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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连德斗士,清末瘟疫中的逆行者,成功抑制席卷东北的大瘟疫

1958年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莱德伯格说过:“同人类争夺地球统治权的唯一竞争者就是病毒。”2015年比尔盖茨也在TED演讲中表示:“如果有什么东西在未来几十年里可以杀掉成千上万人,那更可能是个有高度传染性的病毒,而不是战争。”2020年一场病毒的肆虐冲散了年味,也让人们又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到了病毒的威胁。

每一次灾难来临时,总有人身披战甲,逆风前行,为人们遮风挡雨。在新冠肺炎来临时,他们的名字是钟南山、李兰娟、张宏宇等等每一个处于抗疫第一线的人,而在一百多年前的东北鼠疫中,伍连德临危受命,站在了与鼠疫斗争的最前线,挽救了无数中国人民的生命

“一号病”

鼠疫在 39种法定传染病中位居第一位,也称“1号病”。公元542年鼠疫发源于中亚地区,在几乎将君士坦丁堡摧毁殆尽后,又顺着航船来到了欧洲。

中世纪后期鼠疫爆发,两千五百多万人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丧生。1894年香港鼠疫爆发,波及了亚洲、欧洲、美洲、非洲和澳洲的60多个国家,光印度就有一百多万人丧生。直到1894年法国人耶尔森通过解剖尸体发现了鼠疫杆菌,人们才真正明白了这一病毒的传播机制。

纵观历史,鼠疫给人们的生命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在卫生医疗手段先进的今天,人们已经有足够的准备应对鼠疫的侵犯。然而在1910年,内忧外患的清王朝已经苟延残喘,东三省鼠疫的肆虐对于这个积贫积弱的国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伍连德就是在这种情境下出现了,创造了中国人抗疫的奇迹

临危受命

1910年11月9日,鼠疫在哈尔滨爆发。最早发现的死者是中东铁路的一名中国工人,从满洲里回到哈尔滨三天后死亡。而前来调查的警察也很快感染上了疫病,很快死亡人数攀升,病毒也依托当时东三省较为发达的铁路网传播至东北全境。

清政府很快采取措施,将当时疫情最为严重的傅家甸隔离起来,然而病毒还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剥夺着中国人民的生命。除此之外,日本和俄国也隔岸观火,企图趁机夺下东北的控制权,内忧外患之中,伍连德站了出来,拯救人们于水火之中。

伍连德字星联,1879年出生于马来西亚槟榔屿,祖籍广东台山。伍连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学霸”,1896年17岁的他进入剑桥大学,并在三年后考入圣玛丽医院实习。在受邀回国任教之前,他在多所研究所做过研究,还在马来西亚开设过私人场所,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

疫情爆发后,当时的北洋医学堂首席教授,根据医学界的主流观点,法国人梅斯尼认为这一次鼠疫和欧洲几百年前爆发的鼠疫一样,是由老鼠通过跳蚤等传染给人类。对付这次疫病的方式就是和以前一样捕杀老鼠,灭绝传染源

清政府一听,半刻不敢耽搁,立马贴出悬赏告示,表示每抓到一只老鼠就给七个铜子的赏钱。一时间,人们纷纷投入了灭鼠行动之中。短短数周,沈阳就灭掉了两万五千多只老鼠,整个辽宁省甚至灭掉了十几万只,“灭鼠运动”是进行得轰轰烈烈

然而老鼠是快要被一网打尽了,感染的人数却不降反升。无论是首席教授梅斯尼,还是鼠疫杆菌的发现者北里柴三郎都表示束手无策,东北已成人间炼狱。然而经过调查和思考后,伍连德却和其他专家持有不一样的观点。

当时十一月的东北已经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零下二十多度对于老鼠来说实在是太过寒冷,就连生存都成问题又怎么会到处乱跑。所以伍连德产生了一个让他自己都吓一跳的想法,这次的鼠疫不是像之前一样由老鼠传播,而是人传人,依靠飞沫等通过呼吸道传染

这一观点却没有得到梅斯尼的重视。1911年1月5日,梅斯尼全副武装地来到了俄方医院看望鼠疫病人,带好了除口罩外的一切防具。然而三天后,梅斯尼就开始出现了低烧、头痛、咳血等症状,并于1月11日死亡。

梅尼斯的死亡震惊了所有人,但也从侧面证明了伍连德的观点。自此伍连德以东三省防疫全权总医官的身份全权负责瘟疫的调查与防控工作。

勇战疫病

伍连德通过理性分析,决定通过三个步骤来进行防控,一就是消灭传染源,二阻断传播途径,三保护易感人群。于是伍连德上报清政府,下令封锁哈尔滨,停止铁路运营,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哈尔滨。在此期间,他还发明了全世界最早的医用棉口罩,也就是用两块纱布夹一块吸水药棉的“伍氏口罩”,分发给民众。

而针对中国人喜欢共食菜肴的习惯,他还提议使用旋转餐桌,人们使用公筷大大减少了医务人员的交叉感染。切断了传播途径后,伍连德通过解剖0号病人尸体,在其心肺中发现了鼠疫杆菌,证实了他对于该疫病人传人的猜想。而细菌病毒在人死后仍然会寄生在尸体上,所以必须要对尸体进行处理,要不就深埋,要不就焚烧

然而当时东北的土地别说挖深坑,就连挖一个小浅坑都非常困难,所以焚烧尸体势在必行。可是中国几千年来就有“入土为安”的说法,焚烧尸体在当时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遭到了民众的强烈反对,甚至有些人想趁春节扶棂返乡。

伍连德深知抗疫之事刻不容缓,于是请哈尔滨最高行政长官协助,对死者进行了大规模的火葬,扑灭了当时最大的一个传染源

1月31日,伍连德鼓励各家燃放爆竹,爆竹里的硫磺又起到了杀菌的效果。“爆竹声中一岁除”,新的一年到来,感染的人数逐渐减少。1911年3月1日,鼠疫死亡人数为零的报告宣告这场浩劫彻底结束,伍连德仅用六个月就带领中国人战胜了鼠疫

战胜疫病后,伍连德声名鹊起,清政府多次重用伍连德都被他婉拒了。他没有回到马来西亚,而是在哈尔滨医科大学就任校长,并一直站在抗疫的一线,保卫着东北的平安。

1935年成为了第一个诺贝尔奖的候选人。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他的妻子在战争中丧生,自己也被迫离开中国,在马来西亚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医生。1960年1月21日病逝,享年82岁。

敬畏自然

无论是百年前的伍连德,还是今天处于抗疫第一线的工作者们都值得我们敬畏,与病毒的抗争任重道远。

然而在病毒肆虐的背后是人类的贪婪,百年前东北的那场鼠疫起源于一个皮毛商。当时的人们喜欢衣着皮毛制品,然而貂皮稀缺,人们就以旱獭,也就是土拨鼠的皮毛代替,而土拨鼠正是鼠疫杆菌的携带者。

2003年的非典,起因只是因为有人贪图口腹之欲,吃了一只携带病毒的果子狸。再到今天2020的新型冠状病毒同样和人们对野生动物的捕猎有关。

雨果曾说:“大自然是善良的慈母,同时也是冷酷的屠夫。”人们总是企图征服自然,用无尽的贪欲伤害其他的生物,然而万物有灵,如果人们不学会敬畏自然,那么病毒总会悄然潜入人类的世界,给予人们沉重的打击。

每一次病毒的肆虐一方面让我们看到人类丑恶的一面,重新认识自然的力量,另一方面又总有一些闪耀着光芒的人挺身而出,让我们看到人性光辉的一面。只有顺从自然,才能够驾驭自然,无知无畏不是我们释放贪念的理由。相信只要人们众志成城,提高生态文明素养,真正爱护自然,就一定能战胜疫病,减少惨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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