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生不逢时的反思

【原文】依前圣以节中兮，喟凭心而历兹。济¹沅、湘以南征兮，就²重华³而陈词。启⁴《九辨》与《九歌》兮，夏康⁵娱以自纵。不顾难以图後兮，五子用失乎家巷。羿⁶淫⁷游以佚⁸畋⁹兮，又好射夫¹⁰封¹¹狐。固乱流其鲜¹²终兮，浞¹³又贪夫厥家。浇¹⁴身被服强圉¹⁵兮，纵欲而不忍。日康¹⁶娱而自忘兮，厥首用夫颠陨。夏桀¹⁷之常违兮，乃遂¹⁸焉而逢殃。后辛¹⁹之菹²⁰醢²¹兮，殷宗用而不长。汤、禹俨²²而祗²³敬兮，周论道而莫差。举贤才而授能兮，循绳墨²⁴而不颇。皇天无私阿²⁵兮，览²⁶民德²⁷焉²⁸错辅。夫维圣哲以茂²⁹行兮，苟得用此下土。瞻前而顾後兮，相³⁰观民之计极³¹。夫孰非义³²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阽³³余身而危死兮，览余初其犹未悔。不量凿而正枘³⁴兮，固前修³⁵以菹醢。曾歔³⁶欷³⁷余郁邑³⁸兮，哀朕时之不当。揽茹³⁹蕙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浪浪⁴⁰。

【译文】依照前圣以节制于中兮，自喟凭心而经历这些。渡过沅、湘向南征进兮，走近虞舜而慷慨陈词。夏启创《九辨》与《九歌》兮，夏康王欢娱而放纵。不顾艰难不图后兮，五个儿子失和于家庭。羿过度游玩放纵于田猎兮，又喜好射杀那些封疆内的野狐。本来胡乱行为就很少有善终兮，所以寒浞贪求其家国而杀羿。自身浅薄还要披甲强行抵御兮，放纵欲望而不忍舍弃。每日宴乐而忘记了自身兮，他的头颅因此而掉落。夏桀常违道路兮，于是满足以后就遭殃。商纣王之成为肉酱兮，殷商之宗族不能久长。商汤大禹庄重而恭敬兮，周文王论述道路无差错。推举贤良教授才能兮，遵循法规而不偏颇。光明之天不会私下曲从迎合人兮，考察民众的规律怎么会错误辅助？夫唯有圣哲才有优秀之行为兮，才能拥有这片土地。回顾历史瞻望未来兮，互相观察民生之准则。谁说不是最佳行为方式而可用兮？谁说不是善良而能使人信服？陷入危险我几乎死去兮，考察我的过去从未后悔。不度量凿孔而矫正榫头兮，本是往前修治却以肉酱(酷刑)。曾经唏嘘哽咽我郁闷兮，悲哀我生不逢时。拿起柔软蕙草我掩面痛哭兮，泪水如波浪沾满我前襟。

【说明】在反思姐姐的话后，屈原回忆自己的过去以及历史。屈原悟到，光明之天不会私下曲从迎合于人，而人们自己的所作所为才会导致有不同的结局。只不过我生不逢时，纵有满腔热血，纵有浑身本事，也不能服务于民众。谁说不是最佳行为方式而可用？谁说不是善良而能使人信服？历史的前进，社会的发展，至今还在说明着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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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济：(jì技)《书·盘庚》：“若乘舟，汝弗济，臭厥载。”《书·说命》：“若济巨川，用汝作舟楫。”《管子·小匡》：“方舟投柎，乘桴济河。”《左传·僖公二十四年》：“济河，围令狐。”《楚辞·屈原·涉江》：“济乎江湖。”这里用为渡过水流之意。

2.就：(jiù旧)《书·秦誓》：“则曰‘未就予忌’。”《诗·小雅·我行其野》：“昏姻之故，言就尔居。”《诗·周颂·敬之》：“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管子·权修》：“刑罚不审，则有辟就。”《晏子春秋卷五·内篇杂上》：“君子居必择邻，游必就士。”《庄子·齐物论》：“不就利，不违害。”《荀子·劝学》：“金就砺则利。”《韩非子·内储说上七术》：“犹兽鹿也，唯荐草而就。”《广韵》：“就，即也。”这里用为靠近、走近之意。

3.重华：即虞舜，中国传说中父系氏族社会后期部落联盟领袖。姚姓，有虞氏，名重华，史称虞舜。相传因四岳推举，尧命他摄政。他巡行四方，除去鲧、共工、饯兜和三苗等四人。尧去世后继位，又咨询四岳，挑选贤人治理民事，并选拔治水有功的禹为继承人。与少昊、颛顼、高辛、唐合称五帝。《书·尧典》：“厘降二女于妫汭，嫔于虞。”《尚书·大序》：“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谓之‘五典’。”《韩非子·十过》：“尧禅天下，虞舜受之。”

4.启：夏禹的儿子，即夏后氏之子。中国历史上的第一王朝，系传说中禹的儿子启所建立的奴隶制国家，建都在安邑(今山西省夏县北)。《书·益稷》：“启呱呱而泣，予弗子，惟荒度土功。”《孟子·万章上》：“朝觐讼狱者，不之益而之启。”

5.夏康：即夏启王的儿子，名太康。沉溺于游乐田猎，不顾人民疾苦，被羿驱逐，不能回国。《书·五子之歌》序：“太康失邦，昆弟五人须于洛汭，作《五子之歌》。”

6.羿：古人名，传说是中国夏代有穷国的君主，善于射箭。亦称“后羿”、“夷羿”。《左传》：“羿犹不悛，将归自田，家众杀而亨之。”《管子·形势》：“羿之道，非射也；造父之术，非驭也。”《论语·宪问》：“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孟子·离娄下》：“逢蒙学射於羿，尽羿之道。”《荀子·君道》：“羿之法非亡也，而羿不世中。”

7.淫：(yín银)《书·汤诰》：“凡我造邦，无从匪彝，无即慆淫。”《管子·五辅》：“诘诈伪，屏谗慝，而毋听淫辞，毋作淫巧。”《左传·隐公三年》：“骄奢淫泆。”孔颖达疏：“淫，谓耆欲过度。”《论语·八佾》：“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孟子·滕文公下》：“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荀子·富国》：“或佚或乐，或劬或劳，非特以为淫泰夸丽之声。”《韩非子·有度》：“属官威民，退淫殆。”这里用为过度之意。

8.佚：(yi役)《书·酒诰》：“汝勿佚，尽执拘以归于周。”《晏子春秋卷一·内篇谏上第一》：“民愁苦约病，而奸驱尤佚。”《论语·季氏》：“乐骄乐，乐佚游，乐宴乐，损矣。”这里用为放荡、放纵之意。

9.畋：(tian田)《书·五子之歌》：“畋于有洛之表。”《书·伊训》：“敢有殉于货色，恒于游畋，时谓淫风。”《老子·十二章》：“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吕氏春秋·直谏》：“以畋于云梦。”《广韵》：“畋，取禽兽也。”司马相如《子虚赋》：“与使者出畋。”这里用为打猎之意。

10.夫：(fū敷)代词，表示远指，相当于“那”、“那个”、“那些”。《易·蒙·六三》：“勿用取女，见金；夫不有躬，无攸利。”《易·比·辞》：“不宁方来，后夫，凶。”《论语·先进》：“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淮南子·齐俗》：“此一是非，隅由也；夫一是非，宇宙也。”这里用为“那些”之意。

11.封：(fēng丰)《诗·周颂·烈文》：“无封靡于尔邦，维王其崇之。”《周礼·春官·保章氏》：“所封封域。”《管子·乘马》：“三岁修封，五岁修界，十岁更制，经正也。”《左传·襄公三十年》：“田有封洫。”《吕氏春秋·乐成》：“使田有封洫。”《说文》：“封，爵诸侯之土也。从之从土从寸。”郭沫若曰：“古之畿封实以树为之也。此习于今犹存。然其事之起，乃远在太古。太古之民多利用自然林木以为族与族间之畛域，西方学者所称为境界林者是也。”李孝定曰：“封之本义当以郭说为是，许训乃后起之义。字象植树土上，以明经界。爵诸侯必有封疆，乃其引申义。”这里用为疆界、田界之意。

12.鲜：(xiān先)《书·毕命》：“世禄之家，鲜克由礼。”《诗·邶风·新台》：“燕婉之求，籧篨不鲜。”《诗·小雅·蓼莪》：“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诗·大雅·抑》：“不僭不贼，鲜不为则。”《尔雅·释诂》：“鲜，寡也。”郭璞注：“谓少。”《论语·学而》：“巧言令色，鲜矣仁！”《礼记·大学》：“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荀子·哀公》：“舍此而为非者，不亦鲜乎？”这里用为很少之意。

13.浞：(zhuó琢)寒浞：人名。后羿的辅相。羿不理政事，寒浞遂杀羿而自立。《左传·襄公四年》：“寒浞，伯明氏之谗子弟也。”《楚辞·离骚》：“固乱流其鲜终兮，浞又贪夫厥家。”

14.浇：(jiāo)《文子·上礼》：“浇醇散朴，离道以为伪，险德以为行。”《庄子·缮性》：“浇醇散朴。”《淮南子·齐俗》：“浇天下之淳。”《文选·策秀才文》：“自氓俗浇弛。”这里用为浮薄、浅薄之意。

15.圉：(yǔ雨)古通“御”。《管子·小匡》：“则小国诸侯之臣有守圉之备矣。”《墨子·明鬼下》：“然不能以此圉鬼神之诛。”《庄子·缮性》：“其来不可圉。”《淮南子·主术》：“瘖者可使守圉。”这里用为抵挡、防御之意。

16.康：(kāng糠)《易·晋·辞》：“晋，康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书·盘庚》：“猷黜乃心，无傲从康。”《诗·唐风·蟋蟀》：“无已大康，职思其居。”毛传：“康，乐也。”《诗·周颂·昊天有成命》：“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尔雅·释诂上》：“康，乐也。”邢昺疏：“康者，宴乐也。”这里用为宴乐之意。

17.桀：(jié节)夏朝末代君主，相传是个暴君。夏王朝经过较长一段时间的中兴稳定局面，到十四王孔甲时，内部矛盾日趋激化。《史记·夏本纪》说：“帝孔甲立，好方鬼神，事淫乱。夏后氏德衰，诸侯畔之。”《国语·周语》也说：“孔甲乱夏，四世而陨。”所以从孔甲经皋与发，直到履癸（即夏桀）内乱不止。夏桀是一个暴君。不用贤良，不忧恤于民，“百姓弗堪”。后商汤在伐桀誓词中，提到当时人民咒骂夏桀的话为“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表明人民对夏桀之痛恨。故汤起兵伐桀时，桀众叛亲离，身死而国亡。《礼记·大学》：“桀、纣帅天下以暴，而民从之。”

18.遂：(suì岁)《诗·曹风·候人》：“彼其之子，不遂其媾。”《诗·小雅·雨无正》：“戎成不退，饥成不遂。曾我暬御，憯憯日瘁。”《管子·八观》：“时货不遂，金玉虽多，谓之贫国也。”《礼记·月令》：“上无乏用，百事乃遂。”《史记·司马相如列传》：“王吉曰：‘长卿久宦游不遂，而来过我。’”司马迁《报任安书》：“四者无一遂。”这里用为称心如意，使得到满足之意。

19.后辛：即商纣王。商代最末的君主名，名帝辛。史称纣王。历史上有名的暴君。据《史记·殷本纪》载：“帝纣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己之下。好酒淫乐，嬖於妇人。爱妲己，妲己之言是从。於是使师涓作新淫声，北里之舞，靡靡之乐。厚赋税以实鹿台之钱，而盈钜桥之粟。益收狗马奇物，充仞宫室。益广沙丘苑台，多取野兽蜚鸟置其中。慢於鬼神。大勣乐戏於沙丘，以酒为池，县肉为林，使男女倮。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百姓怨望而诸侯有畔者，於是纣乃重刑辟，有砲格之法。”《礼记·大学》：“桀、纣帅天下以暴，而民从之。”《韩非子·十过》：“昔者桀为有戎之会而有缗叛之，纣为黎丘之蒐而戎、狄叛之。”

20.菹：(zu租)古代一种酷刑，把人剁成肉酱。《庄子·盗跖》：“子路欲杀卫君而事不成，身菹于卫东门之上。”《韩非子·存韩》：“前进道愚计，退就菹戳。”《汉书·刑法志》：“菹其骨肉于市。”

21.醢：(hai海)《诗·大雅·行苇》：“醓醢以薦，或燔或炙。”《周礼·天官·醢人》：“朝事之豆，其实韭菹醓醢。”《晏子春秋卷二·内篇谏下第二》：“醯醢腐不胜沽也；酒醴酸不胜饮也。”《韩非子·难言》：“梅伯醢；夷吾束缚；而曹羁奔陈。”《吕氏春秋·本味》：“和之美者，鱣鲔之醢。”《广雅·释器》：“醢，酱也。”这里用为肉酱之意。

22.俨：(yan眼)《诗·陈风·泽陂》：“有美一人，硕大且俨。”《老子·十五章》：“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凌释。”《尔雅·释诂》：“俨，敬也。”《论语·子张》：“子夏曰：‘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荀子·非十二子》：“其容良，俨然。”这里用为恭敬、庄重之意。

23.祗：(zhī支)《书·皋陶谟》：“日严祗敬六德。”《诗·小雅·我行其野》：“成不以富，亦祗以异。”《诗·商颂·长发》：“上帝是祗。”《左传》：“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共，不相及也。”《韩非子·难言》：“敦祗恭厚，鲠固慎完。”《说文》：“祗，敬也。”《广雅》：“祗，祗敬也。”这里用为恭敬之意。

24.绳墨：《诗·周南·螽斯》：“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诗·大雅·下武》：“昭兹来许，绳其祖武。”《管子·宙合》：“怀绳与准钩，多备规轴。”《庄子·马蹄》：“我善治木，曲者中钩，直者应绳。”《韩非子·孤愤》：“故智术能法之士用，则贵重之臣必在绳之外矣。”《商君书·开塞》：“王道有绳。”这里用为准则、法度之意。

25.阿：(ē婀)《管子·君臣下》：“从其欲，阿而胜之。”《韩非子·有度》：“法不阿贵，绳不挠曲。”《吕氏春秋·长见》：“阿郑君之心。”《国语·周语》：“弗谏而阿之。”《礼记·月令》：“是察阿党。”这里用为曲从、迎合之意。

26.览：(lǎn懒)《楚辞·离骚》：“皇览揆予初度兮，肇锡予以嘉名。”《战国策·齐策》：“而数览。”《说文》：“览，观也。”这里用为观看、观察、考察之意。

27.德：(dé得)《易·恒·九三》：“不恒其德，或承之羞。贞，吝。”《书·尧典》：“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书·大禹谟》：“政乃乂，黎民敏德。”《诗·邶风·日月》：“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诗·小雅·谷风》：“忘我大德，思我小怨。”《诗·大雅·思齐》：“肆成人有德，小子有造。”《管子·版法》：“法天合德，象地无亲。”《老子·十章》：“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左传·隐公三年》：“若弃德不让，是废先君之举也。”《论语·为政》：“子曰：‘为政以德，誓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庄子·天地》：“故曰，玄古之君天下，无为也，天德而已矣。”《孟子·梁惠王上》：“德何如可以王矣?”《荀子·劝学》：“荣辱之来，必象其德。”《韩非子·扬榷》：“德者，核理而普至。”这里用为客观规律之意。

28.焉：(yān烟)兼有介词“于”加代词“此”的语法功能，相当于“于是”、“于此”、“怎么”。《左传·僖公三十三年》：“二陵焉。”《墨子·兼爱上》：“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列子》：“西王母为王谣，王和之，其辞哀。焉乃观日之出入，一日行万里。”

29.茂：(mào冒)《诗·齐风·还》：“子之茂兮。”《诗·小雅·节南山》：“方茂尔恶，相尔矛矣。”《文子·符言》：“学败于官茂，孝衰于妻子。”王充《论衡》：“出文多者，才知茂。”《汉书·朱邑传》：“广延茂士。”《汉书·武帝纪》：“茂材异等。”应昭注：“旧言秀才，避光武帝讳称茂才。”这里用为美好、优秀之意。

30.相：(xiāng乡)《诗·商颂·长发》：“相土烈烈，海外有截。”《管子·君臣下》：“参伍相德而周举之，尊势而明信之。”《老子·八十一章》：“小国寡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礼记·学记》：“故曰教学相长也。”这里用为交互、互相之意。

31.极：(jí吉)《书·君奭》：“乃悉命汝，作汝民极。”《诗·周颂·思文》：“莫匪尔极。”《管子·问》：“以顺完德，后乡四极。”《老子·六十八章》：“是谓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也。”《荀子·解蔽》：“两尽者，足以为天下极也。”司马迁《报任安书》：“立名者，行之极也。”这里用为最高准则、标准之意。

32.义：(yì艺)義：从我，从羊。“我”是兵器，又表仪仗；“羊”表祭牲。因此是指合宜的行为。也就是符合行为规范的行为。《书·皋陶谟》：“强而义。”《书·立政》：“兹乃三宅无义民。”《诗·大雅·文王》：“宣昭义问，有虞殷自天。”《管子·五辅》：“义有七体。七体者何？曰：孝悌慈惠，以养亲戚；恭敬忠信，以事君上；中正比宜，以行礼节；整齐撙诎，以辟刑僇；纤啬省用，以备饥馑；敦懞纯固，以备祸乱；和协辑睦，以备寇戎。”《老子·十八章》：“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论语·学而》：“信近於义，言可复也。”《礼记·大学》：“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者也。”《礼记·中庸》：“义者，宜也，尊贤为大。”《孟子·粱惠王上》：“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荀子·劝学》：“其义则始乎为士，终乎为圣人。”《韩非子·存韩》：“夫韩不服秦之义而服于强也。”《二程遗书》卷十八：“问：敬、义何别？曰：敬只是持己之道，义便知有是有非。顺理而行是为义也。”义在古代被解释得较含糊，其主要含义有道德、行为、道理、情谊、义气等等。如义不容辞、义无反顾、义正辞严、义愤填膺、义薄云天等，至现代，义就被单纯地理解为义气之类的了，一提起义字，就想到为朋友两肋插刀之类的“义气”。通过对《论语》及对孔子思想的理解，通过对孔子“仁、义、礼、智、信”这五个相互关联词的意义，“义”应该理解为，人际之间最佳的行事方式。而这个人际之间最佳的行事方式是什么呢？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本性，只要不偏离自己的道路，就自然会出现最好的状态。高明的人既不会偏离自己内在本性所固有的道路，也不会造成他人偏离他自己内在本性的道路。义，就是要人在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寻求到一种最佳的行事方式。所以“义”应该理解为，人际之间最佳的行为方式之意。也可以称为最合宜的行为方式。

33.阽：(diàn店)《楚辞·离骚》：“阽余身而危死兮。”《汉书·文帝纪》：“或阽于死亡。”《汉书·食货志》：“阽危者若是。”《广雅》：“阽，危也。这里用为危险之意。

34.枘：(ruì瑞)榫头，插入卯眼的木栓。《文子·上义》：“犹持方枘而内圆凿也，欲得宜适亦难矣。”《庄子·在宥》：“吾未知圣知之不为桁杨椄槢也，仁义之不为桎梏凿枘也。”

35.修：(xiū休)《书·大禹谟》：“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正德利用厚生惟和。”《书·梓材》：“既勤敷菑，惟其陈修。”《管子·形势》：“抱蜀不言，而庙堂既修。”《荀子·不苟》：“人污而修之者，非案污而修之之谓也。”《史记·货殖列传》：“管子修之。”这里用为整治之意。

36.歔：(xū须)《老子·二十九章》：“夫物或行或随；或歔或吹；或强或羸；或载或隳。”《楚辞·离骚》：“曾歔欷余郁邑兮。”《说文》：“歔，欷也。一曰出气也。”这里用为叹息之意。

37.欷：(xī希)抽噎、哽咽。也作“歔郗”、“唏嘘”。《楚辞·离骚》：“曾歔欷余郁邑兮。”《楚辞·七谏》：“过故乡而一顾兮，泣歔欷而霑衿。”《文选·宋玉·风赋》：“直憯悽惏栗，清劆塱涼增欷。”

38.邑：(yì艺)古同“悒”。《楚辞·离骚》：“忳郁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荀子·哀公》：“心不知邑邑。”《大戴礼记·曾子立事》：“君子终身守此悒悒。”《苍颉篇》：“悒悒，不舒之貌也。”《说文》：“悒，不安也。这里用为忧愁之意。”

39.茹：(rú如)柔软。《楚辞·离骚》：“揽茹蕙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浪浪。”《玉篇》：“茹，柔也。”

40.浪：(làng莨)波浪起伏的样子。《楚辞·离骚》：“揽茹蕙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浪浪。”左思《魏都赋》：“温泉毖涌而自浪。”李白《行路难》：“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