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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 “妇女之友”蔡澜

【登载于今天发行的1964期《作家文摘》】



蔡澜有很多女朋友,可是从来没有听他闹过绯闻。武侠小说大师金庸说老友:“蔡澜见识广博,懂得很多,人情通达而善于为人着想。他不弹古琴、不下围棋、不作画、不嫖、不赌,但人生中各种玩意儿都懂其门道。于电影、诗词、书法、金石、饮食之道,更可说是第一流的通达。他女友不少,但皆接之以礼,不逾友道。”关于蔡澜的女性朋友的故事都在《红颜知己》一书中。此书可使男友解困,女友解惑,更能从中悟得饮食男女之道。


蔡澜写同辈的两位女友,方太是饮食界的名人,郑佩佩是电影界的明星。蔡澜写得举重若轻,别出心裁。蔡澜与郑佩佩两人1960年代末期就在日本认识,当年郑佩佩学蔡澜的同学叫他“老蔡”。1970年大阪举行世界博览会,老蔡去拍纪录片,“在美国馆中展示了最有权威的杂志Post中名摄影师所拍的世界最美的女子100人,中间有张佩佩的黑白照片,长发浸湿,双眼瞪着镜头,的确是美艳得惊人,记忆犹新”。那张老照片就是今天看来,依然让人觉得美艳。



郑佩佩年轻时的照片


1971年郑佩佩退出影坛,嫁到美国去。“在美国,她当了一个贤妻,为原文通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儿,但原家希望有个儿子,佩佩不断地生,我们这些老友都说够了吧,够了吧。终于,生了个儿子,大家都替她舒了一口气。”没想到,最终听到郑佩佩和夫婿离婚的消息,后来才有她在李安的《卧虎藏龙》中重出的消息,还听到她摔断了腿。蔡澜道:“一生,好像是为了别人而活的,最初是她的母亲,一个名副其实的星妈,干劲十足。后来又为丈夫,到现时还不断为子女,佩佩像她演的女侠那么有情有义。胡金铨导演在加州生活时的起居,他死去了的后事,她都做得那么足。”



如今的郑佩佩


蔡澜早年在电影界工作,可谓看尽繁华,对明星在灯光下的辉煌固然见惯,而对过气之后的落寞更有深入骨髓的理解。因此,他在《琉璃》一文中写杨惠珊有这样的感慨:“在我三十多年的电影生涯中,认识的女明星不少。家庭破碎的也有,潦倒的也有,消失的也有。我也认识很多后来成为贤妻良母、家庭美满的演员,她应该是最幸福的一个吧。”



创作中的杨惠珊


以电影为业后在饮食界成大名,蔡澜从饮食的角度看女人:“看女人吃东西最有趣,有时不懂得命理,也能分析出对方的个性和家庭背景。比方说主人或长辈还没举筷,自己却抢最肥美的部分来吃,或者用筷子阻止别人夹东西,都属于自私和没有家教的一种人。进食时啧啧、嗒嗒、啅啅地发出巨响,都令人讨厌,不断地打噎而不掩嘴,也不会得到其他人的好感。餐桌上的礼仪,就算父母没有教导,也应该自修,不可放肆。”蔡澜宣称:女人之中,最欣赏的是大食姑婆。


对爱喝一点酒的女人,蔡澜更是欣赏得不得了,他进一步发挥自己的人生哲学:不喝酒的女人并不一定比喝醉酒的女人好,因为会喝酒的人生,至少比不会喝酒的人生要多快活三分之一。更妙的是:“最后一位是早上喝、中午喝、晚上喝,平均一瓶白兰地喝两天。而且,她绝不麻烦别人,给人家请客,也自带,主人有酒的话照喝,没酒就自动地拿出来。今年,她已八十四岁,健康得很,不喝酒那天,子女们都替她担心。这是真人真事,她是我的母亲。”还听过一个趣闻,有一次蔡澜、倪匡与蔡澜的母亲共进午餐,蔡母带了一瓶洋酒,倪匡说:“伯母,我们中午就不喝酒了。”蔡母说:“怕什么?现在巴黎是晚上时间。”不知这个故事确否?以性格而论,蔡澜遗传母亲的基因也许比父亲更多。




金庸说蔡澜“是一个真正潇洒的人”。率真潇洒而能以轻松活泼的心态对待人生,尤其是对人生中的失落或不愉快遭遇处之泰然,若无其事。不但外表如此,而且是真正的不萦于怀,一笑置之。“置之”不大容易,要加上“一笑”,那是更加不容易了。“他不抱怨食物不可口,不抱怨汽车太颠簸。他教我怎样喝最低劣辛辣的意大利土酒,怎样在新加坡大排档中吮吸牛骨髓。我会皱起眉头,他始终开怀大笑。所以他肯定比我潇洒得多。”


不仅潇洒,年过七旬的蔡澜还是位紧跟潮流的“老顽童”。不但成为淘宝网店的店主,还和老友倪匡联手制作网络直播节目,对“网红”现象也十分关注,可谓“活到老,玩到老”。


蔡澜并不在意年龄,一直在积极地进行身份的转变。2014年9月蔡澜在淘宝开店,卖自创茶饮和蛋卷品牌,为此他还专程去阿里巴巴总部取经。蔡澜介绍道,他的网店别具特色,做的东西与众不同,比如他的淘宝店最受欢迎的抱抱蛋卷是葱蒜味的,人家的蛋卷是甜的,他的蛋卷就是咸的。对于网购热潮,蔡澜表示:“网购是一种必然的、成功的商业模式,它既不用交租,也不用打广告。”



倪匡和蔡澜


如今网络直播风潮正盛,眼看各种网红、鲜肉登上直播舞台,蔡澜和倪匡这两位“老顽童”也终于坐不住了,他们两位最近在一直播平台开设系列直播节目“倪匡蔡澜155会客室”,首期节目已在7月2日面世。蔡澜戏称自己与倪匡都是“贪玩的人”,以前从来没做过直播,觉得十分新鲜,经人提议,两人便一拍即合,说做就做。对于直播节目的计划,蔡澜说道:“要尝试很多个路,可以发展一种旅行的,一种美食的,都可以发展的。可能性很多,还没有固定,我现在在摸索。” 


蔡澜有着多重身份,在文学、美食、商业、网络等众多领域都有着卓越的成就,而他自己也正享受着这多重身份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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