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大师张志远先生临证70年精华录（143）
不悉撰人所写抄本《医学耕耘记》，载有莫氏豆卷能解表平喘、发汗退烧，轰动一时，对轻度感冒，可汗出身凉，兼调支气管哮喘，实际就是过桥麻黄的新塑。炮制方法，先煎一盆麻黄、紫苏水，将黑大豆放入其中，生芽取出，即黑豆芽，在室内阴干，呈蜷曲状，当麻黄应用。因上层官僚、白领人物恐惧麻黄力猛，导致亡阳、身体衰颓，视之如虎，于徒呼奈何中，用心良苦，设计这一办法。老朽曾仿照泡过此芽，有一定作用，宜于弱不禁风、不耐药力者，若同麻黄相比，则属小巫，十分逊色，故邯郸学步，北方极少。须要注意，和《金匮要略》薯蓣丸收入的大豆黄卷施治各异。小郎中按：本文中张老提到的莫氏豆卷应该是现代我们用的豆豉。正常的豆豉发酵炮制分为2种，一种是和麻黄、苏叶一起炮制，称香豆豉；一种和青蒿、桑叶一起炮制，称为淡豆豉。严格意义上讲方中开豆豉应该有所区分，香豆豉微辛微温，发散开郁结的作用较强，淡豆豉微苦微寒，清热透邪的作用较强。正常情况下栀子豉汤中应该用淡豆豉。而治疗外感风寒感冒者，应该用香豆豉。现在临床中很多医生都不在意这种区别了，而药房中备货也鱼龙混杂，有的甚至用黑豆豉（一种调味做菜用的咸豆豉）代替，这样开出去的豆豉根本不能起到药效作用，因此临证中医生如果用豆豉，最好都要到药房中查看一下豆豉的品种，是不是自己想要发挥作用的豆豉。方中过桥麻黄一说最早出自何书，小郎中没有考证，但是从这一称呼上也可以看出有很多医家畏惧麻黄，因而想出用香豆豉代麻黄之用，因而有过桥麻黄之称。关于豆豉还有一则小故事可以分享，它与大名鼎鼎的《滕王阁序》还有一段渊源。公元675年(唐上元二年间)，洪州(南昌)都督阎某，于重阳节为重修滕王阁落成而大宴宾客。这天“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恰好路过洪州，也被邀请而来。席间，阎都督展宣纸备笔墨，请文人学士为滕王阁作序。年少气盛的王勃欣然命笔，一气呵成，阎都督不由为其拍案称绝。翌日，他又为王勃专门设宴。连日宴请，阎都督贪杯又感外邪，只觉得浑身发冷，汗不得出，骨节酸痛，咳喘不已，胸中烦闷，夜不得寐。（典型的麻黄汤证）急得家人、幕僚四处寻医问药，请来了当时十多位名医诊治。众医虽然意见不一（中医会诊容易出现这种情况），但都主张以麻黄为君药。（这些名医水平都很高）谁知，这个阎都督最忌讳麻黄，他说:“麻黄峻利之药，怎么能乱用，况且我已年迈，汗出津少，用发汗之药，就同釜底添薪，不可，不可!”（古人畏惧麻黄到如此程度，有是证用是方，根据患者体质状态可以调整用量）医生们你看着我，我瞪着你，一筹莫展：不用麻黄，症候难解，药效不佳，这可怎么办呢？正在这时，王勃前来告辞，他听说此事后，不觉想起几天前自己在河旁遇见的情景:“你晒这大豆干啥?”在沙滩上，王勃见一位老翁正在翻晒大豆，就问他。“做菜”老人头也不抬。王勃望着一大片豆豆，抓了一把细细观看，奇怪地问:“这么多，如何做菜?”老人指了指茅屋前的两口大缸。王勃迈前几步，见一口缸里浸泡着药汁。他在长安跟名医学过草药，能认出是辣蓼、青蒿、藿香、佩兰、苏叶、荷叶。老人见他识药，指着另一缸说:“这是麻黄浓煎取汁，两缸药汁相混，用以泡浸大豆，再煮熟发酵，做成豆豉，便可以做小菜。”老人告诉他:“当地老表可爱吃啦！放点葱头、辣椒、大蒜一炒，又辣又咸，香中带甜，下饭好极了”王勃抓了几粒豆豉，放在口中咀嚼，一股清香直冲鼻窍，（由此可见其发散之力）他赶紧掏出银钱，买了一大包。王勃见众医束手无策，心想:“都督久霸一方，无法勉强。（给富贵之人治病，尤需谨慎，可想而知当年御医太医工作的艰辛）然而，麻黄是方中要药，不用则无可治疗，古人用大黄豆卷代之称为过桥麻黄，我何不用豆豉呢?”于是，他把想法说了出来。别说众名医讪笑，连阎都督都直摇头:“当地土民小菜，焉能为药”（药食同源之品甚多，用对后依然有效）。不妨一试，况且豆豉不过食物，无妨身体。王勃相劝。阎都督连服三天，果真见效。（可见豆豉虽好但力量较弱，如用麻黄汤可能一剂而愈）汗出喘止，胸闷顿减，能安然入睡，几天后痊愈。不日，阎都督又上滕王阁为王勃饯行，取重金相谢。王勃固辞不受:“河旁老翁独家经营豆豉，深受百姓喜爱。都督若要谢我，为什么不扩大作坊，使其不至失传。”阎都督含笑点头。注：文中所涉及到各类药方、验方等仅供参考学习，不能作为处方，请勿盲目试用。因自行试用产生的任何问题，本号不承担由此产生的任何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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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影摇红忆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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