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曙摄影散文之363
邂逅白天鹅
我打小就喜欢白天鹅,那是一朵朵从天而降的洁白。当年观赏芭蕾舞剧《天鹅湖》中的被神话了的四只小天鹅在优美的旋律中翩翩起舞的场景，一直深深地刻录在我的脑海之中。
人生就是一个梦，有时候梦会转换成真实，展现在眼前。
来到冰天冻地的曲斜路湖,在厚厚的冰封上又堆积着一层昨夜刚刚洒落的雪，显得如此松软和洁白。一大群天鹅似白色的精灵,嫩黄的喙,酱黑色的腿和蹼, 体态肥硕显得雍容华贵,少妇般地在冰面雪地上一摆一晃地踱步.湖面接近岸的地方,保留一条不洁冰的湖带,冒着升腾的热气。这是由于处在火山附近，沿岸有温泉汩汩涌出，这也是白天鹅愿意在这里歇脚和游弋的原因。
每天清晨天刚刚发亮时分，一批批的白天鹅就会从远处飞来，到了黄昏时分又会一群群地飞离。它们究竟在何处栖息过夜不得而知，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下雪结冰，几乎天天如此，用它们优雅的身姿，“刚刚”浑厚的叫声，填补着这片寂静的山野。
望着从铅灰色天空飞过的一行天鹅，完全被它们优美的流线型的身躯所迷倒。如此轻盈与完美，当它们停止扇动翅膀在天空中自由滑翔时，在远方长满白桦林的山丘和雪峰的衬托下，构成一幅生动而饱满的画卷。而滑翔降落时，那姿态更令人叹为观止:高高地扬起头颅和长长的脖子，双翼后扬，双脚朝前蹬，蹼爪展开，稳稳地滑落在冰面之上。你会联想到飞机在跑道上降落的场景，肯定是从天鹅那里仿生学得。
我在寒风中舍不得离去，一次次地拍摄着白天鹅的降落与起飞的姿态。当他们将离去时，无论在水面漂浮着还是站立在冰面上，总会昂首细细地观察四周，细长的脖子风向标似的感受着风的方向，寻觅在逆风的方向，然后使劲地扇动着翅膀，双蹼不停地在水面或者雪地上蹬跑，整个冲刺的过程很长，身后搅起一串串浪花和雪尘，壮观至极让人瞠目结舌。
我置身在一幅水墨画中，此时此刻的自己几乎成为那卷画中的一滴墨色，怦然的心渐渐地平静舒坦，感觉得到身躯在渐渐地融化。近距离地与白天鹅相对，它们用喙触碰我展开的手心，那种毫无敌意和戒备的融恰，让和谐与温馨之感油然。透过它们那明亮清澈，温和而信任的眼睛，我体会到生命与生命的碰撞，大自然的缠绵与纯美。
空中飘起一阵雪花，在旋转的雪片中山变得朦朦胧胧地。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流连地回头再望，遮住视线的混沌已经看不到白天鹅的身影。而那浑厚的天鹅鸣叫声，依然在旷野中飘荡着、回旋着，许久许久……
20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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