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岁时邓石如离开梅家,遍游各处名胜,临摹了大量的古人碑碣。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他游黄山至歙县,结识了“徽派”金石学家方君任、经学家程瑶田及精于篆籀之学的翰林院修撰金辅之。后经梅镠和金辅之联合举荐,邓石如结识了户部尚书曹文埴,得到曹的奖掖,书名大振。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经曹文埴介绍至兵部尚书、两湖总督毕沅处作幕宾,并为毕沅子教读《说文字原》。在署三年,“与人论道艺,所持侃凿,丝毫不肯假借,布衣棕笠,贵客公卿间,岸然无所诎也”,日益不合旨趣,“日见群蚁趋膻,阿谀而佞,此今之所谓时宜,亦今之所谓捷径也。得大佳处,大抵要如此面孔。而谓琰能之乎?日与此辈为伍,郁郁殊甚”。邓石如因看不惯官场的尔虞我诈,也不愿奉承权贵,只能落落寡欢,最终拂袖而去,返回民间。
52岁时邓石如自武昌回到故里,置田40亩,翌年建屋一栋,亲书匾额“铁砚山房”悬于门首,开始“闭门造车”,专攻书印,越来越臻于化境。包世臣、张惠言都曾向他学习书法。邓石如时常不顾年迈,游于镇江、南京、扬州、常州、苏州、杭州等地,独自逍遥。
邓石如一生以“山人”自居,戴草笠、穿芒履、策毛驴,浪迹天下名山大川,犹如闲云野鹤。把世间万物都看得淡了,淡到自甘寂寞,远离红尘,而在内心深处真正地挚爱书法,一天也舍不得丢弃。每日清晨便研好满满一大盘的墨水,尽情挥洒,必待墨水用尽才上床休息。所谓“挚爱”,就是在邓石如的人生里,虽然出身寒微,时时要面对生活的煎熬,却义无反顾、全身心地投入到书印的艰苦锤炼中,一生不离不弃。他于荒江老屋中高卧,彻底忘记了“功名”二字。邓石如不怕板凳一坐十年冷,成为书法史中屈指可数的代表人物,以一介布衣而终成一代巨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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