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扉棱提梁卣通高49.5厘米,口径12.1—15.2厘米。为西周早期酒器,2007年出土于安居羊子山4号墓。
卣身呈椭圆体。隆盖,盖顶立一象首,高盖沿。器身为子口以承盖,垂腹,高圈足。口沿两侧有对称的半环钮与提梁相连,提梁两端及中部有四个对称的兽首。盖面、器腹饰四道对称的钩形扉棱,前后扉棱中各有一象首。盖面及腹部前后均饰兽面纹,盖沿前后均饰二对称盘首龙纹,圈足前后均饰一首双身龙纹。盖内有铭文一行3字:“乍宝彝”。
羊子山位于随县安居镇,距集镇约1千米。3000年前,这座海拔仅76米的小山,却是鄂国公室墓葬的重地。《史记·楚世家》记载“周夷王时,王室微,诸候或不朝、相伐,熊渠甚得江汉间民和,乃兴兵伐庸、扬粤,乃至于鄂”。
该卣“兽面纹”图案极其独特,眼睛的表现方式很写实,类似人眼,故被称为“神面纹”,在青铜器纹饰中堪称另类,与保利由日本回购之“神面”提梁卣造型如出一辙。这批青铜器的出土,证实了保利“神面”卣应为真品。各界曾一直怀疑该“神面卣”为臆造品,多年过去,考古证据证明了马先生的先见之明。可惜马先生没有能够亲眼看到这批随州器物,实为遗憾。
李学勤先生在其《由新见青铜器看西周早期的鄂、曾、楚》、《论周初的鄂国》等论述中认为,安居羊子山4号墓出土的青铜器与上海博物馆所藏有 “鄂叔”、“鄂侯弟”、“鄂季”铭文的青铜器,都是西周初期器物,可能属于周成王时期,当地为鄂国公室墓地显然可见。
李学勤先生在《由新见青铜器看西周早期的鄂、曾、楚》一文中这样写到:
十年前的上世纪末,保利艺术博物馆入藏一件纹饰非常奇异的西周早期铜卣,我曾应邀详细观察,写了小文《异形兽面纹卣论析》,论证该卣为康王、昭王时器。当时马承源先生有很好的研究论文,我对卣的时代的估计幸能与之相近。
马文提到他初见这件卣,当时立即回想到以前在美国得克萨斯州纳尔逊埃德金博物馆所藏已久而未曾展出的一件方座簋,两者纹样极其相似,……今年五月,在纽约的一个私人精品收藏展览会上见到一件装饰同类纹样的方座簋,形体巨大雄伟,装饰颇似出于同一工匠之杰构”。
前一件簋著录于《纳尔逊埃德金艺术博物馆藏品手册》,我曾在该馆库房中观看,确系真品,器高33、通耳宽39.3厘米。后一件簋照片附见马文。两簋同保利馆的卣一样,没有出土地点的记录可寻。我过去猜想卣来自陕西宝鸡地区,实际缺少可靠依据。最近终于有纹饰风格相同的青铜器发现,其出土地点是大家意想不到的,竟在湖北北部的随州。
李学勤先生提到的“鄂”氏青铜器,铭文分别为“噩 弟季乍旅彝”、“噩叔乍宝彝”的一件卣和一件簋,是在上世纪50年代从废铜中拣选收集的。经随州市考古队队长后加升实地调查:这两件青铜器系1958年安居羊子山开荒造田时,被当地社员李老三挖出,当作废铜卖掉,后辗转流落至上海,从而被博物馆拣选收藏。
武汉大学教授张昌平在其《论随州羊子山新出噩国青铜器》一文中指出,随州安居羊子山墓地出土的西周青铜器,多有噩侯铭文,墓主为一代噩侯,说明西周时期噩国的地望在今随州,与曾国相邻。羊子山M4出土了多件神面纹青铜器,与其他噩国青铜器一样具有若干个性特征,应是噩国独立生产的青铜器,这一现象反映了西周诸侯国较为独立的政治、经济地位。
毫无疑问,这件扉棱提梁卣,单以其神秘、震慑人心的笑容,足可以洞察千年,堪称卣中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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