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宗和亲回纥（资治通鉴卷二二〇之十三）

乾元元年七月丁亥（十七日），唐朝廷册封回纥可汗为英武威远毗伽阙可汗，并把肃宗皇帝的小女儿宁国公主嫁给回纥可汗为妻。肃宗任命殿中监、汉中王李瑀（唐睿宗李旦孙，让皇帝李宪子，玄宗之侄，肃宗堂兄弟）为册礼使，右司郎中李巽为副使，并命左仆射裴冕把宁国公主送到边疆上。戊子（十八日），肃宗又命司勋员外郎鲜于叔明（鲜于仲通的弟弟）为册礼副使。肃宗亲自把宁国公主送到了咸阳，公主向肃宗皇帝告别，她说：“为了国家，就是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国家事重，死且无恨。）”肃宗皇帝伤心地痛哭流涕而回。

李瑀等人到了回纥可汗的牙账。回纥可汗身着红褐色的袍子，头戴着胡帽，坐在帐中的床上，周围戒备森严，李瑀等人则立在牙帐之外。李瑀在外站着不拜。可汗说：“我和你们的皇帝天可汗是两国之主，君臣之间有其礼节，你们为何不拜？（我与天可汗两国之君，君臣有礼，何得不拜？）”李瑀和鲜于叔明回答道：“过去我们唐朝与其他的国家通婚，都是以宗室女为公主。现在我们的天子因为可汗有战功，所以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可汗为妻。恩重礼厚，可汗作为女婿，为何要傲视岳丈，坐在床上接受册命！（向者唐与诸国为婚，皆以宗室女为公主。今天子以可汗有功，自以所生女妻可汗。恩礼至重，可汗奈何以子婿傲妇翁，坐榻上受册命邪！）”可汗听后，立刻改变了态度，站起来接受册命。第二天，可汗立宁国公主为可敦，举国欢庆。

不得不把亲生女儿嫁给回纥，这充分说明了肃宗时代大唐国力之弱，除了有“天可汗”的名义外，也没再剩下什么了。值得庆幸的是，唐朝的使者好歹给肃宗争取到了一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