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中学VS深圳中学：那个学校的学生不容易被AI替代？

今年2月份，徐扬生校长在公号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题为《哪些人AI很难替代》。

大家也都知道，今年以来ChatGPT功力突飞猛进，人工智能走向何方成为热点话题，迄今热度虽然减了些，但与之相连的忧思并未减弱。

如果换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也许我们就不会对人工智能的威胁太掉以轻心了。

这个问题就是设身处地想想徐校长提出的问题：哪些人AI很难替代？会是你吗？你会被AI替代吗？

徐校长文章中提出，至少有三种人，AI可能会比较难替代——

第一种人：情商高的人。……高情商的人以及他们所从事的工作是不怕被AI替代的。第二种人：创新意识强的人。创新，或者说，好奇心，对新的思想、新的主意、新的设计的向往，使我们每天充满创新的动力，习惯于独立思考，并有强的意念和执行力。这种人将是机器智能的“克星”，因为机器智能从本质上是对过去“旧”的东西的整理与综合。第三种人：有勇气的人。有勇气敢于探索的人，一直在思考前边的路，这些路在很多情况下，是没有什么人走过的，所以，机器智能帮不了忙。

徐校长接下来就说出了那句广受称道的金句：我们大可不必担忧AI，我们不要担心机器愈来愈像人，我们要担心的是，人愈来愈像机器。

人如何避免愈来愈像机器？接受正常、正当、正确的教育。

徐校长说，情商是人性的一个侧面，但现代教育忽视了这部分。机器智能会有一些情商，但因为是统计的结果，会停留在“平均”的意义上，做个“心理导师”还可以，做“情人”那种有高度私人的情感是很难的。

我尤其欣赏校长提到的“大智大勇”：“大智大勇”是我国文化博大精深的一部分，现在很多人忘了！“智”是可以学的，“勇”很难，要从小培养。

所以，当一位中学老师问校长：“你觉得现在培养出来的学生比五十年前培养出来的学生更聪明、更有智慧吗？”他回答不出来。他说，思考一番之后，他能够给出的答案是：

“现在培养出来的学生，比五十年前的学生更像机器。应试能力、记忆能力、运算速度……一步一步地向机器靠近，然而，所有这些努力与AI相比，都将是小巫见大巫，望尘莫及……所以，我们得停下来，看一看，我们拼命努力的方向是不是对的。”

这里我们再次和源自苏格拉底的传统相遇了——停下来，思考。

徐扬生校长的思考是：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我们要问问自己，传授知识是不是我们仅有的使命，我们是不是应该花点精力在学生的情感教育上面？

他经常和港中深的学生一起散步、爬山或种菜，许多同学对他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我从来不知道曾经爱过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要爱，不知道爱究竟是什么？”

校长感慨：“他们站在我面前，是那么近，但又觉得那么远。他们都很聪明，但心智又那么脆弱……。”

该考虑如何改变学校教育了。“回归以人为本，培养独立思辨能力，情感管理能力和艺术涵养，提高学生的想象力，提问力和创造性，是应该走的方向。”如果可以改变，及时改变，我们完全可以无惧AI的来临。

说来神奇，正读着徐校长的文章，衡水的一位老大姐转给我一篇公号文章，题为《衡水中学造不出中国芯片》。其中所谈，正是徐校长文中所忧。比如这篇文章说——创新研发需要的，和现在一些地方高中教育的理念，恰恰相反。这类学校贯彻“标准答案”思想，“标准”的观念从学习到生活，时间全部规划好，学生就像流水线上的工人。创新？在这里被叫做“”特立独行”，“有个性”，“叛逆”。到了大学会发现，积极参加活动，有各种才能的，大部分是那些素质教育出身的小孩。而衡中模式出身的小孩有两种表现，要么在高中憋久了直接开始摆烂，天天玩游戏不学习。要么把高中习惯搬到大学，只学习，生怕其他活动占用了学习时间。要从那样的高中思维转换到大学，甚至产生创新思维，要花很久很久，或者可能就这样改不过来了。在粗放型发展时期，这样的模式是合适的。但是现在我们要经济高质量转型了，需要更多创新的人才了。

这篇公号文章的作者很欣赏深圳中学模式，甚至认为什么时候“深中模式”取代了“衡中模式”，我们就能培养出更多自主地造出中国芯的创新人员了。

我的出生地在河北衡水，对衡中模式略知一二；我在深圳生活已经超过30年，但对“深中模式”了解并不深。今晚大脑输入的教育信息很多，我所能输出的，是一个受徐校长文章启发而来的问题：

衡水中学和深圳中学，那个学校的毕业生不容易被AI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