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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网原负责人许朝军被捕,与畸形社交的末路|荔枝时评

许朝军身上有各种标签。16岁就考上清华大学的天才少年,CHINAREN(校园网)创业团队核心成员之一。在他因为涉嫌赌博被捕的时候,媒体使用的标签是“人人网前负责人”。其实,他也参与了另外两个创业项目,不过并未取得什么声势。

许朝军是德州扑克的高手,也曾代表中国与美国的德州扑克大师比赛,据说“成绩是最好的”。这说明,许朝军的智商非常高。但是,当他把德州扑克比赛用于赌博,就触犯了中国的法律。

媒体报道表明,许朝军的赌博圈,其实是个相当封闭的小圈子。他化身“校长”来组局,参加赌局的,大多是私营企业。这个封闭的赌局,只维持了半个月,涉案300万元,在当下,这其实称不上“大案要案”,更像是“露头即被打”。

在许朝军心中,这个赌局更像是一个创业项目。不管是早期的CHINAREN还是后来的人人网,某种程度上都是社交媒体的先声。2012年,许朝军创办语音应用“啪啪”,把此定义为“语音社交”。这时,张小龙大概还在构思他改变中国的微信吧。

许朝军曾站在时代前沿,但却没有成为弄潮儿。37岁,许朝军仍然年轻,但却已经成为被创业大潮冲到沙滩上的“老英雄”。这个时代,如果不能赢得资本的青睐,所谓创业其实举步维艰。许朝军在互联网世界更像是一个个体户,他似乎接触到了每一种新产品,但是却无法更进一步,真正为自己赢得一席之地。他疯狂地喜欢德州扑克,是在证明自己的聪明才智,但是也在更深的层面囚禁了自己。

我们可以把他的“赌博圈”理解为最新的创业。这仍然是一款社交产品,但是在设计上就有着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没有考虑到法律的边界。媒体采访到的参加赌局的李某,是深圳一家互联网公司的董事长,他的看法,可能代表着这个圈子的价值观:输赢不是太多,10万、20万,有时候不是太在意,想到赌局是私密性质,参赌者又是高端人群,不会有人特别计较钱财得失,“大家都不太在乎”。

认真品味他这一段“感受”,我们其实能够得到很多这个圈子的信息。第一,大家都不是太在乎钱,社交场合,交朋友最重要;第二,大家并没有考虑到法律的存在,完全没认识到这是违法行为。

换一个说法,他们是有钱,敢玩,没底线。这很有可能就是创业圈一部分人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

当下的中国,创业成为一种风潮。很多创业,都是基于互联网的新思维、新应用,判断一个创业项目的好坏,标准越来越奇怪。大多数时候,人们并不以盈利为客观评判标准,而是看谁更拥有未来。看上去,一个好故事,一个好的PPT似乎就能迎来资本,但是,在这背后,其实是有钱人的社交。很多所谓投资,也许就是在饭桌上讲故事达成的。

饭桌上当然没问题。但是,饭桌上讲故事,实在太过乏味,那就在牌桌上吧。所以,才有了许朝军所组建的这样的圈子。

这是一种中国式的畸形社交。这种社交方式,最大的隐忧,就是在一个高风险社会,任何违反法律的行为,都有可能被迅速曝光。所谓朝阳区群众,当然只是一个隐喻,但是监控的眼,确实是无处不在的。

从许朝军想组建牌局那一刻,他的悲剧就已注定。但是,像他这样思维的创业者,其实不在少数。创业的“创造”一面,给人以巨大的满足感,但有时会让人误把幻觉当作现实。所谓“创业”,本质要求人们打破常规,敢打敢拼,为了目的而忽视手段的事情,时有发生。

许朝军的悲剧提醒人们,那个边界其实一直都在。


荔枝锐评:lizhi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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