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umn is coming
- 寒露 -
一夜风凉,便从盛夏到了晚秋。
也不怪大家调侃,武汉只有两季,冷季和热季——头一天还在被艳阳炙烤,第二天北风就入了骨头。看看日历,原来已寒露,本是气温和降雨骤减之时。
季秋忽至,还来不及回首山河。
幸而到了知冷暖的年纪,不会再在飒飒寒风里露出大腿,深谙“白露身不露,寒露脚不露”的道理,把准备好的棉袜、毛衣套在身上,摸了摸醉醉圆滚滚的小脑袋方才出了门。
果然如《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所说:“九月节,露气寒冷,将凝结也”,门里门外,两重天地。想来,山河辽阔,寒露时节,当秋色占领江南,凛冬也会侵蚀西北疆域,与秋抗衡,直到霜降时节把秋季收回衣袖,层林尽染的旖旎也会在潇潇风雪里冷寂。
所以我总也不愿把光阴耗散,明媚时壮丽山河,风起时拾掇变迁。如节气的守候般,它等候鸿雁来宾,雀入大水为蛤,菊有黄华;而我,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只为记录岁月更迭里风物的悲喜。
知白露时节鸿雁已开始迁徙,经过秋分到寒露,最后一批鸿雁也陆续到达,先至者为主,后来者为宾,所以白露物候“鸿雁来”,寒露物候“鸿雁来宾”。
知飞雀已隐秘韶华,那水中的蛤蜊不过是与它的纹路相似罢了,这美丽的误会,不亚于“腐草为萤”,都是古人对生命轮回的美好向往,他们相信,生命不会凋零,只是在时节的交替里,轮回成别的模样,或飞于苍穹,或藏匿深海,灵魂拥有绝对的自由。
知菊花黄时,是震古烁今的璀璨,香透长安,满城金甲;是登高远眺的怀思,佩茱萸、食蓬饵,饮菊酒,人长寿。更私情一些的东西,大抵是因为我对陶渊明的喜爱,才有了对菊花的期待,在漫山遍野的盛放里,时空被跨越,我和他能有一刻的重逢,于澄明之境。
下桥时,青丝已乱了章法,好在有热牛奶的温暖,驱走寒凉。小径风轻,步履徐徐,这又冷又躁的季节,不妨效仿古人“朝朝饮水,晚晚蜜汤”,润肺益胃。睡前再泡个热水脚,早些就寝,晚些起床,给自己多一点顺应时令的作息,才能有更好的身体去追风逐浪啊!
正走着,无意间,竟发现一朵盛放的垂丝海棠于满树岑寂中,想来是在前几日炎热的时候探出头来的,虽不合时宜,好歹春花也见过了秋叶,倒也不虚此行。
只可惜,桂子迟迟未香,故叶疏落,也少了些韵味。可我对这个季节,依然充满了期待,就像生命中的荒凉,只要细心灌溉,耐心等待,终会遍野幽香的。
毕竟深秋,风入蒹葭,月冷露凝,人间有别样绝色,待君细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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