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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老闽南 | 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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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12 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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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声”是什么?可能很多年轻的朋友并不清楚,但是你一定听过“酒干倘卖无”或者“烧肉粽”。这两首耳熟能详的闽南语歌曲里面,就融入了“市声”。大家一起来回味一下……

酒干倘卖无 音乐: 苏芮 - 搭错车 电影原声大碟
烧肉粽 音乐: 邓丽君 - 邓丽君台语典藏1

“市声”即市井之声,即城市里小商小贩、手艺人以及各行各业上门服务人员的叫卖声、吆喝声。在改革开放前,商业网点不足,广告、信息业、交通、通信业欠发达,人们除购买大商品有时候直接去屈指可数的几家商店以外,日常生活用品,很多都是依靠小商小贩走街串巷上门服务。为了吸引顾客,他们走一路,吆喝一路,给街头巷尾的群众送去了方便,也给自己打开了市场。


老闽南每天最早的“市声”是什么?50后、60后的老闽南人应该还有印象。六七十年代以前的闽南一、二层平房为多,即使是泉州中山路一带洋房,几乎都没有自己的卫生间。家家户户都会有松木板箍做的马桶,一粗一细。粗的装大便,细的装小便。每天天蒙蒙亮时,街巷当中便会响起一声吆喝:“倒粗尿……”不论是刮风或下雨,不论严寒与酷暑,那吆喝声总是那么的准时。

“倒粗尿”的环卫工们拉着双轮板车改做的粪车,长方形的粪箱就放在车上。于是咿呀开门声,踢着拖鞋哔啪脚步声,马桶粗尿倒入粪车的哗啦声,此起彼伏。环卫工把家家户户的“粗尿”收集来再载到今大同小学一带一个叫“十六喾(tsap-lak hak--喾,即闽南语“粪坑”)”的地方,然后再用车船运往农村施肥。

紧接着,窗下临街的水沟旁,便响起一阵“唦、唦、唦”,“唰、唰、唰”的刷洗马桶而发出的嘹亮响声。刷尿桶的刷子是用圆竹筒段做的,下端用竹刀劈开成一根根细细的竹签,厦门话叫做竹筅(tik-tshing)刷起来利索响亮。听到这些声音,睡眼惺忪的人们纷纷起床盥洗,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和工作。


收玻璃矸、旧纸皮的吆喝声一直到90年代还可以听到,但是已经很少有像原先那么复杂。完整版是这样的“酒矸通卖无啊……买玻璃矸啊……玻璃矸通卖无啊……歹铜旧锡报纸册纸歹鞋橡胶底通卖无啊”

说到吆喝声,还有一种另类,那就是用乐器或者特别制作的响器发出声音来代替嘴巴的吆喝,比如小锣敲出“咚…咚.咚”就知道是卖麦芽膏的。节奏一定是两长一短三声,要是听到小贩多敲了一声就可以要求不要钱。如果听到“kokkok kokkok koko”煎匙在平底锅上发出的声音,那一定是卖海蛎煎的。


随着城市现代化,昔日走家串户的营销方式被分布在大街小巷的超市、便利店、网购物、快递所取代,古早的吆喝声也随着闽南语的衰落而销声匿迹,只留在年长者的回忆里。但曾经老街巷里热闹非凡的吆喝叫卖,不但是一种语言艺术,更是一种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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