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不能以自己个人的性格来以法行法

【原文】猛毅之君，不免于外难；懦弱之君，不免于内乱。猛毅之君者轻诛，轻诛之流¹，道正者不安；道正者不安，则材能之臣去亡矣。彼智者知吾情伪，为敌谋我，则外难自是至矣。故曰：猛毅之君，不免于外难。懦弱之君者重诛，重诛之过，行邪者不革²；行邪者久而不革，则群臣比周³；群臣比周，则蔽美扬恶；蔽美扬恶，则内乱自是起。故曰：懦弱之君，不免于内乱。

【译文】凶猛刚毅的君主，免不了引起外患；软弱无能的君主，免不了会有内乱。凶猛刚毅的君主会轻易诛杀，轻易诛杀的流弊，会使走正道的人感到不安；走正道的人感到不安，那么有才能的臣子就会离去逃亡。敌人的智者知道我们的虚实，为敌国图谋我们，那么外患从此就来了。所以说，凶猛刚毅的君主，免不了会有外患。软弱无能的君主重视诛杀，重视诛杀的过错，就在于行为于邪恶的人不会改变；行为于邪恶的人长时期不会改变，那么群臣就会结党营私；群臣结党营私，那么就会隐蔽美德宣扬邪恶；隐蔽美德宣扬邪恶，那么内乱从此就来了。所以说，软弱无能的君主，免不了会有内乱。

【说明】要以法行法，就不能凶猛刚毅，也不能软弱无能，也就是说，不能以自己个人的性格来以法行法。换句话说，就是在以法行法中，不能以自己的个性性格来行为。例如某个妇女杀了丈夫，不能一开口就是严惩，也不能因为同情弱者而不顾法律规定，法律规定是什么就是什么。现在我们国家的有些风气不对，动不动就严惩，完全不顾法律规定，这是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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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流：(liú留)指某事引起的坏作用，也指相沿下来的弊端。《管子·侈靡》：“未胜其本，亡流而下不平。”刘昼《新论·伤谗》：“谗谄之流弊，一至于斯。”

2.革：(gé格)《易·鼎·九三》：“鼎耳革，其行塞：雉膏不食，方雨，亏、悔：终吉。”《书·尧典》：“厥民因，鸟兽希革。”《书·多士》：“乃命尔先祖成汤革夏。”《诗·小雅·斯干》：“如鸟斯革，如翚斯飞，君子攸跻。”《诗·大雅·皇矣》：“不大声以色，不长夏以革。”《韩非子·扬榷》：“根干不革，则动泄不失矣。”《吕氏春秋·执一》：“天地阴阳不革而成。”《玉篇》：“革，改也。”这里用为变革、更改之意。

3.比周：《管子·立政》：“群徒比周之说胜，则贤不肖不分。”《墨子·所染》：“其友皆好矜奋，创作比周。”《荀子·儒效》：“故曰：贵名不可以比周争也，不可以夸诞有也，不可以势重胁也，必将诚此然后就也。”《韩非子·有度》：“今若以誉进能，则臣离上而下比周。”这里用为结党营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