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曙摄影散文之777
母亲的小巷
已经记不得小巷在杭州的那个方位了。
那条小巷是我哥哥就学的杭四中必经之路。小巷很长很长，两侧高大的山墙长满了何首乌的藤蔓，浓密的叶丛里不时有何首乌圆圆的果实探着小脑袋四处张望。小巷不宽，笔直笔直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已经被人们的脚底板磨得锃光瓦亮地，几乎一尘不染，格外诱人。小巷经过漫长的时光依然清晰地留在我的脑海里，是那么地温馨于空灵，导致我一辈子钟爱小巷，每每见到小巷总会拍摄记录下来。但是总也找不到那条小巷一样的感觉，因为那条小巷是母亲牵着我的手曾经走过，一路欢笑，一路亲溺。
只记得是1951年的夏天，7岁的我跟着母亲去学校给住校的哥哥送生活用品，本来就是一件让人兴奋不已的事，我蹦着跳着牵着母亲的手赶路。
记得那天，天空蓝极了，一丝丝一片片的流云在天空中流动，黄昏时分，绚丽的晚霞，映红了整个天际。母亲对我说“西边红云烧，明朝晒得猫叫。”，我问为什么呀，母亲说：“有晚霞就是预告明天一定是大晴天，会很闷热。”“哦……”回答中我一直在想，妈妈真行，知道的事真多。
走进小巷，那青石板路在晚霞的映照下泛着红光，如同燃烧的火焰。我挣脱母亲的手，撒着欢地向前奔跑，小巷空然没有一个行人，母亲在后面叫着：“满点跑，别摔着。”，我依然如同小鸟一样地飞着飞着。
当我停将下来，回头一望，小巷空了，母亲不见了。吓得我几乎哭出声来，“妈妈，妈——妈”我喊着往回奔跑。在一块立在路旁的石碑后妈妈钻了出来，脸上堆满笑容，荡漾着爱，嗔爱地说：“还敢不敢乱跑了。”我扑上去紧紧地抱住母亲，生怕再丢失似地。
远处走来两位穿在黑袍，戴着宽大的白色帽子的嬷嬷，在幽静而空灵的小巷里显得那么神秘飘然，足音跫然。曾经听奶奶说过，不听话的孩子是会被嬷嬷带走的，吓得我躲在母亲的身后不敢正视。母亲礼貌地与嬷嬷打招呼，嬷嬷也躬身给母亲回礼，我从母亲的衣襟缝隙中，睇见那两位嬷嬷的脸庞是那么地清秀，美丽。邂逅之后母亲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嬷嬷是好人，不会带走小孩子的。”母亲的话我信。
六十八年过去了，我觉得自己是成熟的，但总觉得自己的心是空荡荡的。那条小巷消失在时空之中，母亲也不在了，我总是在寻觅着母亲的小巷，寻觅当年的母爱。
哦，童年的小巷，
哦，母亲的小巷……
2019.7.18凌晨
我的母亲
我的父亲与母亲（1930年）
母亲在杭州 （1947年）
杭州的雪
王家四兄弟姐妹（1945年 大姐、我、二姐、哥哥）
这些小巷都不是那条母亲的小巷，但总让我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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