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上海头牌交际花唐瑛
唐瑛
旧上海头牌交际花,与陆小曼并称"南唐北陆",一个以"美人"为终身追求的女子。
这是民国时期与陆小曼一起被人称“南唐北陆”的名媛唐瑛。她的父亲唐乃安是清政府获得庚子赔款资助的首批留洋学生,也是中国第一个留洋的西医。她的哥哥唐腴胪是国民政府财政部长宋子文的机要秘书。唐瑛还和宋子文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后来她的哥哥在宋子文刺杀事件中被误杀。唐瑛多才多艺,衣着前卫。她吃穿用度极为讲究,在那个年代,她就用CHANEL NO 5香水、CHANEL香水袋、FERRAGAMO皮鞋、CD口红、CELINE衣服和LV手袋。唐瑛毕业于上海教会贵族学校中西女塾。中英文兼优,能唱昆曲,还会演戏。16岁就进入旧上海交际圈。“婚姻似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大学时期,因这一经典金句,用了几个晚自习,在学校图书馆读完了《围城》。书中第八章,于三闾大学这个“小社会”中历经沧海后,在返回上海的途中,方鸿渐与孙柔嘉稀里糊涂结了婚。然而,这两个选择了“将就”的人,婚后矛盾却逐渐激化,男主人公甚至逐渐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而老路本人,也正是通过了解这段日益恶化的亲密关系,建立起了“步入婚姻应当慎重”的最早观念。
由于对故事梗概已经稔熟于心,如今再读《围城》,便将更多的精力转移,放在了学习钱钟书先生对背景交代和细节描写的手法上。
这一次,我透过钱先生的“双眼”,看到了更直观、更具视觉冲击力的民国时期的上海。
在第三章中,方鸿渐请唐晓芙下馆子,其间曾向唐讨要电话号码。在她看来,电话两端的两个人,彼此连面都没有见到,就已经传递完了信息,也不能像写信一样,留下实物来纪念,倒是省事,却少了诚意。因此她认为,打电话是偷懒人的拜访、吝啬人的通信,最不够朋友。“就是,亏得'电视’没普遍利用,否则更不得了!
到时候,你在澡盆里、被窝里都有人来窥看了!”
方鸿渐这里说的“电视”,指的自然不是如今的大彩电,而是一个类似“视频通话”的设想。
读完这一页,忍俊不禁,却也不免陷入思考。考虑到《围城》最早出版于1947年,这也就意味着,在彼时钱钟书所生活的上海,大学生之间通过电话进行交流,已经是十分习以为常的事。
在老路的记忆中,我家的第一部座机,大概安装于90年代末。除此之外,小说中还出现了诸如脚踏缝纫机、抽水马桶,甚至家用电梯。这长达50年的家庭设备差距,也很直观地让我感受到了民国十里洋场的摩登。
而这股摩登之风,在“沪上名媛”这个群体中,得到了更加突出的体现。其中,有一位“时尚皇后”不得不提,她便是沪上名医唐乃安的掌上明珠,唐瑛。
1910年,唐瑛出生在上海,父亲是庚子赔款的首批留学生,也是中国首个留学的西医。回国后,唐乃安曾在北洋舰队任军医,此后又凭借优越的经商头脑,在医药行业赚得盆满钵满。出身于这样的家庭,唐瑛自幼便被极尽优渥的物质生活包围,吃穿用度都价比黄金。
诸如香奈儿香水、LV手袋,如今依然被视作高奢产品,可在近百年前,便已是唐瑛出门的标配了。1927年,陆小曼来到上海,与同样喜爱昆曲的唐瑛一见如故,很快便成为了好友,朝夕相处。在当年的“妇女慰劳剧艺大会”上,两人合作的《牡丹亭》选段《拾画》、《叫画》大放异彩,“南唐北陆”的名号,旋即红遍上海滩。1935年,时逢英国王室来沪访问,唐瑛受邀表演,创造了中国戏曲史上第一出英文剧目《王宝钏》,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倾诉着“薛平贵”走后的悲情与惦念。次日的报纸上,唐瑛史无前例的创新表演,意外登上了头版头条,风头甚至盖过了英国王室。1937年,在一场舞会上,唐瑛结识了留学归来、在保险公司任职的容显麟。出身于广东“渣打银行世袭买办”家族,容显麟也是一个社交达人,喜欢跳舞,爱好文艺,与唐瑛的兴趣点重合度很高。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两人一拍即合,同年便在新加坡结为连理。
在此之前,唐瑛刚结束与沪上富二代李祖法的10年婚姻,育有一子。在上一段婚姻里面,不管是生活方式,还是性格爱好,唐瑛和前夫都相差巨大,彼此相处都十分困难。在第一次失败的婚姻之后,她终于领悟,自己的婚姻,不该是家族之间的交易。容显麟和前妻有四个孩子,再加上唐瑛和前夫的儿子李名觉,家里七口人,开销压力骤增。尽管在经济层面上,唐瑛的生活没有第一段婚姻来得富足,但她丝毫没有后悔。为了丈夫能够全力打拼事业,她主动放下身段,放弃了昔日社交场合中的夺目光彩,回归平凡的生活,学习做一个贤妻良母。
每天,她亲自在家教育5个孩子,极其注重孩子们的人格塑造和素质培养。每逢周末,夫妻俩便带着孩子们去户外野餐,看戏,听音乐会,培养孩子们的情操和审美能力。在父母的关爱和陪伴下,5个孩子都度过了幸福的童年,成年后在各自领域都颇有建树。
值得一提的是,唐瑛的亲生儿子李名觉,后来成长为了美国舞台设计界的一代宗师,在全球范围内都久负盛名。1948年,唐瑛一家迁居香港,此后又来到美国定居,平淡度日。曾经的一代沪上名媛,足迹所到之处,人人侧目欣赏,彼时已经习惯了平静恬淡的生活,优雅地开启了人生新篇章。后半生的数十年时光,无论是工作上,还是孩子的教育上,唐瑛与丈夫都能在沟通后达成一致,婚姻生活再未出现裂隙,实属难得。
1962年,丈夫容显麟因病去世,唐瑛没有选择再婚,而是非常知足地陪伴着满堂儿孙,度过了人生最后的时光。1986年,唐瑛在纽约的寓所中安详离世,享年76岁。她手边,有一个直通儿子房间的电铃,但她却从未按响,兀自悄然离去。
在采访唐瑛妹妹唐薇红时,知名导演李安曾问及其当年的生活,唐薇红表示:“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唐瑛每时每刻都以微笑面对大家,从不抱怨。时至今日,斯人已如花落去,但是作为老上海最靓丽的一道风景,她却在悲欢流转间坦然处之,足足美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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