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皇帝在位62年,期间整顿吏治,惩治腐败,收到了一定的效果。但是,到了晚年,康熙皇帝由于精力的问题,显得没有那么勤政了,导致吏治败坏。即如《清史稿》所言:“此时清官,或分内不取而巧取别项。”
有的贪官,由于善于“表演”,竟然被康熙皇帝视为清廉的官员。如江苏巡抚吴存礼。
吴存礼,是汉军正红旗人出身,在康熙时期官至江苏巡抚。江苏巡抚下辖苏州府、江宁府、淮安府等8府,太仓州、通州、海州3州,以及海门直隶厅。这一片经济发达,商业繁荣,历来就是朝廷的财赋重地。吴存礼在江苏巡抚任上捞得盆满钵满,却被康熙皇帝表扬为“好官”。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吴存礼在江苏巡抚任上时,还写了一首诗歌:“曾记临吴十二年,文风人杰并堪传。予怀常念穷黎困,勉尔勤箴官吏贤。”他以此来标榜自己的清正廉洁,勉励手下的官员勤政清廉。
1723年,随着康熙皇帝病逝,吴存礼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雍正皇帝即位后,着手整饬吏治,特别是雷厉风行地进行了一场钱粮大清查,惩处了一批官员。吴存礼就栽倒在这场钱粮大清查中。
那时候,吴存礼虽然已经离任江苏巡抚,任职云南巡抚,可仍然没有逃脱追查。吴存礼在云南巡抚任上,道库出现了21万两银子的亏空。雍正皇帝十分恼怒,勒令对吴存礼革职查办。当年4月19日,江苏巡抚何天培向吴存礼传达了雍正皇帝的面谕:“吴存礼将亏空银两作速清楚,还与你老体面,如不能清楚,便不饶你。”
面对这样的高压态势,吴存礼自然不敢敷衍了事,他免冠叩首,感激涕零,回答:“奴才蒙主子天恩,不即治罪,着令清楚亏空银两,主子说得很是,奴才敢不上紧料理清楚?”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雍正皇帝发现吴存礼还不仅仅是亏空钱粮,还犯下更加严重的罪行:行贿。
调查人员从吴存礼家里搜到一份行贿清单,里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吴存礼多年来的行贿记录。累计有226人,接受过吴存礼的行贿,总额高达44万两银子。这些受贿对象里面,上至位高权重的内阁大学士,下至端茶递水的太监,甚至还包括康熙皇帝几位皇子允祉、允禩、允禟、允䄉、允裪、允禑府上的太监家人。康熙皇帝的表兄弟鄂伦岱,雍正皇帝的姨父阿灵阿,都榜上有名。
换句话说,吴存礼的送礼名单,几乎将朝廷内外一网打尽。
当时,隆科多是朝廷重臣,任职理籓院尚书,并署理步军统领,炙手可热。为了巴结和讨好隆科多,吴存礼一次就送了一万二千两银子。
雍正皇帝当了多年皇子,对吏治败坏的现象早就见惯不惊了,但这次他依然大为惊诧。因为就凭他一个江苏巡抚,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来打点?最后,还是鄂尔泰一语道出奥秘,吴存礼“唯知听命督臣,坐致属员亏空”。
这就是说,上有总督指挥着捞钱,下有部下帮着捞钱,当然会“事半功倍”,银子流水一样流进他的腰包。遭殃的,只能是下面的老百姓了。
【参考资料:《清实录》《雍正朝汉文朱批奏折汇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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