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 种 风 波(小品)
时间 现代
地点 某村畜牧兽医诊所
人物 丈夫四十多岁
妻子四十多岁
村支书五十多岁
布景 茶几 茶几上放盘水果 一长型沙发 沙发旁放台饮水机 台左侧立
一方牌上写“畜牧兽医诊所”字样
〔妻上〕
妻 (台角处,感慨的旁白)科技进村了,畜牧业发展前进了,俺家这“畜牧
兽医诊所”也走运了!(话一转,气愤地)火是火了,小家庭腰包鼓得也
趁了,老爷们走桃花运了!(欲走,旁白)啥?不信,妈吔,才刚听狗剩子
说村东头的张寡妇,把俺家老吴的……(大腿一拍)“种”都借了!(边
走向茶几边自言自语)哎呀妈呀,这给牛配种技术让他学的,配来配
去,给人配上了!(气坐沙发上)
〔夫上〕
夫 (身背冷藏罐,拉开门,气喘嘘嘘的高喊)媳妇,媳妇,茶沏没沏好?把那
洗脸水倒上!(放下冷藏罐,一屁股坐沙发上)哎呀,这一天把我忙乎
的!
妻 (没好气的)忙活够呛吧?
夫 可不是咋的。
妻 哎呀,这家什,还呼呼直喘呢!
夫 手脚没失闲。
妻 (冷嘲热讽的)就你这把年纪,别忙乎出肾虚。
夫 哎呀,放心吧!(倒杯水,一饮而尽,自言自语的)心虚肾都不虚吗。
妻 你嘀咕啥玩意儿?
夫 (醒悟地)啊?啊,我是说,心、肾都不虚(放下杯,又坐沙发上)。
妻 拉倒吧!哎呀,心还不虚呢?
夫 (近身)阴阳都不虚呀!
妻 (挪了挪身子)你那嘴啥都接触,说话离我远点,万一有口蹄疫,别把我
污染上。夫口,口蹄疫!哎呀,你拿我当牛使呢?妻还牛呢,牛也是个
淘汰牛。架不住你出去得瑟得欢,说淘汰也快。
夫 我也没上那眉飞色舞的场合,接触外界女的就算张楚楚一个。
妻 (沙发边呼的站起,惊叫)呀!
夫 (惊得从沙发边滑坐在地上)哎呀妈呀……
妻 (打量夫)我说你咋都累脱像了呢?
夫 真能弦呼(坐沙发上),嘿,一惊一乍的。
妻 (打量夫,嘲讽地)这家什,叫得挺亲,叫得挺蜜,叫得挺亲蜜呀!还张楚
楚,不就那张寡妇吗!
夫 (忙起身,害怕地)妈呀,小点声!(开门向外看了看,走回妻近前)喊啥
呀?寡妇咋的了?
妻 寡妇门前是非多。
夫 是非啥呀!啥是非呀?
妻 听你这话,寡妇比我好是吧!那我咋能成寡妇?
夫 (顺口的)我没了……(猛警醒地)没不了!(向观众)妈呀,一句话差点
把个人整没,看不着 2008 年在北京举行的奥运会!(向妻)那张楚楚
……
妻 (抢过话,气冲冲地)张寡妇!
夫 张楚楚。
妻 张寡妇。
夫 (急)张寡妇!……(忽醒悟地)嗨!张楚楚。
妻 (一声比一声高)张寡妇!张寡妇!张寡妇!
夫 (害怕地)妈呀妈呀,小点声!(开门向外看了看,走回妻近前,埋怨的)
你呀你呀!有啥计较,寡妇寡的叫,让人听着多不好。
妻 (话一转)楚楚,叫楚楚行不?
夫 (满意地)哎,这还差不多。
妻 (急)可不楚楚咋的,都触出事了!
夫 你看你呀,出啥事了?有啥事出的,那张寡妇……(醒悟地)嗨!她不是
那啥,我们村委会联合的帮扶对象吗?
妻 还帮扶对象?这都成处对象了。
夫 处啥对象?她不是贫困户吗。
妻 (嘴一撇)小老样的,贫困户,慢慢比你都富!
夫 (打量妻,百思不解地)嗯?你今个说话没数了,越说越离谱了,咋把我
整糊涂了呢?
妻 少打马虎眼!给你提个醒,共产党员要懂得党的政策,坦白从宽……
夫 抗拒从严。
妻 对了,坦白吧。
夫 (不解地)坦,坦白,坦白啥呀?我行的端走的正,光明磊落
夫 (忙拉住妻)回来!挠人干啥呀?
妻 (气急地)不,不挠她!“种”是随便借的吗?(一拍胸脯)“种”权所有,借
者必究。
夫 妈呀!“种”权归你就出事了,生都没法生。
妻 她能生!(欲向门外)
夫 (拉妻)还干啥去?
妻 挠死她。
夫 哎呀,挠啥呀?
妻 (向门外高声地)张寡妇,不要脸的,敢借我老爷们的“种”!
夫 (欲捂妻嘴,害怕的)妈呀妈呀妈呀,小声点!(开门向外看了看,走回妻
近前)你这么一喊“种”,让人听了误会咋整啊!
妻 还怕误会。
夫 你这么小气,这么自私呢?
妻 哎呀妈呀,我小气?我自私?那种是随便借的吗?(狠唾了一口)呸!(推
夫)滚滚滚,滚,你那种爱借谁借谁。
夫 (门口处停下,挣脱妻的手,气急地)你咋这么没有同情心呢!(走回茶
几前,坐沙发上)她一个女人领个孩子,孤苦伶仃,家里穷,养两头奶
牛,能不借她这个“种”吗?
妻 你…你…呸!(走近沙发坐下)
夫 你看你,老呸个啥呀!
妻 呸!你…你个没良心,长花心的。
夫 (莫名其妙)……
妻 (委屈地)我对你啥样你不知道啊!你心脏病复发住进医院,是我没黑
夜没白天的,提心吊胆地伺候着你呀!你才有了生的希望啊!那些日
子把我都瘦脱像了!你这颗心要变了,你能对得起谁呀!(擦了擦眼
泪)
夫 (百思不解地)变心,变啥心哪?关键时分,还是自己的老婆亲哪!
妻 你…(气得几番欲言又止)
夫 你咋突然提起这些了呢?是,你说的这些,这都是咱的感情基础。
妻 (急地)别础(触)了,在触就坏菜了,那张寡妇都成二奶了!
夫 (不解地)二奶?咳,你咋把我和她扯一块了。
(急地)你咋越说越没边了!
妻 能有边吗,孩子都是个人家的亲,老婆都是别人家的好。
夫 (无奈地)哎呀…我不就把“种”借她一次吗?
妻 那你还想干啥呀?娶家来呀!
夫 (百般无奈地)哎呀妈呀…俺俩啥事也没发生啊!
(坐沙发上,苦恼地垂下头)
妻 现在能发生吗,没到十个月呢,十个月不发也生了。
夫 (猛地抬头)九个月呀!妻那是早产!
夫 早啥产哪,十个月还生啥了?
妻 生孩子!
夫 (惊得从沙发边滑坐在地上)我的妈呀……
妻 装啥蒜,能过就过,不过就散
〔老书记上〕
书 (拉门进屋)哎呀,你俩口子这是干啥呢?
夫 (忙起身上前)老书记来了,坐,坐吧!
妻 老书记!
书 (答应地)哎,(坐下,向夫)咋还坐地下,不坐沙发?
夫 (解释的)嘿…地板太滑。(话一转)老书记,有事呀?
书 这不村委会决定,树立你为扶贫帮困先进典型,明儿个去县里做报告,
你准备一下材料吧!
妻 老书记,老书记,俺家老吴不配这个光荣称号。
书 咋不配呀!
妻 他不干好事。
书 你说反了,他尽干好事。(站起身)要说这几年,老 吴本着一人富不算
富,全村富才算富的共产党员胸怀,和村委会联合帮扶贫困户,致富
奔小康,发展了咱村的畜牧业,奶牛成了乡亲致富路上的摇钱树啊!
妻 (气愤地)他不要脸!
书 不…(醒悟地)不要脸!(向夫)不要脸?
夫 怪我把“种”借给了张楚楚。
妻 (抢过话)老书记,你说说,你说说,他的“种”能随便借吗!
书 他的种?
妻 他的……
书 (禁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大妹子,是这么回事,张楚楚列为帮扶对象,
她家的奶牛需要改良,提高科技含量,用了你家老吴的“优良品种”冷
冻精液!
妻 我的妈呀……(一下瘫坐在地上)是牛、牛“种”啊!真的?
书 每回我都在场,大伙又一块帮着盖了个牛棚。
夫 (扶妻)哎呀妈呀…还我的…
书 (轻叹)唉,要说提起这“种”啊!本来就是牛的“种”,村里也有人说三道
四是人“种”,不应该呀!捕风捉影啊!(感慨地)从前为啥咱村有小偷,
出门惦心家,就是穷!现在为啥咱村没小偷,睡觉都踏实,富了!咋富
的?大多数不还是靠老吴拉帮的吗!还说啥呀,有这样的好人,几辈子
都不能忘啊!
夫 (深情地)做的还不够。(激情地)我就是希望这乡的这片热土,一片安
宁,一片繁荣,一片笑语欢声!
书 (握住夫的手,感动得几番欲言又止)……
妻 (惭愧地)老书记,老书记,你看…我这…啥也别说了……
书 (干脆地)那就啥也别说了,二柱子家下个小母牛,请客吃喜,顺便让告
诉你俩也一块去,走吧!
夫妻 相视,异口同声地)走!
〔三个人一同下。〕
(与王滨奎合作)
王文山,1946年3月出生于黑龙江省双城县,曾任双城市文化局局长兼党委书记。《哈尔滨日报·双城新闻》版主编,中国曲艺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戏剧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编剧,国家一级美术师。
在近36年的专业和业余创作中,他先后出版戏剧、曲艺、小说、散文、画册专着16部,约400多万字。二人转《巧劝妻》、《花木恋》、《猪八戒拱地》、等多篇作品,荣获文化部群星大奖和省城演播、汇演、征文一、二、三等奖。
1999年退居二线后,担任双城市老科协秘书长,市作家协会主席,黑龙江省戏剧研究会会长。在坚持业余文学和戏剧创作的同时,又潜心绘画写意牡丹。在国家、省、市报刊发表,获奖作品50余幅。2008年至2009年度,他创作的《万紫千红总是春》、《总领群芳》、《富贵神仙》分别获全国书画大赛“夕阳之歌”、“岁月燃情”老年书画大赛金奖。出版《王文山写意牡丹》、《王文山写意牡丹新作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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