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虹斌
眼看着王莽的新朝,在各路叛军的围攻之下,快要灭亡了。那些反叛的队伍,也纷纷扯出大旗,拉出自己的皇帝,准备在新时代下分得一杯羹.
于是乎,在新朝与东汉初年之间,自立为帝或者割据一方的多不胜数;除了汉光武帝刘秀之外,还有更始帝刘玄,赤眉军立的刘盆子,宗室刘林立的王郎,还有刘永、张步、彭宠、卢芳,还有公孙述与隗嚣。无论哪个,都够刘秀喝一壶的。
时间回到新朝地皇三年的时候。刘秀的哥哥刘縯亲自发动舂陵子弟,合计七八千人,部署宾客,自称柱天都部。刘秀也在其中。刘縯派遣宗室刘嘉前往引诱新市、平林兵王匡、陈牧等,合军而进,一路凯歌。王莽心惊胆战,悬赏能除掉刘縯的食邑五万户,黄金十万斤。百姓每天都有人来投降,多至十多万。豪杰们都归心于刘縯。
但这个时候,新市、平林的将帅们心里就不乐意了。不同于刘縯手下的多是自己宗族子弟,这两支军队里以大老粗为主。他们秘密策划,安排了一个叫刘玄的刘姓宗亲当天子,然后宣布把结果直接告知刘縯。
刘縯来开会,居然被人直接告知:呶,上面那个是刚刚立的皇帝,你叩拜吧。刘縯心里不服,但表面上不动声色,说了一大番道理,意思是现在还不是立天子的时候,缓缓吧。很多在场将领差不多被说服了,说:“好。”这时将军张卬拔剑击地说:“今天的决定,不得有反对。”众人都只得服从。刘玄即皇帝位,刘縯拜为大司徒,封侯。由是,豪杰们感到失望,多不服。
这个刘玄,其实是刘縯的族兄。在登基大典上,刘玄即皇帝位,南面而立,接受群臣朝拜。他见到这种场面,羞愧流汗,举着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大概明白了吧,王匡王凤等人为何立刘玄而不立刘縯,不正是因为刘玄无能好控制,而刘縯有军功、有亲信,无法操纵吗?
但绿林军们可能忘了,更始帝刘玄怎么可能懦弱成这个样子?人家可是在刀口上舔过血的。刘玄的弟弟被人杀害,他就结交宾客,想为弟弟报仇;宾客犯了法,他避开官府捕捉逃到了平林。官府把他的父亲捉去,刘玄还假装死了,派人将灵柩送回舂陵,官府于是释放了他父亲,刘玄在外逃匿,最终,加入了义军当中。他也算是当过流氓的人啊,有这么好操纵么?
不过,在后续的进展当中,也充分暴露了刘玄的无能,论才干、论机敏、论人格魅力,那可是一样也没有。他既狠心把刘縯杀了,又傻乎乎把能以少胜多的刘秀(刘縯之弟)放虎归山放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以外;既敢收纳了庞大的赤眉军的投降,又不好好地安置人家,结果导致反水;天下还没在自己掌握中呢,就整日醇酒美人,几乎没有哪一步是做对的。不适合的人,登上了不适合的位置,假傻和真傻差别也不大了吧。最终,刘玄投降了赤眉,又被杀死。
(刘盆子)
(刘玄)
更始帝刘玄投降赤眉的时候,赤眉是有皇帝的。首领樊崇感觉自己拥有百万之众,西向帝京长安,却被人称为群贼,不是滋味,便决定立刘氏宗室为帝。当初,赤眉经过式县,虏掠了刘盆子及他的两个哥哥刘恭、刘茂,都留在军中。刘恭从小学习《尚书》,从更始帝在长安。刘盆子与刘茂留在赤眉军中,负责割草喂牛。樊崇查找城阳景王后裔,共得七十多人,刘盆子、刘茂及前西安侯刘孝最为近属。于是,樊崇让三人抓阄,最终,年龄最小的刘盆子抽中了,坛下诸将于是都向刘盆子称臣拜贺。
刘盆子这时年仅十五岁,披着头发光着脚,穿着破衣,脸红流汗看到大家向他跪拜,吓得要哭。刘茂对他说:“把木片藏好。”刘盆子却立即把木片咬断丢掉。有官员替刘盆子制了大红色的单衣、空顶的红帽帻、直线花纹的鞋子,让他乘坐高车大马,车轼前边是赤色的屏泥,车身围着红色帷屏,但刘盆子还是和牧牛伢儿在一起玩。
几乎就在刘盆子登基的同一时候,刘秀,也在河北地区的鄗县登基了。以后,将会有更多的军阀称帝。从历史来看,鹿死在刘秀手中,还是比死在刘玄手中,或者刘盆子手中,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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