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商颂·烈祖》

感恩神灵和祖父的问题

 

嗟嗟¹烈²祖，有秩³斯⁴祜⁵。申⁶锡⁷无疆，及尔斯所。既载⁸清酤⁹，赉¹⁰我思¹¹成。亦有和羹¹²，既戒¹³既平。鬷¹⁴假¹⁵无言，时¹⁶靡¹⁷有争。绥¹⁸我眉寿，黄耇¹⁹无疆。约軝²⁰错²¹衡²²，八鸾²³鸧鸧²⁴。以²⁵假以享²⁶，我受命溥²⁷将²⁸。自天降康，丰年穰穰²⁹。来假来饗³⁰，降福无疆。顾³¹予烝³²尝³³，汤孙之将。

【译文】感叹光明显赫祖，有秩序兮得这福。一再得赐无限多，一直到达家居所。既备充足清清酒，赐我司法有成就。祭品亦有五味羹，既可斋戒又还平。聚集赞美无言颂，常常祭祀没有争。安抚我这寿老人，白发长寿无止境。车毂车衡镶玉石，八马车铃响铮铮。用赞美兮用贡献，我受命兮普供养。自从上天降安康，丰年五谷装满仓。来赞美兮来设宴，上天降福无地疆。考虑我家秋冬祭，汤之子孙来供养。

【说明】《烈祖》诉说的是感恩神灵和祖父的问题。这亦是一首在祭祀仪式现场所诵唱的歌，与上首《那》是在同一祭祀仪式上颂唱。歌者在颂唱了安闲问题后，接着再次感谢上天及神灵、祖先的眷顾，用丰收所得来设宴祭祀。同时再次表示我殷商后代子孙将用丰收所得来永远供养祖先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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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嗟：(jiē街)《易·节·六三》：“不节若，则嗟若，无咎。”《书·甘誓》：“王曰：‘嗟！六事之人，予誓告汝。’”《诗·齐风·猗嗟》：“猗嗟昌兮，颀而长兮。”《诗·小雅·节南山》：“民言无嘉，憯莫惩嗟。”《诗·周颂·臣工》：“嗟嗟臣工，敬尔在公。”《小尔雅·广言》：“嗟，发声也。”这里用为感叹之意。

2.烈：(liè劣)《书·洛诰》：“以予小子扬文武烈。”《诗·小雅·蓼莪》：“南山烈烈，飘风发发。”《诗·大雅·思齐》：“肆戎疾不殄，烈假不瑕。”《诗·周颂·烈文》：“烈文辟公，锡兹祉福。”《孟子·公孙丑上》：“行乎国政如彼其久也，功烈如彼其卑也。”《韩非子·忠孝》：“古之‘烈士’，进不臣君，退不为家。”这里用为光明，显赫之意。

3.秩：(zhì志)《书·尧典》：“寅宾出日，平秩东作。”《书·皋陶谟》：“天秩有礼。”《诗·秦风·小戎》：“厌厌良人，秩秩德音。”《诗·小雅·斯干》：“秩秩斯干。”《诗·大雅·假乐》：“威仪抑抑，德音秩秩。”《荀子·仲尼》：“贵贱长少，秩秩焉。”《广雅》：“秩，次也。”《释言》：“秩，序也。”这里用为按次序排列之意。

4.斯：(sī思)《书·酒诰》：“有斯明享。”《诗·召南·殷其雷》：“何斯违斯，莫敢或遑？”《诗·小雅·甫田》：“乃求千斯仓，乃求万斯箱。”《诗·大雅·思齐》：“誉髦斯士。”《老子·二章》：“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尔雅·释诂》：“斯，此也。”《论语·八佾》：“君子之至於斯也，吾未尝不得见也。”《礼记·中庸》：“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假借为“此”，用为这、这个、这里之意。

5.祜：(hu户)《诗·小雅·桑扈》：“君子乐胥，受天之祜。”《诗·大雅·皇矣》：“以笃于周祜，以对于天下。”《诗·周颂·载见》：“思皇多祜，烈文辟公。”《尔雅·释诂下》：“祜，福也。”《孟子·梁惠王下》：“王赫斯怒，爰整其旅；以遏徂莒，以笃周祜。”这里用为大的幸福之意。

6.申：(shēn身)《书·尧典》：“申命羲叔，宅南交。”《书·太甲》：“伊尹申诰于王。”《诗·大雅·假乐》：“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尔雅·释诂下》：“申，重也。”《荀子·议兵》：“虑必先事而申之以敬，慎终如始，终始如一。”这里用为重复、一再之意。

7.锡：(xī西)古通“赐”。《易·讼·上九》：“或锡之鞶带，终朝三褫之。”《书·尧典》：“师锡帝曰：‘有鳏在下，曰虞舜。’”孔传：“锡，与也。”《诗·邶风·简兮》：“赫如渥赭，公言锡爵。”《诗·小雅·菁菁者莪》：“既见君子，锡我百朋。”《诗·大雅·皇矣》：“载锡之光，受禄无丧。”《诗·周颂·烈文》：“烈文辟公，锡兹祉福。”《尔雅·释诂上》：“锡，赐也。”《玉篇·金部》：“锡，与也。”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解部》：“锡，假借为赐。”这里用为“赐与”之意。

8.载：(zài再)《书·大禹谟》：“祗载见瞽叟，夔夔斋栗。”《诗·大雅·皇矣》：“帝迁明德，串夷载路。”《诗·周颂·载见》：“载见辟王，曰求厥章。”《诗·鲁颂·泮水》：“载色载笑，匪怒伊教。”这里用为充满之意。

9.酤：(gū辜)一夜酿成的酒。《说文·酉部》：“酤，一宿酒也。”《文选·左思<蜀都赋>》：“酌清酤，割芳鲜，饮御酣，宾旅旋。”

10.赉：(lai赖)《书·汤誓》：“予其大赉汝。”《书·说命》：“梦帝赉予良弼，其代予言。”《诗·小雅·楚茨》：“徂赉孝孙。”《论语·尧曰》：“周有大赉，善人是富。”《说文》：“赉，赐也。”这里用为赏赐之意。

11.思：(sī司)《诗·大雅·下武》：“永言孝思，孝思维则。”《诗·周颂·敬之》：“敬之敬之，天维显思。”《诗·商颂·那》：“汤孙奏假，绥我思成。”《周礼·地官·司市》：“上旌于思次以令市，市师涖焉，而听大治大讼。”郑玄注：“思次若今市亭也……郑司农云：思，辞也；次，市中候楼也……玄谓思当为司字，声之误也。”《礼记·中庸》：“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颐部》：“思，假借为司。”这里用为司法之意。

12.羹：(gēng庚)即肉汤。《书·说命》：“若作和羹，尔惟盐梅。”《诗·鲁颂·閟宫》：“毛炰胾羹，笾豆大房。”《左传·隐公元年》：“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孟子·告子上》：“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荀子·礼论》：“大飨，尚玄尊，俎生鱼，先大羹。”和羹：五味调合之汤。

13.戒：(jiè界)《诗·小雅·楚茨》：“礼仪既备，钟鼓既戒。”《诗·小雅·大田》：“既种既戒。”《周礼·太史》：“戒及宿之曰。”《易·系辞》：“圣人以此斋戒。”《礼记·礼器》：“七曰戒。”这里用为斋戒之意。

14.鬷：(zōng中)古通“总”。《诗·陈风·东门之枌》：“穀旦于逝，越以鬷迈。”这里用为聚集之意。

15.假：(jiǎ贾)《易·家人·九五》：“王假有家，勿恤。”《诗·大雅·烝民》：“天监有周，昭假于下。”《诗·周颂·维天之命》：“假以溢我，我其收之。”毛传：“假，嘉也。”《管子·小问》：“假而礼之，厚而勿欺，则天下之士至矣。”《尔雅·释诂下》：“假，嘉也。”这里用为赞美、赞扬之意。

16.时：(shí石)《书·大禹谟》：“六府三事允治，万世永赖，时乃功。”《诗·大雅·思齐》：“惠于宗公，神罔时怨。”《诗·周颂·我将》：“畏天之威，于时保之。”《论语·学而》：“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史记·吕太后本纪》：“时与出游猎。”意谓经常、常常的意思。

17.靡：(mi迷)《书·咸有一德》：“天难谌，命靡常。”《诗·唐风·鸨羽》：“王事靡盬，不能艺稷黍。”《诗·小雅·皇皇者华》：“駪駪征夫，每怀靡及。”《诗·大雅·板》：“靡圣管管，不实于亶。”《诗·鲁颂·泮水》：“靡有不孝，自求伊祜。”《荀子·儒效》：“乡也，胥靡之人，俄而治天下之大器举在此。”《战国策·秦策》：“靡不有初。”《尔雅》：“靡，无也。”《史记·屈原贾生列传》：“靡不毕现。”这里用为没有之意。

18.绥：(suí随)《书·汤诰》：“若有恒性，克绥厥猷惟后。”《诗·周南·樛木》：“乐只君子，福履绥之。”《诗·小雅·楚茨》：“乐具入奏，以绥后禄。”《诗·大雅·韩奕》：“淑旂绥章，簟茀错衡。”《诗·周颂·雍》：“假哉皇考，绥予孝子。”《论语·子张》：“道之期行，绥之期来，动之斯和。”《荀子·儒效》：“修修兮其用统类之行也，绥绥兮其有文章也。”这里用为安抚之意。

19.耇：(gou苟)《书·微子》：“咈其耇长旧有位人。”《书·君奭》：“耇造德不降我则。”《诗·小雅·南山有台》：“乐只君子，遐不黄耇。”《诗·大雅·行苇》：“酌以大斗，以祈黄耇。”《尔雅》：“耇，老寿也。”《说文》：“耇，老人面冻黎若垢也。”这里用为长寿、年老之意。

20.軝：(qi其)《诗·小雅·采芑》：“方叔率止，约軝错衡。”这里用为车毂两端有红色皮革装饰的部分之意。

21.错：(cuò措)《易·离·初九》：“履，错然，敬之，无咎。”《诗·小雅·采芑》：“方叔率止，约軝错衡。”《诗·大雅·韩奕》：“淑旂绥章，簟茀错衡。”《盐铁论·散不足》：“中者舒玉紵器，金错蜀杯。”《说文·金部》：“错，金涂也。”段玉裁注：“涂，俗作涂，又或作搽，谓以金措其上也。”这里用为琢磨玉石，然后用金色涂料涂抹其上，以祭祀献礼之用之意。

22.衡：(héng恒)《诗·小雅·采芑》：“方叔率止，约軝错衡。”《论语·卫灵公》：“在舆，则见其倚於衡也；夫然後行！”《庄子·马蹄》：“加之以衡扼。”《楚辞·刘向·九叹·远逝》：“枉玉衡于炎火兮。”这里用为车辕前端的横木之意。

23.鸾：(luán峦)指车衡上的金属铃。《诗·小雅·庭燎》：“君子至止，鸾声将将。”《诗·大雅·烝民》：“四牡彭彭，八鸾锵锵。”《诗·大雅·韩奕》：“八鸾锵锵，不显其光。”《诗·鲁颂·泮水》：“其旂茷茷，鸾声哕哕。”《左传·桓公二年》：“锡、鸾、和铃，昭其声也。”

24.鸧：(qiāng枪)《诗·周颂·载见》：“鞗革有鸧，休有烈光。”郑玄笺：“鸧，金饰貌。”孔颖达疏：“即《韩奕》所云：‘鞗革金厄’是也。”这里用为金饰貌之意。意指皮制的马缰绳上饰有金属物。

25.以：(yǐ椅)《书·康诰》：“远乃猷，裕乃以。”《诗·邶风·旄丘》：“何其久也？必有以也！”《诗·周颂·潜》：“以享以祀，以介景福。”《左传·僖公二十六年》：“凡师能左右之曰以。”《孟子·梁惠王下》：“暴见于王，王语暴以好乐，暴未有以对也。”《说文》：“以，用也。”《玉篇·人部》：“以，用也。”这里用为“用”之意。

26.享：(xiǎng想)《诗·周颂·潜》：“以享以祀，以介景福。”《诗·周颂·我将》：“我将我享，维羊维牛。”《诗·商颂·殷武》：“莫敢不来享。”这里用为献，像进贡那样地交付、献出之意。

27.溥：(pǔ普)古通“普”。《诗·小雅·北山》：“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诗·大雅·公刘》：“瞻彼溥原，迺陟南冈。”《礼记·中庸》：“溥溥如天。”《汉书·王莽传下》：“惟民困乏，虽溥开诸仓以赈赡之，犹恐未足。”《玉篇·水部》：“溥，遍也，普也。”这里用为普遍之意。

28.将：(jiāng浆)《诗·小雅·楚茨》：“或剥或享，或肆或将。”《诗·大雅·既醉》：“既醉以酒，尔肴既将。”《诗·商颂·那》：“顾予烝尝，汤孙之将。”这里用为供养、奉养之意。

29.穰：(ráng瓤)《诗·周颂·执竞》：“磬筦将将，降福穰穰。”《管子·国蓄》：“岁有凶穰，故谷有贵贱。”《韩非子·难二》：“入多者，穰也，虽倍入，将奈何？”汉贾谊《论积贮疏》：“世之有饥穰，天之行也，禹汤被之矣。”这里用为丰收之意。

30.饗：(xiǎng享)见“飨”。通“享”。《诗·小雅·彤弓》：“钟鼓既没，一朝飨之。”《诗·鲁颂·閟宫》：“享以骍牺，是飨是宜。”《左传·僖公二十五年》：“王飨礼，命之宥。”《孟子·滕文公上》：“贤者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荀子·礼论》：“大飨，尚玄尊，俎生鱼，先大羹。”《韩非子·外储说右上》：“今日飨国而杀贤者，何也？”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飨，受食亦曰飨。”这里用为祭祀先王和鬼神的宴席之意。

31.顾：(gù固)《书·微子》：“自靖！人自献于先王，我不顾行遁。”《书·多方》：“大动以威，开厥顾天。”《楚辞·屈原·涉江》：“世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史记·项羽本纪》：“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这里用为顾虑、考虚之意。

32.烝：(zheng真)《书·洛诰》：“戊辰，王在新邑烝，祭岁。”《诗·小雅·天保》：“禴祠烝尝，于公先王。”毛传：“春曰祠，夏曰禴，秋曰尝，冬曰烝。”《诗·大雅·文王有声》：“遹求厥宁，遹观厥成，文王烝哉。”《诗·周颂·丰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降福孔皆。”《礼记·王制》：“天子诸侯宗庙之祭，春曰礿、夏曰禘、秋曰尝、冬曰烝。”古代特指冬天的祭祀之意。

33.尝：(cháng长)《诗·小雅·天保》：“禴祠烝尝，于公先王。”毛传：“春曰祠，夏曰禴，秋曰尝，冬曰烝。”《诗·商颂·那》：“顾予烝尝，汤孙之将。”《礼记·中庸》：“禘尝之义，治国，其如示诸掌乎。”《礼记·王制》：“天子诸侯宗庙之祭，春曰礿、夏曰禘、秋曰尝、冬曰烝。”这里用为在秋季举行的一种祭祀仪式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