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瞬间你会感觉自己老了？

你什么时候会感觉到自己老了？

以前总听到外婆和邻居阿婆念叨我，

“人家细咁多仔女都快上大学了，

你二三十岁都甭剥得脱壳”

意思就是邻居比我小的人孩子都很大了，

而二三十岁的我还没独当一面。

想到很快要离开外婆，

我尽可能多花时间陪伴她，

听到她念叨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你哋越来越大，我就越来越老了哇”

我好好奇，

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老了呢？

像外婆这种背着孙子还能爬树的人，

曾经是最不肯认老的，

但是她却说自己老了。

也许是我的成长反衬了她的逐渐衰老。

以前外婆是我的天，

我的世界上最初只装着她，

我能靠着她的时候绝对不会自己站着，

我能让她背着的时候坚决不自己走路，

我能贴着她的肚子睡绝对不愿自己睡床，

我能听她讲故事入睡绝对不肯自己数星星。

哪怕我怼全世界，

也不会反驳她，

她养育我，

我什么都听她的。

当某一天，

她生病的时候，

即便是孩子都在身边，

她依旧要等着远方的我，

“等你回来我才去……”

我想外婆感觉到自己老了，

是当她什么都等着我为她拿主意时，

她才真正感觉到她老了。

而我感觉到自己老了的那瞬间，

并不是宝贝这个词已经被下一代霸占，

而是帮我打针的护士竟然叫我，

“姐！”

还有房地产保险公司的骚扰电话，

开口便是“姐！”

我有时候还会反问对方多大啦，

听到的答案是95后，

甚至有00后。

“天啊，连00后都出来社会了吗？”

这句话语气和句式特别熟悉，

我第一份工作面试时，

公司的陈姐就发出过这样的感叹。

“天啊，连93年的孩子都出来（工作）了！”

在我妈妈店铺对面的那个女同学，

她的孩子上四年级了，

而同班的同学或者同龄的朋友，

大多都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

前几天同学还特意为我上了一课，

反复强调生孩子要早点生，

不要再幼稚，

不能吊儿郎当没心没肺浪费了青春。

当同龄人都在忙于家庭和事业了，

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退休老人”。

你会在哪个瞬间会觉得自己老了呢？

2021.4.25 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