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力取向』第十二章 病人对我们的感觉及我们对病人的感觉

第十二章 病人对我们的感觉及我们对病人的感觉

 

主要观点

在心理动力学治疗中，我们有兴趣知道和理解:

· 病人对我们的感觉

· 我们对病人的感觉

这些感觉无所不在，并且对治疗非常重要。

当我们开始心理动力学治疗时，认清这两方面的情感非常重要，我们可以在对病人的工作中利用它们。

认清和管理我们对病人的感觉的过程称为自我反思。

 

心理动力学治疗的核心在于病人与治疗师之间的关系。所使用的技术无论是以揭露为主还是以支持为主，关系都是关键。病人和治疗师相互之间的感觉本身也是治疗的重要组成部分，认清它们是开始心理动力学治疗的必要条件。

 

病人对我们的感觉

 

病人对他们的治疗师怀有强烈复杂的情感，这并不是心理治疗中的偶然。和医生、上司、老师甚至配偶之间的关系就都是很好的例子，在其中，期待、愿望和害怕都被放大了。在心理动力学治疗中，病人对于我们——他们的治疗师——的感觉为我们提供了关于他们情绪生活的重要线索。我们的目标是认清这些情感并鼓励病人也关注它们。

 

在见到我们之前病人就对我们有感觉

 

倾听病人对我们的情绪反应从不会为时过早——在第一次见面之前的第一次电话接触就有所表现了。病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紧张、谦虚还是热切地讨好呢?你的病人可能在第一次约见时谈起他的第一印象。

 

例子

A 先生的内科医生已经对他进行了许估。在面谈的前5 分钟里，他告诉治疗师'或不得不说，你和我期待的完全不一样。从Z 医生对你的形容，和你的姓氏，我以为你会是个年长、严肃的欧洲人。今天来这里的时候我甚至有些紧张。'

 

鼓励病人说出这些感觉

 

鼓励我们的病人愿意并说出对我们的感觉是开始治疗重要的一环。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心理治疗的病人可能不知道我们想要听到这些感受，以及它们对治疗有帮助。心理教育是关键——请看下面的例子:

 

病人: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想来第二次约谈。

治疗师:很高兴你能说出来——我想知道上次是否有什么事让你有体会或者你对我有什么感觉?

病人:我很乐意说，但是我认为你可能有很多更严重的病人要应对。可能对我的小问题会感到不耐烦。墙上挂着你那么大的毕业证书——我以为你应该做更重要的事情。

治疗师:没有什么问题比下一个问题更重要。但是你告诉我这些感受也是非常重要的。在接下来的治疗中，你应该尽量说出你对我的任何想法和感受，或者你的治疗体会。那些感受不仅可以帮助我们一起努力，而且能让我们更多地了解你。

 

清晰的陈述很重要，因为在面谈中，许多病人需要获得许可才敢于说出他们对你的感受。接下来，你可以问这样的问题:

 

你对上次面谈有什么感觉?

你对我们的对话有什么体会?

上次你很烦躁——我说了什么让你有那种情绪?

这样可以鼓励你的病人急切地谈论这些感受。

 

对我们强烈的早期反应能告诉我们病人的情况

 

病人在开始治疗时对我们作何感想能帮助我们了解他们应对压力和他人的方式。思考下面的例子：

 

B 女士是住院治疗的年轻女性。在与安排给她的住院医生第一次见面时。她说：'你多大了，23? Y 医生比你有经验多了。我不敢肯定是否能继续跟你合作下去。顺便说一下，没有冒犯的意思，不过你的衬衫实在很难看。'

 

C 女士是一位中年妇女，在她和一位年轻的治疗师第一次咨询结束时，她说：'我可以告诉你，你不同于我遇到过的其他治疗师。没有人能理解我的丈夫有多糟糕。而你却真的可以，像是直觉一样。我感到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太好了! '

 

D 先生30 多岁，来治疗他的轻度抑郁和惊恐发作。在第二次会面中，他说：'我那天和你见过之后感觉好多了。听你说我有惊恐的症状而且药物治疗有用，我感觉安心多了。我还认为你所说的关于为什么在现在会发生这样的事非常有道理。'

 

B 女士对治疗师明显带有攻击性、贬低性和侮辱性。我们可以预期她依靠分裂为基础的防御机制来帮她应对压力情境。当她感觉不安全、无能为力或嫉妒时，就会诉诸蔑视和攻击(在当前情况下)治疗师。

 

C 女士对她的新治疗师过于恭维了。我们可以怀疑她倾向于理想化或贬低别人。为了支撑她的自尊，她渴望与在她看来聪明、有才或有权的人保持联系的那种特殊感觉。

 

D 先生对治疗师的反应比较积极，但是非理想化。我们可以设想他对压力的反应是相当健康的，而他与他人的人际关系也比较深入细致。

 

在上述例子中，病人对治疗师的早期反应都提供了他们应对压力和与人交往的个性化方式的有趣信息。

 

病人通过言话和非言语的方式表现他们对我们的感觉

 

上述例子中的病人通过言语而非暗示的方式表达他们对治疗师的感觉。相对的，许多病人对治疗师的感觉并不会那么直接地表达出来。这种交流可能是非言语的，例如通过情感、举止、态度或身体语言。或者以置换的方式表达出来，例如病人将其描述成是对其他人的感觉。在倾听病人讲话时，不断问自己下面的问题会有所帮助:

 

· 此刻病人对我或者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感觉和想法?

· 他是怎样表现出来的?

· 这些想法和感觉是外露的还是潜藏的?

 

甚至对治疗师似乎没什么感觉也是一种情绪反应，而且是值得注意的事情。

 

例子

一个19 岁的男孩因为恋爱关系上的问题来做心理治疗。他的态度有些强权和蔑视他人。他没有明确地说出他对女性治疗师的感觉。但是，治疗师观察到了下列行为。这个年径的男孩在擤鼻涕，且把用过的纸巾随意丢在椅子旁边的桌子上，而不是扔到邻近的垃圾桶里。他经常拿出手机收发短信，偶尔站起来背对着治疗师伸懒腰。他还会打断治疗师的话。

 

来治疗焦虑和低自尊的28 岁女性和她的母亲关系非常亲近但却充满矛盾，她的母亲令她感觉极度严厉、侵权和受控。她倾向于把治疗师也看做是极其挑剔的。她似乎渴望取悦治疗师，成为一个'好病人' ，但是除了特别公开的支持性语言，其他一切都会轻易令她受伤。

 

一位40 岁的已婚女性最近开始接受男性治疗师的心理治疗。她开始说起工作中的一位男士吸引了她。她在面谈中用于讨论她和这位同事调情和亲密关系的时间日渐增多，同时她也感到在情感土欺骗丈夫很内疚、很矛盾。

 

能注意到言语和非言语信息的治疗师可以获悉这些病人的许多情况。

 

新手治疗师的挑战——我该如何成为对病人重要的人

 

新手治疗师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就是能够平和地倾听和认可病人对他们的感觉。当面对病人对你的攻击性或性欲望时，很难表现出开放、关注和接纳的态度。但是这样的态度通常是最有帮助的。

 

例子

病人:我认为我无法和你一起合作，你实在太年轻了。我并无意冒犯你，但是你这个年纪的人怎么可能帮助到我这个年纪的人。

治疗师: 我明白你对于和一位仍在受训期的住院医生一起合作有所顾虑。你能多告诉我一些你对我的年龄和业务水平的感觉吗?特别是你担心或不能理解你的哪些方面呢?

 

在这个例子中，治疗师确认了病人有所抱怨的现实情况，同时保持了无批判的态度以及对更多细节的兴趣和探究。

 

身为治疗师，我们可能会变成病人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人物。对新手治疗师来说，这也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并安于这种角色。治疗被假期、生病或其他原因中断等事件可能具有重大的意义。当有了替代平常治疗框架的方案时，应听取病人的反应，不要害怕问这方面的问题。

 

例子

已工作了4 年的精神科住院医生不得不在最后1分钟取消他和病人的治疗约谈，因为住院部发生了紧急情况。当他致电病人时，病人说：'哦，好的，咱们下周见吧。' 在下次面谈中，他的病人并没有提起这件事。住院医生在面谈的中间提了出来:

治疗师:对于我取消了咱们上次的约谈你什么都没说。这是之前从未

发生过的事，我想知道你对此有什么感觉。

病人:哦，我知道你在医院工作，而且发生了紧急事件。这没什么。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失望;我真的很期待来面谈并告诉你我工作面试的情况。

治疗师:但直到我问起你才肯说。

病人: 是的，我很难告诉别人令我烦恼的事，特别是我觉得自己被拒绝的时候。我总是害怕他们会生我的气，特别是如果事情像这样，错不在我的时候。

 

对于另一位治疗师来说，如果病人没提起面谈取消的事情，那么他也不会提起。他可能对取消面谈一事感到焦虑或内疚，不想面对病人的反应。但是通过引出这个话题并对病人的反应表现出好奇的态度，上述例子中的这位治疗师邀请病人谈谈被拒绝的感觉，因为这种感觉很可能潜藏在对取消面谈的'合理'反应之下。

 

我们对病人的感觉

 

就像病人对我们有各种各样的感觉一样，我们也会对我们的病人有情绪反应。有能力认清和管理这些感受是治疗胜任力的重要组成。这些感受能够帮助我们理解病人的体验，既可有意识也可无意识。我们可以认为自我反思的过程等同于共情式倾听。

 

很多时候，我们对病人的反应可能很强烈并得到了深切的关注。还有些时候，它们可能很微妙不易觉察，并沦为我们与病人互动时的一般背景。定期间自己下列问题可能会有些帮助:

 

· 现在我对这个病人有什么感觉?

· 我认为病人会对我有什么感觉?这种感觉会让我有什么想法?

· 我对病人表达出的什么东西(言语或非言语的)有反应?

· 病人把我看做特别的'人物'吗?

· 我把我所独有的什么东西(如态度、记忆或偏见)带入到这个情境中了吗?

· 我对病人的反应是在平均范围之内吗?是治疗师对病人应该有的平均期望反应吗?

· 我现在是为了回应病人而被迫说或做些什么事吗?

 

所有的治疗师都会对病人有各种各样的感觉

 

在思考我们对病人的反应时，切记正如我们预期病人可能会对我们怀有所有的情感一样，我们对病人也会有各种各样的感觉，包括喜欢、爱慕、生气、保护、反感、吸引、厌恶、厌倦、兴奋等。认识和接受自己的这些情感是非常重要的，因此要找机会将这些讲给他人听，例如同事、督导或者我们自己的治疗师。

 

自我反思是关键

 

允许自己接受和认识我们对病人的感觉能够让我们获得非常重要的信息，包括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感觉如何以及他们如何体验这个世界。有时候，我们的情绪反应可能会与病人的感觉非常相似。

 

例子

你刚刚接待了住院部的一个23岁的男人。这是你们的第一次面谈。他似乎心情非常雀跃，讲起话来中气十足，常常放声大笑，时不时还会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形容了最近工作中的一个重要艺术项目，他觉得那真是天才制作。他好多天睡不着觉了，但却觉得精力充沛。你一边听一边发现自己也兴奋起来，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了。虽然你难以跟上他讲故事的思路，但是你仍然觉得他很有趣。当他笑时，像会传染一样，你发现自己也会微笑。

 

一位59 岁的女性因为轻度广泛性焦虑和适应障碍来做心理治疗。她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状，而且她形容自己是个'忧心忡忡的人' 。她说她丈夫最近退休了，而她很担心他们的经济状况。'股票市场就要崩盘了，' 她说，'整个全球经济也会步其后尘的。' 她不确定丈夫退休是否是件好事，而且她特别担心她的大女儿，大女儿有三个年幼的孩子，还背负着巨额的贷款。你一边听一边发现，自己也有点焦虑和紧张起来。在某一时刻，你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你也也担心起自己的财务状况。你暗想：也许她是对的，我应该和她一样紧张才是。

 

自我反思时，治疗师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注意他们的情感。例如，第一个治疗师快乐且兴奋，而第二个治疗师焦虑。治疗师可能会发现他们的情感与病人同步。那么他们应该接着问自己上面概括出的一系列问题。

 

我们对病人的情绪反应通常会是多种混杂在一起的，而不是只有一种；它们交织成一系列的态度，或者一个或多个被病人造就的角色。当然，医生或治疗师的角色是我们所期待的，并且通常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除了这个，我们还可能感觉到病人把我们当成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同事、朋友、恋人或对手。自我反思的过程可以有助于厘清这些。

 

例1

一位新来的病人第一次走近你的办公室。他友好而随意地向你打招呼，直呼你的名字'嘿，乔伊，过得怎么样? ”坐下时将一条腿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他开始聊在来你这儿的路上在地铁里碰上的麻烦事。

 

这里有两种可能的反应:

起初你感到有点惊讶，对自己甚至有些不自信了。那感觉就像你和某人在聚会上见面，希望能聊聊天似的。于是你感到自己也放松下来，还讲了个关于地铁的笑话。

或者

起初你感到有点惊讶，随后觉得有点生气。那感觉就像你和病人在竞争什么。你想着要让他把腿放下来，并希望他能称呼你为'医生' 。

 

例2

一位你正在做心理治疗的病人经常向你寻求建议和安慰。没有你或他人的大力支持和灌输，她很难自己做决定。现在，她第10 次问你她是否应该接受已经被录取的新工作。

 

两种反应是:

你对病人很有感情，很想保护她。你想要告诉她应该接受这份工作，并且称赞她得到了这么好的机会。

或者

你对病人的感觉是温情和愤怒并存。一遍遍地被问她应该怎么做令你很恼火。你想要告诉她赶快下定决心，别再烦了!

 

在第一个例子中，治疗师可能感到自己成为了友好的同伴角色，或者成为了竞争者的角色。在第二个例子中，治疗师可能感到自己变成了充满爱意和赞赏的父母角色，或者沮丧急躁的父母角色。

 

这些短小的片段也说明，每个治疗师对每位病人都有其独特的反应，这取决于他自己的人格、生活经历以及和病人相处的过往。对病人而言，没有一种所谓'标准'或正确的情绪反应。

 

预习:移情与反移情

 

在心理动力学治疗中，病人对我们的反应通常被称为移情，而我们对病人的反应通常被称为反移情。两者都是我们用于治疗的许多技术的核心。在第十七章、第二十一章和第二十二章中，你还会学到更多这方面的内容。现在，接下来的两章将要告诉我们的自我反思方法，可以帮助心理动力学治疗师进行共情式倾听，并挖掘出无意识的含义。

 

推荐活动

阅读下面的短文并思考随后的问题:

 

1．A 先生

你是精神科住院部的实习生，被安排了一个新病人。你从息急诊室住院医生处得到的信息是，病人A 先生35 岁，有双相障碍的病史，一个月前中断了稳定心境的药物，目前表现出躁狂的症状。你敲了敲画谈室的门并说：'你好，A 先生，我是Z 医生。或将在这里与你一起合作。现在我想和你谈谈你来医院的原因。” A 先生双臂交叉坐在椅子上，脸上微微浮现也轻蔑的笑容。他看起来不够整洁。他用傲慢的语气说'我不在乎你是谁，我也没兴趣和你谈话。为了我们两个人都好受些，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让我休息休息。我不想在这儿待太长时间。'

 

· 你该如何描述A 先生对Z 医生的感觉?

· 想象一下，如果你处在Z 医生的立场上会有什么感觉?

· 你会对A 先生说什么?

 

点评

A 先生可能正处于躁狂症状显露的时期。你不知道他真正的感觉是什么，但是他对你的反应显示，他可能感到愤怒、猜疑或膨胀。他可能还会感到焦虑、害怕、疲倦或脆弱。无论他心怀何种感觉。他都直接和间接地(用身体语言和声音语调)表现出了对你有强烈的情绪。因为你们是初次见面，这些感觉并不是专门针对你的，而是你的角色以及你和他所处的情境所造成的。在这样的情境中，重要的是控制你自己的情绪冲动。如果你感觉受到A 先生的惊吓和威胁，那么你不应该和他独处一室。你可以说:

 

如果你想要在我们见面时休息一会儿，没问题的。我会待在护士站——你过一会儿也会那儿好吗?今天我们只需要聊上几分钟就行。

 

即使你对A 先生不觉得害怕，也会有其他类型的情绪反应。记住，对病人没有所谓'正确的'情绪反应。情绪反应的范围包括焦虑、愤怒、沮丧(你本来希望在晚餐前结束谈话)、兴奋(你以前从没治疗过躁狂的病人，这将是一个挑战) ，或者感到恐惧和不安。如果你感觉舒适足以继续面谈，你可以这样说：

很遗憾你现在不想说话。我们必须找个时间谈一下，这样我才能了解你，我们可以计划一下你在医院的时间安排。我们现在现花几分钟时间来做这件事可以吗?

 

2．B女士

你正在为28 岁的B 女士做两周一次的心理治疗。她在当地一个核心项目中当老师; 你们过去主要使用揭露技术来帮助她理解和解决她的问题。从开始治疗到现在已经一年时间了，她感觉好多了。你觉得B 女士和你之间有着坚固的治疗同盟，她真心地喜欢、信任你。你也非常喜欢她，并且觉得你们两个合作得非常好。在一次面谈中，B 女士谈起她想和新朋友会面，她说：'周六晚上或参加了一个非常有趣的聚会。我遇见一些人，他们真不错。我敢打赌如果你在那里也会觉得非常愉快。你觉不觉得如果你不是成的治疗师并且我们在聚会上碰面，我们将会变成好朋友? '

· 此刻B 女士可能对你有什么样的感觉?

· 你对B 女士有什么感觉?

· 你会对B 女士说什么?

  

点评

B 女士说出了她对治疗师的积极感觉。其中可能包括喜爱、友好、感激、尊敬以及渴求亲近。还可能含有爱慕或性爱的感觉。

她也表现出了对治疗师的好奇心——治疗师在治疗环境外喜欢什么，治疗师对她有什么感觉?

 

身为B 女士的治疗师，你可能也会有喜爱、友好和希望亲近她的类似感觉。另外，你可能对她和你之间的良好合作而感到自豪。因为治疗主要是以揭露为主的，所以你想要继续揭露B 女士目前对你的想法和感受。你可以对她说:

你想知道我在聚会上会有什么感觉，并且想了解在这个环境之外的我。对于这些想法和感受，多告诉我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