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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点水浒英雄饮酒之“最”

酒文化在几千年的大浪淘沙中,犹如璀璨的黄金一样沉淀在历史的深处。轻轻开启那一坛存封已久的美酒,你会发现,无论是红楼中的金钗脂粉,还是三国中的盖世英雄,他们与酒都曾结下了不解的情缘。而四大名著中最草根,最豪爽的酒风绝对要算的上施耐庵的《水浒传》。它虽然没有《红楼梦》的脂香粉浓,没有《三国演义》的政治谋同,却有最纯粹的酒文化以及宋朝最原始的民风。

在古典名著《水浒传》中,英雄们多以酒为伴,仰头痛饮,开怀畅饮。酒在这部作品中有特殊的地位和作用,显示出了如酒般的气派。而酒与英雄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据统计:《水浒》全书一百二十回中,说到酒、饮酒、醉酒的有一百一十二回,占百分之九十六,有的回目竟有十来次说到酒。正面展开的专门描写醉态的也有二十七次之多。其内容之丰富,色彩之鲜艳,个性之独特,表现力之强烈,在文学史上是极为罕见的。作品中,施耐庵发挥其智慧才能,赋予酒以特殊意义和审美的价值,升华为艺术上的酒,一种酒的艺术。酒在突出人物性格,深化主题思想,烘托环境气氛等方面,都显示出其特有的艺术魅力,而成为作品艺术美的重要组成部分。

最典型——武松醉酒打猛虎

是施耐庵酿造的美酒还是景阳岗店家的“出门倒”成就了一代的打虎英雄。武松如果不是因为打虎成名,绝对和宋朝一般的小逃犯没有区别。武松在柴进庄上小住,便可以看出没有发迹前的武松也不过是个平庸的小人物。如果不是宋江慧眼识巨,怎得武松后来扬名,一杯酒,成就了一世英名。

初遇宋江时,与宋江闹了一点小误会,柴进马上出来调解,拉他一起“喝酒”,以后宋江“每日带挈他一处饮酒相陪”;后来他告辞离开柴进庄院,柴进又“置酒”送别,宋江又在酒店饯行;酒使武松结识了宋江这样的兄弟同盟。

在“三碗不过冈”的景阳冈武松喝了十五碗,仰仗酒醉胆大,他赤手空拳打死了大虫,何等惊天动地。景阳冈打虎前狂饮,打虎后猎户又请了他一顿,次日又“吃了一早晨酒食”;阳谷县的知县在衙门赐酒,当地士绅再请,连连吃了三五日酒,武松与酒日渐生情。这里酒量实际是力量的化身。故事隐含的意思是,好汉有多大的酒量,他就有多大的武功。正如武松自己说:“带一分酒,便有一分本事;五分酒,五分本事。我若吃了十分酒,这气力不知从何而来。”借着几分醉力,赤手空拳斗猛虎,是何等大快人心。尔后,与武松有关的一切活动几乎都是与酒联系着的。

与武大郎重逢,潘金莲用酒来挑逗他;他向兄嫂辞行外出公干,每次都有酒食;杀了潘金莲和西门庆后,在狱中还有酒食为伴;流放时沿途吃酒,一直吃到孙二娘和张青店中;孟州牢城里,施恩不断请他吃喝,后来又“醉打蒋门神”时;张都监要陷害他,也先请他喝酒;他回到鸳鸯楼报仇,杀完人后,又拿起酒盅子一饮而尽;他杀了歹人飞天蜈蚣后,又把这恶汉剩下的酒喝了;后来又有醉打孔亮,逐狗而掉进溪里等等。真正是酒气熏天,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酒是英雄的伴侣,友情的纽带,酒与武松的特殊感情怎能用一句话概括清楚。

最失算——鲁智深酒后乱清规

武松饮酒成就了一世英名,而他的好友鲁智深酒后可是乱了清规,被逐佛门,有点得不偿失了。

鲁智深酒后爱惹事,这在他还做提辖的时候就可以看得出来。水浒第三回,鲁达遇见史进、李忠二师徒,三人同到酒店喝酒,巧遇了被郑屠欺负的金翠莲父女,好打抱不平的鲁提辖放走金老父女,失手打死了郑屠。如果不是到酒店饮酒,怎会遇见金翠莲父女;如果不是打抱不平,怎么能失手打死郑屠;如果不是因为打死了郑屠,又怎么会丢了提辖的饭碗,浪迹天涯。酒能成事,如武松;酒能败事,如智深。

做了和尚的鲁智深还不安分,因为醉酒大闹了五台山,搞的自己连和尚也做不成了。试想佛门重地,何地清静,怎能容得鲁智深这般肆饮。第四回,鲁智深大闹五台山。之前鲁智深在酒望子里喝酒是“敲着桌子叫道:将酒来!……休问多少,大碗只顾筛来”,喝足之后,力大无穷,于是醉酒时无人能压得住他。鲁智深以粗鲁著称,性急蛮横,不服拘束,他大闹五台山时的醉态有力地突出了他的性格特征。施耐庵极力铺写那些令人发笑的夸张而荒唐的动作。如他的醉态:一步一攧,抢上山来,把拳头擂鼓也似敲门,打了两尊金刚却还自得地提着折木头大笑,见门子不开门,便破口大骂“直娘的秃驴们,不放洒家入寺时,山门外讨把火来,烧了这个鸟寺”,又吐又吃狗肉,还硬塞给别人吃,一二百人也不是他的对手。真是“心头火起,口角雷鸣。奋八九尺猛兽身躯,吐三千丈凌云壮志。按不住杀人怪胆,圆睁起卷海双睛。直截横冲,似中箭投崖虎豹;前奔后涌,如着枪跳涧豺狼。直饶揭帝也难当,便是金刚须拱手。” 一个可爱的醉汉跃然在眼前。

佛门乱清规,必然不能再呆下去,鲁智深只好辗转到东京大相国寺。和一帮泼皮饮酒,倒拔垂杨柳,结识林冲,酒从没有离开这位英雄一刻。直到送林冲去沧州,与高俅结怨,佛门也再无法容身,铤而走险,落草二龙山,这位英雄才暂时离开读者的视线。

回顾鲁智深出道至落草,是酒耽误了他的前程。如果不是他饮酒打抱不平,怎会落得如此田地?虽说合该108星聚义,这当然是施耐庵官方的说法,但我们阅读之余不免惋惜。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我们除了惋惜,只能怪酒害人,鲁智深真是水浒中饮酒例子中最失算的一位。

最老道——宋江饮酒题反诗

说到水浒中与酒有关的男人,不得不提到宋江,这位水浒男一号与酒的不解情缘,任谁也不能否认。

酒与诗像是一对孪生兄弟,高雅之诗人饮酒自然会想起诗。宋江虽不是诗人,却干过刀笔吏差事,颇有点墨水,他喝醉时很容易想到作诗。因此,他的醉后题诗既符合他的身份和职业,又能体现他的复杂个性。

宋江饮酒赋诗,不同寻常的文人借情抒情。李白月下独酌也只是纯粹的借酒消愁,苏轼把酒问青天也只为寄托相思之情,而宋江每次赋诗都是别有用意。在水浒中提到宋江喝酒都伴着赋诗作词的有三次。第一次,在浔阳楼写反诗:“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漫嗟吁。他时若遂凌去志,敢笑黄巢不丈夫。”此时他落魄不得志,酒中、诗中都洋溢着不平与怨气,又隐着不愿“留得一个虚名”,希望日后发迹的情绪。他敢笑黄巢,黄巢何等人?在正统帝王眼中是造反派。宋江不想就这样安于猛虎卧沙丘,因为他敢笑黄巢不丈夫,意思是我比黄巢还狂。此诗一出,果然不同凡响,蔡九知府和黄文炳都中了计,引来了梁山大军的围剿,也成就了宋江日后的阴谋。

第二次,在英雄排座次的宴会中酒后写了一首“喜遇重阳”。喜遇重阳,更佳酿今朝新熟。见碧水丹山,黄芦苦竹。头上尽教添白发,鬓边不可无黄菊。愿樽前长叙弟兄情,如金玉。统豺虎,御边幅。号令明,军威肃。中心愿,平虏保民安国。日月常悬忠烈胆,风尘障却奸邪目。望天王降诏,早招安,心方足。

宋江毕竟不是文人,写诗不是他的专长,字句平庸,语词直叙,然诗中流露出了他踌躇满志和招安心迹。梁山座次已经排定,他位居天魁这样的首位,已经没有必要再在梁山这样的小公司发展下去了。他要入朝为官,要留身后青名,至此,也看出了宋江之前种种作为是为此做铺垫。

第三次,在李师师处醉中题词。当时觉得受招安有望,于是得意忘形,“洒行数巡,宋江口滑,揎拳裸袖,点点指指,把出梁山泊手段来”。作了《念奴娇》,表现出他妄图以梁山事业当筹码与朝廷作交易的思想。“身在义军,心在官府”、“梦寐以求一朝受招安”的投降心迹完全暴露了出来。

最糊涂——李逵怒砍杏黄旗

李逵喜欢喝酒,用他的话说就是几天不喝,嘴里能淡出个鸟来(因了此话,才来说说他)。但是李逵却是最没有酒品的人,喝完酒什么都不管不顾,常常惹事生非,而且经常草菅人命,所以他要出来办事,别人总是跟他约法三章,第一条必然是不许喝酒。

李逵则和其他人大不相同,憨直、刚强、粗心、大胆,极忠于梁山事业,反抗性最强,打起仗来,赤膊上阵,勇猛无比。他是个真正的粗人,一味蛮干,不计后果,又有几分天真,好管闲事,又常常惹出事端,在江州因夺鱼和张顺厮打,被张顺骗到水里,淹得他两眼发白;去蓟州搬取公孙胜,路上偷吃酒肉,受到戴宗的惩治;斧劈罗真人,被真人罚到蓟州大牢里受苦;打死殷天锡,连累柴进坐牢,差点送了性命。

李逵喝酒后爱干一番大事,话说他那日与燕青相扑归来,行到寿张县,坐衙审案。李逵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怎么会坐衙,可他偏偏就坐了。审的头一大案就是梁山宋江强娶民女做押寨妇人。宋江在李逵眼中,不亚于天神啊,自己的偶像却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这让他怎么能忍受。

回到梁山泊,二话不说便砍倒了“替天行道”的杏黄色大旗以泄愤怒。这还不算,非要拉宋江去和原告对质,原来贼人并不是宋江,而是冒充的,这下李逵的糊涂酒一下清醒了,负荆请罪,连赔不是,平了宋江心中的怨气。李逵作为一个最忠心于宋江的好汉,最后却死在了宋江的手里,也是死在了酒里,实为可惜。

最智慧——吴用智取生辰纲

要说梁山草莽英雄中最有学识,最有智慧的,当然非吴用莫属,吴用绰号智多星,必然是足智多谋。智取生辰纲是《水浒传》中比较精彩的片段,也是梁山公司真实意义上的创业开始。

一个村中西席却不甘愿平庸,放弃太阳低下最光辉的职业去做一个人人谩骂的贼人,这不能不说吴用与众不同的智谋。财富与地位的取舍,聪明的吴用选择前者,先富足了,再去搏功名,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且做的很成功。

为十万贯富贵,吴用导演了智取生辰纲这场精彩的影片。利用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有利条件,不动一刀一枪夺取了生辰纲。其中最主要的道具就是酒。用酒来解暑,用酒来下蒙汉药,用酒来引杨志上钩,这一系列的精彩演绎只是一桶酒,若论功劳,酒可论为首功。

吴用智取生辰纲显示了梁山好汉的胆识与智慧,酒在这里便是成就事业的第一块基石。若没有酒,还真想不到在当时还能有什么更“科学”的手段。第十五回,吴学究游说三阮撞筹,三阮打不到大鱼,赌博输得精光,连母亲头上的钗儿都拿去做了赌注,正值穷困潦倒,吴用来的正是时候。智多星便抓住了这个时机,从大鱼大肉切入话题,让三阮在梁山好汉面前自惭形秽。后来吴用还怕光说不够,于是自己出钱买酒,让三阮亲自体验一下当好汉的乐趣。这一招果然使三阮落入了圈套。阮小五一副垂涎三尺的口吻,说起梁山王伦那伙人“论秤分金银,异样穿绣锦,成瓮吃酒,大块吃肉”。此时,酒又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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