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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 没有什么比痛更让人清醒


采访 | 郭莎拉

第一次看到卓玛的照片是她和儿子的合照。她看上去很瘦,她站立的时候腰背蛮挺立的;她的五官很柔美,是南方人的样子;很精神,眼睛很清澈,笑里面有正气。我没有见过她本人,只是间接地通过她身边的人叙述来了解她,和她通电话,她的声音听上去气很足,是那种中低音的声线。

令我好奇的是,她的谈吐和她的外表有很大的差别。她不是我们印象里那种典型的情感细腻的女性,会掰开了揉碎的说自己的事情,常常问她问题,或找她聊天,她只是会三言两语的陈述一下事情的大概,语气里面也很少听到情绪,甚至听不到情感,听她回忆往事,就好像在说某个远房亲戚的事。

故事要从卓玛小时候说起。

1

红斑狼疮的母亲

和先天体质不佳的卓玛

卓玛是她的师父给她起的名字。她打小的时候身体就不怎么样,先是对食物容易过敏,经常吃东西之后身上会长疹子,尤其是海鲜类的;上了小学之后她就患上了鼻炎,经常感冒发烧咳嗽拉肚子。因为生病的频率太高,按照风俗,家里人觉得要给她找一个“干妈”,好挡住一些煞气,得到更多的庇护。找到的干妈信佛,经常去寺院烧香拜佛,后来还经常带着卓玛去寺院住,一来二去,卓玛对寺院和佛教有了兴趣,长大后也自然地成为了佛教徒,按照佛教徒的方式行事生活。拜了师父,就有了卓玛这个名字。

在藏文里,这个名字是度母的意思。

 卓玛的母亲是个完美主义女性,做事情强迫高要求,操心很多,但是也因此身体不好,脾气不好,容易焦虑。从卓玛有记忆起,她的母亲就一直在看病,吃药。卓玛三岁的时候她的母亲被确诊患上了红斑狼疮。现代医学认为红斑狼疮是一种临床表现错综复杂,并且可导致多系统损害的自身免疫性疾病,目前只能通过药物控制症状,尽量延缓疾病的进展。很多年来因为病的缘故,卓玛的母亲情绪很不受控制,经常会有激烈的情绪,会扔东西,有语言暴力,对于年纪还小的卓玛来说,这并不好承受。外婆告诉卓玛说,你要乖,你乖了你妈妈的病好的就快。所以卓玛就很逼自己懂事,并且强迫自己承载母亲父亲的纷乱的情绪,因为,她觉得这是她必须做。

在卓玛婚后的六年里,母亲又因为身体的病变,相继住院做了几台大手术。第一次是因为子宫多发性的肌瘤,做了子宫切除;第二次是因为乳房的结节病变,长了瘤,又切除了很大一部分乳房组织;第三次是脖子上长了瘤,切除脖子上的瘤。好不容易母亲不再有身体上的大问题了,父亲又因为劳累颈椎错位,不能走路写字,再次入院手术。同时,在父亲还没出院的时候,母亲又因为要调养身体再次入院。那六年里,卓玛和爱人一边工作,一边尽力的照顾着父母的起居。卓玛没有生孩子,因为真的没有时间生。

有一次她在视频上看到一位出家师父说到关于苦的话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一口气把那位师父的60多集视频看完了。这让她想起自己的小时候,自己的母亲,父亲,然后不住地流泪,就好像有很多压抑的感伤全部都奔涌出来。那次以后,她想,她应该要做些什么。于是她祈祷她可以吃素,不伤害动物;她祈祷如果她有一个孩子,她希望这个孩子会是一个如那位师父所说的健康的,安乐易养的素宝宝,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最好不必经历她经历过的生活的苦。

2

假如我有一个宝宝

我一定不让他生病

 

事情都是和念头相互关联的,因为那次偶然的祈祷之后,卓玛不知不觉怀孕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多月了。那时候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我有机会可以吃素了,我可以拥有一个素宝宝了。”就好像生活要重新翻篇了一样,但其实她并不知道什么在等待她。

整个孕期都很顺利,老人都愿意把孕妇捧在手心里,所以她说想吃什么,老人就会做什么给她吃,没有强求,卓玛就一直以“吃了肉就想吐”这个理由吃素,到孩子出生,和哺乳期,她也还可以坚持。

两岁之前,这个孩子身体都还过得去,体质上虽然因为大人的原因,先天有一点弱,会对一些食物有轻微的过敏反应,但几乎没有怎么生病过,长的也还白白胖胖的。

但是随着孩子开始长牙,开始辅食的时候,她的丈夫,婆婆,妈妈,就开始心急了。多次沟通,卓玛不肯妥协,坚持要孩子吃素,当然她心中其实也有纠结,尤其是外在的声音很多的时候,她会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最终是对的,那段时间她很挣扎,她在想,如果让家人不开心,吃素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一次卓玛的爱人认真地和她谈起孩子的喂养问题,她爱人说:”孩子已经两岁了,还是这种饮食结构,如果他以后上幼儿园,那让他怎么融入幼儿园呢?”

问的很有道理。于是她就去问师父们,到底该如何?

师父回她:如果你在执着中挣扎,那就是你还没有修好你的那颗心。

于是卓玛经过一番思索,和爱人妥协,承诺家人,等孩子两岁以后开荤。在孩子两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吃上了出生以来的第一口肉和第一口蛋,在之后的日子里,可能是因为家人觉得孩子吃的荤太少,所以想要好好补回来,于是孩子的每一顿饭都配有鸡蛋羹啊,瘦肉,排骨,鱼,虾。

3

孩子频繁发烧

而且每次都惊厥

孩子的饮食从贫民级一下子变成了殿堂级的饮食标准,但是,问题在于,这个孩子的肠胃还是贫民级,素食级别的。孩子因为身体对荤食的反应比较强烈,所以在开荤的那段时间里,孩子就开始频繁地生病。噩梦终于来了,就像是为卓玛准备好了的一样来了。

那时候孩子大部分时候表现出来的症状都是发烧,卓玛只是了解到西医的普通的对治措施,比如说高烧的时候要补液,用退烧药退烧,如果退烧后再发烧,就交替使用两种退烧药等等等等。现在卓玛想来,那时候生病通常都是积食,肚子很烫,大便不解,中焦有垃圾堵着,有时候也会伴随受寒等等一些外部邪气。

所有的宝妈都知道发烧是比较常见的生病。作为一个妈妈,其实最担心的是发烧烧坏脑子,烧成肺炎,还有一个可怕的症状,叫做惊厥——虽然临床数据上,惊厥的概率并不高,但是,到了卓玛和她的孩子身上,好像就像是连环中六合彩一样,烧一次,惊厥一次。

第一次惊厥,送往当地的省级医院,医院通知要进ICU,卓玛拒绝了,2岁的孩子自己进ICU肯定要哭到天崩地裂,随后,她在医院的“有意外自己负责“的责任书上签字。

卓玛的儿子每次发烧的特点是,他可以在非常短的时间内飙升到40度,然后在更短的时间内马上发生惊厥。也就是说,一切都来的非常突然,完全不给人思考和处理的时间,这对于还完全不懂医理的卓玛来说,更多时候带来的都是惊吓。

因为惊厥发生的时候,孩子是完全失去自主意识的,所以人常常会觉得生和死都可能会在这个里面出现。发烧惊厥的状况往后的两年里一直频繁出现:迅速高烧之后,体温飙升,之后眼睛看向一个固定的点,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抽动,无法控制身体的动作。

总觉得医院可以为这个惊厥做些什么,比如提前预防等等。但实际上,每次去到医院之后,因为惊厥已经过去了,所以医院无法做任何针对性的处理。每次基本都是,发烧,惊厥,然后去医院,医院说不需要太多处理。就好像,这孩子的惊厥,就是专门来吓唬卓玛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又什么都无法控制,她没有一刻可以把心放下来,

按照中医的说法就是,惊厥发生和津液的耗失有极大的关系。迅速飙升的体温,也代表着津液在短时间内迅速消耗。

卓玛打电话请教了在北京一家医院普外科当医生的舅舅,他告诉她说,只要孩子的惊厥不是超过三分钟的,而且不是长时间持续性的,就可以不用担心,小孩子大一点就会好。

卓玛听完,感觉这样的安慰其实很无力。孩子一次又一次突如其来的惊厥,卓玛一次又一次地紧急送往医院。卓玛不知道,也不敢想,孩子的这种情况究竟要持续到多久。

2016年7月的暑假,放假的第二天,大约傍晚六点,孩子再次突然高烧,15分钟内,温度又达到40度,卓玛果断地上了退烧药,不到两分钟时间,儿子抽了。

孩子两个眼睛翻了白眼的向上瞪起,脸色发黑,嘴巴这次还吐白沫,卓玛一手按着儿的人中穴,另一边看着时间,以此判断这次惊厥危险的程度。卓玛回忆起来说,其实那时候是强作镇定。

和孩子爸爸马上直奔儿童医院。医生还是常规做法,开验血单,查血抽血后,检验结果仍然是病毒性感染,写了诊断结果,疱疹性咽峡炎,开了一些抗生素和一些清热解毒的中成药,让回家观察。

后来学了中医才知道,使用退烧药会迅速发汗,这种汗法对于表证的太阳病可能还有一定的治疗作用,因为邪气在表,汗也是从体表出去,如果刚好可以带走邪气,那病还可以好。当然如果反复使用,导致出汗太多,没有带走邪气,也可能导致病邪往里。

尤其,这种汗法并不适合于非太阳病,或者说有里证为主的,比如积食,温病等发烧的治疗。

由于积食或温病类的发烧,尤其是高烧的时候,本身津液就有一定程度的匮乏,应该去调和中焦,或者通下,让中焦的垃圾从下面出去。如果再使用汗法,让气血去体表,则中焦会更匮乏津液,人体津液匮乏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身体就会开启自我保护的系统,就是惊厥。

杨爸说惊厥的抖动是一个物理模式,类似于一个瓶子里只剩下了半瓶水的时候,通过抖动的过程,有限的水会滋润到瓶子的所有地方。所以这种短暂的不持续的惊厥,是为了让身体不至于干涸。——这是卓玛后来学了中医后了解到的惊厥。

吃过了那次的药之后,孩子开始没有胃口吃饭了,睡觉不安稳了,翻来覆去,半夜作恶梦无故哭醒等……变得面黄、瘦弱、胆小、爱哭,这种状态持续了大约有半年的时间。

医院说,“你儿子都四岁多了,每次发烧都烧抽的,你父母俩要考虑是否有癫痫”。于是开了脑扫描、脑电图等等检查去确认癫痫的可能性。卓玛夫妻二人拿着检查单,并没有去检查,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她说,因为害怕。

4

就算自己再病

也要守护好孩子

自那时候算起,卓玛的孩子累计惊厥有九次,而且这九次发生在一年之内。而那时候,卓玛自己因为身心疲惫的缘故,被诊断为类风湿。

卓玛那时候认为,无论怎么样,作为妈妈一定要先守护好孩子,她希望能够为孩子的健康,做最大的努力。

她开始在网上查找各类中医养生保健的方法,到处向同龄的妈妈们咨询和取经,无意中在一位同样是高烧惊厥孩子妈妈口中听到了“羊爸爸”。

卓玛看到了关于惊厥的文章,一如上面所说,惊厥的原理是因为津液的缺失,很多孩子惊厥,一方面和孩子本身的体质有关,是那种容易丢失津液的体质,也就是脾胃生产津液的能力不够。一方面和当下触发发烧的病因有关,比如大量的荤食,或者严重的风寒。还有一方面和发烧后的处理有关,也就是使用了会更加消耗津液的处理方式。

卓玛的孩子,三个原因都有。一方面是自身的体质问题,传递给了孩子,一方面是孩子两岁之后,恶补填鸭式的喂养让这个孩子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另一方面是由于卓玛对于病理的懵懂,采用的处理方式,并不恰当——这个理论看上去很不近人情,努力了那么久全部都做错了,但同时她心中也有了一份踏实,因为至少她可以找到对的方向了。

2016年9月,卓玛加入到羊爸爸中医育儿志愿者社区,在社区里也认识了一位中级班妈妈,在她的帮助、支持和指导下,学习辨证。

几个月里,她把社区里的每个案例的六纲辨证结果归纳整理成笔记,把六纲的每个症状及社区案例中出现过的每个场景都一一记录了下来,每天上班把工作处理过后,一有时间就把笔记还有《伤寒论》六纲病提纲不断反复的看,也开始尝试在社区做一些简单病案练习辨证,并和一些志同道合的妈妈们一起讨论遇到的问题——这些努力,让她在后来两次的孩子生病中,做到了相对淡定的辨证,并且处理好了问题。

其中有一次儿子发烧,考虑是风寒感冒是因积食引起,她通过六纲辨证,确定为阳明少阳太阴证,于是在没有使用任何物理降温措施的情况下,冷静地给儿子用了中成药处理,孩子在次日早上退烧,痊愈。

那次发烧的处理,是一个里程碑。是这两年多来,唯一没有惊厥的一次。而她在这个过程里做的最多的处理就是保持手脚温暖,按时按足量喂药以及不时喂点淡盐糖水补充津液。她用很笨拙的词汇跟我表达了她当时的心情,她说很激动,激动的用语言无法描绘。

在随后孩子生病的过程中,卓玛都开始使用六纲辨证的体系来处理孩子生病,孩子没有再惊厥过了。更重要的是,卓玛知道了这个病的原理,她不会再害怕了,那种忽然间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慢慢离开她了。

卓玛回顾发现孩子之前每次的高烧惊厥,手脚都是凉的。也就是说,每次他高烧的时候,气血津液都不足以到达四肢末端了,津液是在亏损了。所以,卓玛在此之后,遇到孩子发烧,第一件事就是把手脚弄热,第二件事就是补津液,不管是补液盐,还是糖盐水。

明白这个道理,这是生育后几年来,卓玛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鼓励。

发烧,一定要观察津液,照顾津液,这是后来卓玛刻在骨头上的道理。

此后的时间里,卓玛在羊爸爸的社区里帮助过很多妈妈。很多帮助其实是医生给不了的,因为只有妈妈了解妈妈的害怕,只有妈妈明白妈妈的无助,所以在羊爸爸社区里,我听到过几个妈妈在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都会做一番感谢,感谢中医,感谢帮助过陪伴过她们的人,感谢卓玛。

卓玛经常会说的一句话是,羊爸爸文章里的那句:“愿每一个守着孩子生病的长夜,被光照耀”,她说那句话,让她感觉到一种力量。

5

走向更深的路

注定孤独

当然,这个过程中,作为一个普通的妈妈,要学习那种难以理解,甚至快被时代淘汰的医疗的时候,家人常常都是给冷脸的。对于孩子脾胃差的体质,卓玛知道,适合的、清淡的、好消化的饮食是可以帮助孩子恢复脾胃的能力的。卓玛开始坚持给孩子多素少荤,在生病的时候,和生病后的一周内坚持吃素,吃好消化,忌口生冷和零食。

这好像又回到了最早的那个情形。

每当孩子吃饭的时候,卓玛的爱人总是表情凝重;每当她要给孩子实行中医疗法的时候,他的爱人总是沉默不语,并且看不出来任何支持。

到了孩子去幼儿园的年龄,有时候会因为忌口的问题和老师交代。老师虽然口头上接受,但是表情上似乎是会反对这种做法,并且校医也有反对意见。那时候,卓玛就成了家长和老师眼中的神经病。

路如果是对的,我想孤独只是一种必经的测试。

学习中医半年时间过去了,卓玛的努力和实践一点点得到了回馈,孩子没再吃过西药,体质也比以前好多了,睡觉的时候不再惊醒哭闹,翻来覆去等等。时间一点点过期,家人在对待他养育的方式上,从不认可,到接纳,到全家开始统一一种养育模式:生病以后先用中医治疗,生病过程中吃素,平时多素少荤,多运动。看上去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

孩子给她的功课告了一个段落,但是,困难好像永远不能结束。

6

与死亡交汇

在那不久后,卓玛也被确诊为红斑狼疮,和她母亲当年一模一样。她开始感受到当年母亲的感受,她说那种痛是在骨头上的痛,一开始是间断性的,白天稍好,到了晚上痛的厉害。随着时间,就白天晚上不间断的疼痛,脸上和全身都开始长满了红疮,有的地方开始溃烂。

后来我才知道,红斑狼疮这个病,是会死人的。

最严重的时候,大约持续了半年,因为疼痛,无法进食,无法睡眠,不能走路,连去到厕所都要丈夫扶着一步一步的挪步过去,说到睡眠,每次都是撑不住的时候,睡着一会,然后又被痛的醒过来,那是真正的彻骨的痛。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比痛更让人清醒的了。

有一次她拍了一张自己的照片发给师父,说,我这次熬不过去了,师父,我不害怕。师父看到她的照片,满目疮痍,流着泪为她诵经祈福。师父说,卓玛的承受的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苦。

我问她,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已经准备好死了?

她说,对。

我说,那个时候你都交代好了么?

她说,没有交代好,而是真的熬不下去了。

当时卓玛找了全国各地的名医,西医的、中医的,只要是她打听到的,去过的,见过的,都没有人愿意治疗她。也是因为没有愿意治她,她才认识了袁老师。

最初见袁老师的时候,袁老师也不肯治她。卓玛就一次次尝试性地去找他扎针,第一次她与袁老师会面,老师替她做针灸疗法。

也许是因为袁老师的母亲死于一场大病,袁老师给自己立下的誓;也许是卓玛看上去太过坚强,袁老师虽然嘴上对卓玛不冷不热,骂骂咧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睛里,却闪着一定要救她的决心。袁老师很倔。

袁老师给卓玛一治就是三年。卓玛也从全身红疮,日夜彻骨的疼痛,到现在脸上白白净净,可以正常工作,生活了。并且在这三年里,卓玛想到的最好的回报袁老师的方法,就是学好中医。所以她一边治病,一边学习经方,经络,艾灸。随着卓玛学习的精进,她也时常给家人朋友进行一些处理,疗效都还不错。

治疗过程中,袁老师给卓玛还定制了一套针法,一开始是袁老师扎,后来卓玛就学会这个针法,自己给自己扎,袁老师把这套叫手八针,就是在手上很密集的扎进八个针,留针五个小时。手八对应的是八髎穴,可以统领阳气的生发,把病邪排发出去。袁老师后来有学生学习的时候扎过手八针,扎的时候,手疼到发抖,那个学生暗暗发誓这辈子不会再扎手八针了,但是卓玛每天扎,一扎就是一年多。

袁老师说,卓玛的手就是鸡爪。

卓玛病重的时候,对外界的能量变化非常敏感,气温变化很大的时候,她就会感到不舒服,有一次广东降温,她马上开始高烧,呼吸困难,她拨通袁老师的电话说:老师,我不行了。袁老师回她:别胡说八道,你就算死也要死在我面前。

袁老师当时也很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硬着头皮连夜琢磨汤药和针法,两天后把卓玛拉回来了。

7

故事并不会结束

我问卓玛,这么多年里,你最大的力量来自哪里?

她说,病是很好的教育,苦是治心的好药。她说发生的一切都有意义,都是为了让人走到更好的地方去。

卓玛说她每天一边熬着中药,做着早饭。除此,她经常为家人调理,也经常为朋友辨证调养,每当有人问起她的病,她孩子的病,她妈妈的病,她只是微笑,或者只是三言两语概括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卓玛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卓玛的师父有一次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跟她说,现在你还死不了,所以,你要努力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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