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攻打赵国之初,魏王征求群臣对此事的看法,大家都觉得秦国进攻赵国,对魏国是有利的事。孔子六世孙孔斌却不同意,他问这些认为秦伐赵有益于魏的人道:“为什么这样说?(何谓也?)”
有人回答道:“秦国战胜赵国,我们也乘势使赵国屈服;如果秦国打不赢赵国,我们就趁秦疲惫之时予以攻击。(胜赵,则吾因而服焉;不胜赵,则可承敝而击之。)”
孔斌反驳道:“不对。秦国自从秦孝公以来,就从来没打过败仗,现在又重用良将白起,哪里有疲惫可让我们趁?(不然。秦自孝公以来,战未尝屈,今又属其良将,何敝之承?)”
又有个大夫说:“即使秦国战胜赵国,那对我们魏国有什么坏处呢?邻国的羞辱难堪,正是咱们魏国的幸运和福气啊!(纵其胜赵,于我何损?邻之羞,国之福也。)”
孔斌又反驳道:“秦国是个贪婪暴虐的国家,一旦战胜了赵国,必定要把矛头转向其他国家。我担心那时魏国就将面临秦军的攻击了。古人说过:燕雀筑窝在屋檐下,母鸟哺育小鸟,叽叽喳喳地都很快乐,自己以为很安适。灶上烟筒忽然窜起火苗,高大的房屋即将被焚,而燕雀面不改色,不知道灾祸就要殃及。现在你没有明白一旦赵国灭亡灾难就会降临魏国,难道人能和燕雀一样没有长远眼光吗?(秦,贪暴之国也,胜赵,必复他求,吾恐于时魏受其师也。先人有言:燕雀处屋,子母相哺,呴呴焉相乐也,自以为安矣。灶突炎上,栋宇将焚,燕雀颜不变,不知祸之将及己也。今子不悟赵破患将及己,可以人而同于燕雀乎!)”
邻之羞,虽然不一定是国之祸,但也不见得就是国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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