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派王猛督率镇南将军杨安等将领率步兵、骑兵六万余人讨伐燕国。王猛主攻壶关，杨安主攻晋阳。八月，燕国（前燕）皇帝慕容暐命太傅上庸王慕容评统率燕国三十万精兵抵抗秦军。
杨安攻打晋阳城，晋阳城兵多粮足，久攻不下。王猛于是留下屯骑校尉苟长驻守壶关，自己带兵帮助杨安攻打晋阳。他们挖了地道，让虎牙将军张蚝率领勇士数百人潜入城中，大声呼喊着冲破了关卡，接秦兵入城。辛巳日（初十），王猛、杨安攻入晋阳城，抓获了燕国并州刺史东海王慕容庄。太傅慕容评惧怕王猛，不敢继续前进，驻扎在潞川。冬十月，辛亥日（初十），王猛留下将军武都人毛当戍守晋阳，自己进军潞川，与慕容评相对峙。
壬戌日（二十一日），王猛派手下将领徐成去侦察燕国军队的布阵情况，要求他日到中天时返回，而徐成直到了黄昏时分才回来。王猛大怒，要按军法把他处死。邓羌向王猛求情道：“如今敌众我寡，明天一早将要开战。徐成是大将，应该姑且宽恕他。（今贼众我寡，诘朝将战；成，大将也，宜且宥之。）”王猛说：“如果不杀掉徐成，军法的威严就没法树立。（若不杀成，军法不立。）”邓羌仍然不放弃，他坚持说：“徐成是我本郡的将领，虽然说延误了期限按军法应该斩首，但我愿意和徐成一起效力决战以赎罪。（成，羌之郡将也，虽违期应斩，羌愿与成效战以赎之。）”王猛仍然不同意。
邓羌见王猛不给自己面子，大怒，他回到军营，紧急敲战鼓聚兵众，准备攻打王猛。王猛得知后，就派人询问邓羌想干什么，邓羌说：“我们接受诏令要讨伐远方的敌人；现在却有近敌一味地要自相残杀，我准备先把近敌除掉！（受诏讨远贼；今有近贼，自相杀，欲先除之！）”王猛觉得邓羌仗义而又勇敢，就派人去告诉他说：“将军别这样干了，我现在就赦免徐成。（将军止，吾今赦之。）”徐成获免以后，邓羌跑到王猛那里请罪。王猛拉着邓羌的手说：“我这是在考验将军啊，将军对本郡的将领尚且如此仗义，何况是对国家呢！我不再忧虑敌人了！（吾试将军耳，将军于郡将尚尔，况国家乎！吾不复忧贼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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