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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保护了奇葩,而是奇葩保护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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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一期的《奇葩说》,辩题很得我心:“奇葩星球获得高等生物的蛋,该细心呵护还是毁灭TA?”

作为《奇葩说》和《奇葩大会》的忠粉,作为一个科幻迷,我觉得有必要针对这个辩题写点什么,但家人兜头一盆冷水过来:你再写也写不过人家现场说的。

是啊,现场每个人,都是聪明人,更何况,聪明人扎堆之后,互相激发,还会产生一种效应,那就是智力溢出,强者遇强更强。独自一人时的满分,是100分,互相激发之后,就会变成150分。

前几期的题目,非常接地气,例如“分手要不要当面说”,“外卖小哥惹毛你,你会选择投诉吗?”,和前几期的题目比起来,这一期则显得尤为脑洞大开。

但奇葩们的表现,依然精彩,大王、蹦蹦、邱晨、颜如晶、马薇薇、陈铭,从各个角度分析了这个问题。

我们不妨来看看,他们是怎么展开这个话题的:

大王站在“毁灭它”这一边,她认为,这颗蛋,有可能无限制地繁衍后代,以至于占领整个星球,作为高等生物,它们对星球上的低等生物,是不会有怜悯的,“毁灭你,与你无关”,所以必须在它还没有成熟壮大的时候,就下手毁灭。

蹦蹦站在“呵护它”这一边,因为,蛋的存在,说明:1、它的文明可能比我们高级;2、它在一个能到达我们的地方;3、它有可能数量众多。我们毁灭它的方法,也许反而会给它传递能量,风险更大,我们不如抓住这个机会去研究它,没准还能把它培养成宠物,对新事物,我们要有好奇心,要向外面的世界多望一望。

邱晨认为,“呵护”体现的是低等生物的无知和傲慢,也许,我们所谓的“呵护”,对它是一种骚扰,我们传递的信息,很可能是无效的甚至反向的。高等生物和低等生物之间,绝对的强势和弱势之间,是没有平等的交流的,我们是生存还是毁灭,完全视高等生物的偏好而定。平等的交流,必须建立在制衡的力量之上,这制衡的力量,也许就是打击。

颜如晶的观点是,面对未知的事物,表现出善意,可能是低风险的策略。人类是从不断接纳新事物中成长起来的,面对新事物,我们不用害怕,要学会接纳它,它只是一个蛋而已。

马薇薇则以外星女王的口吻,模拟了高等生物面对低等生物的心态,但却处处有所指,最终指向我们人类面对低等生物时的虚伪,一面残酷地压榨,一面佯装博爱,这种态度,其实也很有可能是更高等生物面对我们的态度。

黄执中指出这个假设的核心是“好奇心和安全感”,这是一对矛盾,好奇心指挥着我们去探究,安全感却让我们退守,但没有好奇心的生活,生不如死,我们要学着去坐一个拍蛋者。

臧鸿飞则把“好奇心”的范围缩小了,他认为,当好奇心针对具体事物,尤其是外星事物的时候,我们得谨慎一点,因为,霍金说过,不要去招惹外星生物。在毁灭和呵护之外,我们还有第三条路,就是用火箭把它送走。

马东觉得,真正的高等文明,也许是以我们看不见的方式存在,能让我们看见的物体,风险度没有那么高,真正的风险,是不会给我们研究和讨论的时间的。他对张泉灵作为一个风险投资人,对风险的担忧表示不解,而张泉灵则说,人们在涉足风险之前,其实经过精密的考量,是在可控的前提下进入风险。罗振宇的观点是,这个假设真正要说的是,玩不起的游戏,我们要不要玩。

蔡康永的观点,指向更多可能性,他认为,也许这个蛋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可以给我们指出地球的未来,我们不能错过这种可能性。

很多金句,我尤其喜欢黄执中说的:“每个人脑子里都有这样一个外星的蛋。”这个蛋可能是第一只螃蟹,也可能是第一次用火,我们终身都在和这只外星的蛋较量。

总之,虽说这是个比较脑洞的话题,但它和《奇葩说》一直以来的内在逻辑还是一样的,真正关心的,是人类的情感、矛盾,在现实生活中的选择。


看完节目,我去问九零后的朋友,为什么爱看这个节目,其中一位的回答是:别的综艺节目,看过之后,可能会不好意思告诉别人,但《奇葩说》是你看过之后敢于告诉家人朋友的节目。


还有一个答案是:因为它多元,宽容,尊重。

“外星蛋”就是一个生动的例子。



2




我看过各种辩论,包括表演性质的辩论。

读中学的时候,整个中华大地,流行一种“国际大专辩论会”,华语地区的大学生,以学校为单位组成辩论队,在电视上做辩论比赛。这个节目最火的时候,一点不比后来的“超女”、“快男”差。收视率很高,主力辩手一夜成名。

很快,所有的大专院校,都开始搞起辩论会来,形式完全一样。我读大学的时候,就曾是我们学校辩论会的主持人。

人天然喜欢激烈的冲突,何况是这个国家最有才华的年轻人,在电视上表演冲突,但那些辩论会,总有些什么地方让人不适。包括,本来没有标准答案的议题,强行分成正反两方,包括,辩手们总是以怒斥敌人的方式发言,特别像红卫兵。

辩手们还流行一种动作,那就是说到激烈处,把手里的一支笔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或者,在说话之前,先把手里的笔往前一丢,配以挺直的脖颈和严厉的目光,表达傲娇、不满、蔑视等等内心活动。这动作不难学,很快,所有大中专院校的辩论会上,你都可以看见这个动作,大家都拿着一支笔,恨恨地往前一丢。

后来很多年,我看到这个动作就会一激灵,在别人的文章里,读出这种丢笔式的情绪,也会一激灵。

几年后,我第一次去拉卜楞寺,在寺庙里的小广场上,看到一群喇嘛聚在那里,他们三五成群,热切地说着什么,有时候很平静,有时候语气很激昂,有时还配以舞蹈一样的动作,单腿独立,大鹏展翅,双手击掌,等等,特别好看。

朋友告诉我,那是在辨经。

没有刻意做出来的愤怒,没有秋风扫落叶,也没有丢笔。

我已经不可能看到古希腊广场上的辩论了,但我想,那应该和喇嘛们的辨经很像吧。

聪明人遇到聪明人,让自己从100变成150。而且,每个人都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是完不成这个任务的,必须要对方的配合,才能完成这种激活和升级。要感谢对方。

后来,读到洛夫克拉夫特的“克苏鲁神话”,在他构架的那个世界里,伟大种族伊斯,也用他们的吸盘和触须移动着,匆匆忙忙地走在图书馆和广场上,有时候也会辩论。它们的伟大,并不是毫无来由。



3




《奇葩说》,是娱乐化的辩经。

首先,他们把交流和智力升级,以很美和很愉悦的方式呈现出来。

《奇葩说》里其实没有对立的角度,那些题目全都是混沌幽微的,怎么说都可以,每个人都是用自己的方式,说自己的经验,说自己对一件事的理解。他们之间有承接、有辨析,有商有量,有来有往。

他们私下里也是好朋友。

这种态度,比辩论的技巧、结果更重要,这种新型的人际关系,比辩论的成败更重要。

有些综艺节目,之所以成了九零后心目中“看了不好意思跟人说”的节目,不是因为它们娱乐了,肤浅了,是因为它们呈现的是一种旧社会的人际关系。

其次,美和愉悦的基础,是多元,宽容和尊重。

奇葩们各式各样,有的娘,有的神经质,有的drama,大多时候,他们的观点和经验,并不主流,但最重要的是,他们就那么坦然地存在着,他们互相之间,也完全接纳了彼此的存在,甚至没有思想斗争,没有翻来覆去,一开始就接受了,就像鱼看见自行车,不去追究它为什么没有鳞,钾不去强求钙和自己有相同的分子式。大家各司其职,兢兢业业地娘着、神经质着、drama着。你是你,我是我。

他们其实根本不需要展现他们的才华,他们只要存在着,就足够了。



4




前几天,我被一篇文章刷屏了,那篇文章叫《一代风流赵假客》。

文章主人公,是个生活在万州的女人,人称赵假客。她年轻的时候,整个社会的风气非常保守,她却敢于穿花裙子,烫大波浪,穿高跟鞋,自由恋爱,并因为在公园和男友亲热被抓,被抓的时候,她说:“我们是正常恋爱,是人都有生理需要,有啥子大惊小怪的?!”

她被她工作的学校开除,靠缝纫为生,依然穿奇装异服,依然标新立异,最终成为整个万州的名人,进入童谣,进入一代人的记忆。最后,在75岁这年,被吸毒的孙子放火烧死。

在她的年代里,她应该也算是个奇葩吧。

有人说,现在看来,作为奇葩的她,应该被保护,被宽容。但我却觉得,不是我们在保护她,而是她保护了我们。

从古至今,都是奇葩们在保护我们,而不是我们保护了奇葩。

发起芝加哥工人大罢工的,应该就是些工人里的奇葩,他们就是不肯接受那种生活,扭着身子忤逆着,挣扎着,后世的工人,因此有了更好的生活。

在伍德斯托克的泥地里打滚的,应该是年轻人里的奇葩,他们探讨了精神生活的可能,后世的年轻人,因此有了另一种样板,可以不被制服般的生活吞没。

他们吸引了火力,他们试探了自由的边界,他们撑大了言论空间,他们身体力行地展示了,尽可能在更多的自由里活着,是一种什么情形。

正好在雷斯林的文章里,看到一句尼采的话:“高贵的人是要去创造道德的,而不是服从于现有的道德。”

他们创造了道德,他们保护了我们。

所以,我毫不怀疑,《奇葩说》里奇葩的生活,他们所奉行的准则,在二十年后,或许是很多人奉行的准则,多元,宽容,尊重。不用再口干舌燥地讨论,而是潜意识里的意念。

那该是一种多么光明的未来。

 


 

《奇葩说》一至三季辩题汇总,一起来精神舞蹈

 

第一季

 

漂亮女人该拼事业or男人

 

该不该看伴侣的手机

 

这是不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没有爱了要不要离婚

 

举报作弊我错了吗

 

份子钱该不该被消灭

 

爱上好朋友的恋人要不要追

 

结婚在不在乎门当户对

 

催婚是爱是变态

 

异性闺蜜是不是谎言

 

相亲要不要AA制

 

要不要牺牲贾玲救大家

 

领导傻X要不要告诉他

 

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你更不能接受哪个

 

结婚该选择爱你的人还是你爱的人

 

你选择大城床还是小城房

 

分手后还能不能做朋友

 

人到30岁是做稳定的工作还是追求梦想

 

工作中遇到碧池是以牙还牙还是不跟TA一般见识

 

早恋该不该支持

 

为了成功潜规则放在面前用不用

 

我不生孩子有错吗?

 

虚伪是好事吗?

 
 

第二季

 

好朋友的恋人出轨,你要不要告诉好朋友?

 

婚后遇见此生挚爱,要不要离婚?

 

伴侣找恋爱经验多的还是少的?

 

是否接受开放式婚姻

 

如果一个月后就是世界末日,当局应该公布消息还是秘而不宣?

 

没钱要不要生孩子?

 

恋爱中要不要有备胎?

 

小朋友被欺负了,应该鼓励打回去还是告老师?

 

伴侣的钱是不是我的钱?

 

该不该向恋人坦白恋爱史?

 

该不该催好朋友还钱?

 

长生不老是不是一件好事?

 

整容会帮你成为人生赢家吗?

 

朋友圈要不要屏蔽父母?

 

同事能力弱 力不力挽狂澜?

 

应该改变成恋人想要的样子吗?

 

女生该不该主动追男生?

 

丑闻主角就活该被万人虐吗?

 

做人到底该不该省钱 吴莫愁

 

高学历女生做全职太太是浪费吗

 

穷游是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买房or不买房,哪个更幸福?

 

人类要不要发明时光机?

 

第三季

 

单身是狗还是贵族

 

跟蠢人交朋友你是不是傻

 

前任婚礼到底要不要去

 

老婆收入比我高三倍,还该在一起吗

 

不要脸是坏事吗

 

你和你的伴侣颜值分别是98or2,你选

 

婚前要不要papapa

 

准婆婆有太后病,该不该悔婚

 

有后东和无后米谁该进核电站

 

撒娇的女人会好命吗

 

闺蜜约我去撕小三,你去不去

 

“我这是为你好”是不是扯

 

世界需不需要超级英雄

 

该不该刷爆卡买包包

 

女性专属停车位是不是歧视

 

异地伴侣建议unbelievable,你接受吗

 

时保联是不是暴政

 

上司该不该列为发展对象

 

消灭谎言的科技该支持吗

 

爱上人工智能算不算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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