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开而降,开太阴传化而来之云雾以为雨,汗乃阳所布,“阳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仲景言桂枝汤证之病机为“荣弱卫强”,先生理解为“卫阳不足”有误。风为阳邪,故令太阳开之太过而汗无度;寒为阴邪,故令太阳开之不及而汗不出。
“桂枝汤本为解肌”,实为输送太阴云雾之气,输荣以济卫,荣卫相济则阴阳和平,故汗止。桂枝汤发汗即此阴阳调和过程中的伴随现象。论桂枝汤皆言调和营卫,此调和实为益营以和卫,桂枝在此担输送之任,因桂枝汤要在输送,故以主任者名方。卫为阳,荣为阴,风为阳,寒为阴,阳开阴敛。荣为阴液,阳使之汗,阴平才能阳秘,卫强焉为不及.
我理解桂枝汤证也是卫阳不足,而桂枝汤正是补卫阳的。《本经》讲:
牡桂 味辛温。主治上气咳逆、结气,喉痹吐吸,利关节,补中益气。久服通神,轻身不老。生山谷。
勺药 味苦。主治邪气腹痛,除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止痛,利小便,益气。生川谷。
阳者,卫外而为固。
卫阳不足,风寒之邪得以犯而入内。然不足之阳仍有奋而外抗之机,故汗出。结果是汗虽去而不能祛邪,故出而不止,是卫阳不能为固之证。
此为太阳受邪后机体增强其“开”的机制,但开而不能合了。虽整体属虚,但就开合而言却为开之太过。
此“太过”是言太阳之工作机制,不是对整体之虚实而言,整体是个“不足”的状态。
太阳为开,太阳之不及太过只能对此“开机”而言,桂枝汤病机荣弱卫强,“阳强不能密”,自然是开机太过。
“阳强”者阳不正,不正即邪,不可视为卫阳正常有余;桂枝汤证亦不可视为卫阳不足不能抗外邪,其病机就是阳强不能密。欲矫其正,当和合阴阳、益阴以养阳,桂枝汤之作用机理是从阴引阳(引阳回阴中,与肾气丸阴中求阳理出一辙),而非补卫阳。
桂枝汤的构建正是阴阳互根互济思想的方药模拟,每念及此不由得为先圣穷通造化之机而叹服再三,这也正是桂枝汤之所以为群方之魁、众方之祖的原因。
前人所解桂枝汤调和营卫是对的,只是说的不够透彻。
升已则为太阳,而降是否就归于阳明(从金)了呢?
降已则为太阴,而升是否又归于厥阴(从木)了呢?
太阳寒水,阳明燥金。太阳开则为云以应天之寒而张气,太阳降则为雨以应地之水而敛气入少阴,非此则太阳少阴表里气化不能行。阳明燥以收形,炼金入土,无所复传,故云水之升降不属阳明。
“降已而升,升者为地”,此为厥阴。“降已”即降已结束,气化已从少阴入厥阴。
太阳开而降,厥阴阖而升,如此方能气化流行,如环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