南鸥的诗正是从个我的身体、生命出发,对世界、对存在、对命运的真切而深刻的表达。他的诗深深地嵌入当下的时代之中,直面个体的命运与内心的深渊,令人触目惊心。

             ——王士强《用一根肋骨写下不朽的哑语》2012年6月于北京

 

        南鸥的诗歌和他的人一样都具有强烈的特立独行的先锋意味,诗歌中的个人化的历史想象能力是相当突出的。而必须强调的是南鸥的先锋意识来自于他真实的生命体验和炼狱性的命运以及想象能力。南鸥是一个具有强烈的自省意识和救赎心理的诗人,这在他近年来的携带了巨大精神势能和元素的“复合抒情”诗歌写作中有着深入的体现。正是在沉潜、厘清、盘诘和追问中,  南鸥以紧张、酷烈、劲哀、高迈的诗歌话语方式擦亮了灵魂、历史、时代和现场的隐秘纹理和深层构造。这种建立于个体主体性和生命的真切体验基础上的历史想象力和“求真意志”就在最大程度上打开了其诗歌宽远的空间视阈。

            ——霍俊明《在场的生命诗学与“边地”先锋》2013年11月于北京

 

     南鸥的诗歌立足于对历史境遇与人文意识的审视,敏锐地切入时代变化中的升华和沉沦,但是南鸥的创作在对现实的介入上所接通的是一种隐秘的联系,并不是对现实的直接摹画和短兵相接,而是在象征和隐喻的层面凸显出一个诗人与现实的纠缠和相互挣扎。因此,南鸥的诗歌包含着复杂的现代主义因素。一方面,他的诗歌具有深沉的现实感,他似乎拿着一把锐利的刻刀,在时代的幽深之处着力刻划,时代浮华之上的那些沟沟坎坎都显露无遗;另一方面,在时代的浮华之下又隐藏着巨大的晦暗,南鸥的诗歌恰恰在此层面有着敏锐的发现,显示出深刻的穿透力。恰如诗人所说:“一位天使手捧鲜花被打入地狱/一位魔鬼手持利剑被抬进天堂”。而正是这种精神性写作,令我们透过时空,有效地发现南鸥的诗歌在个体生命的沉淀中包含着非常丰富的内涵,值得我们深入的阅读和思考。

           ——吴投文《个人史的延伸与精神的自我救赎》2014年2月于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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