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雪小懒：写给清羽

雪小懒：写给清羽

　写给清羽

　　回忆于我们，终究会是什么？仁慈，抑或残忍？

　　其实可以的，把一切放至心里最深处，在岁月里，凝成琥珀，任时光喧嚣，而我们，一言不发

　　只是，我怕我最终不敢记住太多，带着残忍的美丽，每回忆一次，便会撕裂内心一次。

　　即便如此，我依然好怕，有天，我的记忆慢慢模糊，再也记不起你的样子，唯有慵懒记之，以备流年追忆。

　　                             -----------------------------题记

　　清羽说，我在海边，景色好美，什么时候来，好想带你来这里散步。

　　电话这头，我微笑如花。

　　他总是轻轻抚摸我的发，憨憨地一笑，喊我丫头。

　　一喊六年。

　　期间断断续续地联系，若有若无地寒暄，这些年，我的人生起起伏伏，幽闭过，奋起过，坚持过，放弃过，清羽，我喊他哥哥，那一段不愿意走进世俗的岁月，反而有他的身影，出现在家里，半夜曾给我送过宵夜，偶尔陪我打牌，一副毫无侵犯的憨模样，是莫名的温暖和安全感，那曾是多么冷寂的冬夜，他偶尔会来，伫立片刻离开。

　　更多时候，清羽是沉默的，眯着他的小眼睛，倾听着身边人的言说，总是一副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样子，却能洞明人心，却能捕捉点点滴滴。似乎不经意间，一切已经了然于心了。

　　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有些名字，存在身边许多年，似乎就会有了莫名的亲切和感情，我和清羽也是，几年未曾见，然而始终一见如昔，不曾拘束。

　　六年前，偶然的邂逅，未能知道他真实的年纪，长着娃娃脸的小男生，偏偏为人处世无比老练，未能知道他的生活，可以在午夜肆无忌惮地和我海聊，似乎没有任何的羁绊，可，却又似乎在担当着责任，偶尔会谈及家，隐隐约约，我从来不问，那时候我的心如槁灰，清羽，也总是坦荡荡君子的模样，即使靠近，依然彬彬有礼。

　　我以为我们都会这样，我会叫他哥哥，偶尔会有问候，时光苍凉中他的名字是我的一种暖，不在乎见或不见，他都是我的暖，我未曾真正走进他的内心，而他却倾听了许多我的故事，我们都在同一个城市，咫尺天涯，也会有几年未见。我以为会是一生，我们皆会如此，幻想着到老的时候，可以找他，我的清羽哥哥，我们可以一起打太极拳一起散步一起垂钓一起家长里短。

　　只是，未能想到，老天依旧把他送至我面前，让我无法拒绝，淡淡地倾诉，轻轻的依偎，原来我们要的并不多，我们的灵魂都是孤单的，只是找个人能偶尔依赖，而清羽的清冽淡甜，清羽的细腻柔和，让我的心渐渐温润起来，偶尔沉溺在他憨憨又无比灿烂的笑脸，我的心，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清朗和静宁。

　　为了回来看我，清羽要开来回一百多公里的车，工作繁忙繁琐，人心炎凉难测，世事如局如雾，家事责重任远，只是到我面前，清羽都会像孩子般微笑，我的心骤然一疼，他也只是比我大两岁的男孩子啊，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那么多，这么多年，一个人担当，一个人打点，一个人面对风雨欲来的风满楼，一个人步步为营上下求索，风中雨中，唯咬住了牙，耐下了寂寞，守住了自我，坚定了内心，才能如此纯净地站在我面前，“清羽”轻轻握住他的手，我无语凝噎。

　　“什么时候，我们一起逃到桃花岛，我去做岛主，好吗？”累的时候，他会问我。

　　我说好，但是，可以不种桃花，种南瓜和地瓜好吗？

　　清羽说，嗯，不但种，而且要让所有的瓜和花都绽放。

　　我笑了，清羽说，我怕你寂寞，所以，让它们都陪你。

　　傻瓜，有你，我哪里会寂寞？

　　两个人，在一起，牵着手，看场电影，共同吃碗担仔面，集集小镇吃小点，偶尔走在午夜的街头，偶尔正儿巴紧地两个人坐下来谈经论道，原来幸福这么简单，清羽，这么多的快乐，是你给我，一直在拼命奔跑追逐，当牵你的手，突然想停，幻想着这就是我们的一生，可以不要富足和浮名，且把一切都换作和你一起的浅唱低吟，清羽，这是我渴望的今生，有你，有爱，有暖暖的拥抱。

　　如果清羽看到，一定会说，傻瓜，我没那么好。

　　是啊，没那么好，我的清羽，给我讲的故事会颠倒，跟我说的谎会露馅，给我许的诺会偶尔不兑现，我曾拼命地要他的坦白，拼命地要霸占他的过往和现在，可是我发觉我错了，我的清羽，也只是凡间俗人，这么多年，那么多的孤独无助，总偶尔也要有宣泄的出口，要不，如何更好地存在？也许，抗顶住一切的同时，内心已自己摧毁了自己的意志。

　　突然理解，在某个瞬间，明了了因果。

　　我无语泪下，宝宝，若我不在，你当如何？

　　他是那么坚强，多少痛都会放置心间，转瞬对人微笑，无法捕捉他的心事，无法看出他真实的想法，只是什么都会对我说，我怜惜地抚摸他的脸颊，唏嘘这一生的不易，清羽，让我疼你，只是，老天还留有多少时间给我们相聚？

　　许多个难眠的夜里，我都会打开电脑，想要记下什么，却总是静静发呆，原来幸福的感觉，无法用言语记载，即要分离的痛，也无法用文字记载，可我又必须记住清羽，那傻傻却灿烂无比的微笑，轻轻抚摸穿过我的发喊我丫头，溺爱着跟着我偶尔地疯狂，等我归家后才能安心的无眠……

　　清羽，清羽，若有来生，我只要两天，一天你来疼我，一天，我要好好疼你。

　　而今生，我爱，我们彼此都要坚强，在各自的尘缘里，各自欢喜，各自悲哀。

　　许多已然明了的轨迹，许多未可猜测的未来，我和清羽，我们真心地执子之手，虽然未能与子偕老，谁说是过客，又或许，这短短的一瞬，已是一生。

　　作者简介：

雪小懒，福建人。有点呆萌，爱茶，爱日月山川，爱红酒，爱温暖的烟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