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思想和修辞来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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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本身是无道德的 人是有道德的 | |
知识本身是有道德的 人忘记了道德 | |
知识的道德力量 全在于人 |
美，一场阅读和思考的旅行，孤单但绝对不孤独。
关键词：自私，追求，生活
│selfish ,pursue, livelihood
文/陈珍
仓鼠者，乃秦朝史称“才力功臣，千古一相”的李斯是也。
这位中国古代独具特色风貌的历史人物，既有建功立业的辉煌，更有身败名裂的晦暗。此公的千古不朽，乃至万年遗臭，同时诠释着他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狭窄肮脏人类人渣败类的人生观典范。
年轻时的李斯只是只厕鼠，在郡里做着管理文书的芝麻小吏，做的很是憋屈，很是不够心舒气畅。因为他做梦也想着不择手段地跻身上层建筑的最高端。管管文案无权力、无利益，即乏味又无劲。于是，他不是观察办公室附近厕所里的老鼠，就是观察郡里仓库里的老鼠。他看到厕所的老鼠整天以脏东西充饥，还不时受到瘦狗廋猫攻击，活的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可是粮仓里的老鼠，则终日饱食仓内囤积的粟米，又住着受兵卒保护的仓库重地，无饥馁之劳烦，无安危之忧虑，悠哉，乐哉！……久而久之，便有了心得体会。由感性认识上升为理性的飞跃。是悟出一些道理了：同是鼠辈，但由于所处的环境不同，其状况的差异确实天壤之别呀！环境决定命运——要成为仓鼠，就得争取钻营于仓库；要改变命运，就得改变环境。是此，那么就见君了！
赤裸裸的人生信条——仅仅是一己的私利和地位。哪怕是辅国行政，其唯一标准也首先是自己，再先还是自己
李斯毕竟是个政治上风云际会的人物，虽然人格低下，私己至上，无道却不昏庸。他十分清楚地懂得择地而处，方能善待自己。只有把自己放在最佳位子上才能真正找到自己，更好的发挥自己。然而他深知，由厕鼠而仓鼠是一段很不容易跨越的距离，是绝大多数人不能跨越的鸿沟。他信奉的信条是“以达到目的为最佳境界。”至于手段的卑劣与否，方法的低级与否那都不算什么了！然而，他更加明白，仅有“大志”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有真本事。本事才是硬道理！是此，青年李斯跋山涉水去拜教当时稷下“最为老师”的荀况学习治国学说与策略。为日后的仓鼠生涯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就是“千古一相”李斯，可他公然摒弃仁义礼信，唯留一“智”。不事德信修养，奋力图进，而阴险狡诈，唯利是图。他在西行秦国临行前，向他的老师荀子慨然陈词“……最大的耻辱莫过于卑贱，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贫穷……”这露骨的心语呼吐，由古及今凡正常人听来都有几多扎耳惊心，但在他看来却是不事虚伪，实实在在的信条。李斯的一切言行可谓地地道道、彻头彻尾、表里一致的小人行径，而且对他自己的肮脏心迹从没有用什么旗号去标榜，也没有遮盖一块曲线掩饰的遮羞布。这就是李斯赤裸裸的品格——只能做小人、做帮凶，而不能做头领、做“政治大家”。
……充当秦相的舍人，受到吕不韦的器重，被任命为郎官；一篇《论统一书》受到秦王的赏识被任命为长史，号为三公辅佐；缘献出 “收买、暗杀、进剿”三者有机结合的奇谋，开始了辅佐秦王实现伟业的政治生涯。是的，这便是李斯，这便是才华横溢“千古一相”的李斯；当然，这也是该死的李斯，只可贬评不可褒扬的李斯；是的，这就是唯利是图，其它什么也没有了的李斯。显然，他不算伟人，连枭雄也算不上。（李斯，你算什么东西！）然而，就这个“算什么东西？”的家伙，力驳分封，巩固统一，建立郡县制体，增强中央集权。受命将《仓颉篇》、《爱历篇》、《博学篇》在籀文的基础上删繁就简，废除异体，创造秦篆，也称斯篆，作为标准文字，统一全国文字。这对我国两千年来的汉语书面语保持统一，对于文化古籍的保存和流传起到了重要作用。故此，鲁迅先生称李斯在我国文字史上是有着“殊勋”的。他曾躲在客店里奋笔疾书，一气呵成的那篇历史上著名的《谏逐客书》，其思想牟利新潮，议论纵横，文情并茂，空前绝古。此文不仅对秦国网罗天下人才，完成统一大业起到了神奇的作用，而且以其超人的才智和实用性，在历史上多个政治集团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醒目迪识的威力。难怪当代文坛巨斗鲁迅击腕叹曰：“秦之文章，李斯一人而已！”这样就再次雄辩地证明：自古至今，无可辩驳，自始自终为一己着想的李斯，确有真本领！
然而，只缘秦王读过《孤愤》、《五蠹》，拍案叫绝，敬重非凡。李斯觉得才具大家韩非触犯了他的声誉，嫉妒、嫉恨的不得了！他不顾同窗之谊，置其死地而后快。绞尽脑汁诽谤韩非。鼓动秦王给韩非定了罪，且难耐发急地派人送去毒药，促其速死。可叹一代才子，哭诉无门，无耐饮鸩自尽。待得到秦王醒悟，赦免韩非时已是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为时已晚。李斯害死了韩非，可他自己则在政治生涯中贯彻了韩非的基本思想，贪天功为己有。
李斯的肮脏卑鄙行为被历代正直君子所唾啐：
——怕担风险，附逆权贵。李斯在“沙丘之变”的整个过程中，贪利屈节，阿谀奸佞，屈附赵高，扶助胡亥篡位。而逼杀扶苏，毒杀蒙括……
——贪恋富贵，助纣为虐。李斯为了曲意阿顺胡亥、赵高的心意，极尽讨好之能事。上《劝行督责书》，取得信任。好个“秦朝第一文章”，李斯在督责的标题下，把些个荒谬绝论讲得冠冕堂皇。这些歪理邪说却恰到好处得迎合了胡亥恣意淫乐的欲望，且有推波助澜之势——为了一己之利，不惜陷君误国。
世事常常出人意料，结局往往是开了个玩笑。令人可发一笑，也可得一意的是，阴谋陷害韩非的李斯也遭到了残忍的陷害，真乃大快人心。我们从史册里看到赵高谋害李斯的手段毒辣而高明得更是触目惊心，破天荒地开启了贪官残害贪官的先例：
为了争宠，李斯和赵高产生了裂痕。一个“请君入瓮”的圈套，赵高就将李斯圈进了死囚牢：李斯要向秦二世进谏，这事由车府令的赵高来安排。每当秦二世与宫中女子纵欲到了顶峰世界那里，赵高就通知李斯入宫求见。使得李斯数次冲淡胡亥的好事，这就惹出胡亥的雷霆之怒：“……岂不故意察探我的隐私！”这还了得，这不是找死吗！于是，就找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地将李斯下囚受刑。
……在赵高的严酷刑求之下，李斯屈招个“谋反”罪行。然李斯贪生，一线希望寄托于胡亥，随时准备翻供、翻案。李斯的嘴脸和心迹被那赵高瞧个正着。于是又想出一条更高妙也更毒辣的计策：赵高十多次派自己的心腹爪牙扮成胡亥的使者“御史”“侍中”等官员对李斯轮番审讯。李斯信以为真一次次翻案，诉辩真情。这些“审讯官”便露出本来面目。李斯一次次遭到更厉害的毒打。迫使其精神意志全面崩溃，彻底失望。当等到胡亥派真的使者前往复查审讯时他也以为又是赵高的爪牙不敢出言辨冤，已经无意翻供了，违心诬服其罪——胡亥昏庸信假为真，遂处李斯以极刑：公元前208年7月，李斯受五刑，腰斩于咸阳市，举家及三族被诛。
如是结果并不奇怪：一只仓鼠被另一只更厉害的仓鼠吃掉，完成了仓鼠的仓鼠下场。这也是历史的必然！
- 作者 -
介
陈珍 内蒙古四子王旗人。教师，内蒙古作协会员。诗歌，小说，散文散见于区内外报刊，多次获奖。新华出版社出版散文集《居深村赋》。
编后语│审美
孰可为，孰不可为？人们脑子中总是有一道红线，但这道红线在面对实际生活中，总是像橡皮筋一样弹性很大，使得原本固化位置的红线出现了来回的游移。
其实这种游移红线的人，就是我们常说的没节操，投机取巧。然而，在这投机取巧的过程中，他们往往还振振有词，显示自己多么不容易、多么不得已而为之。云华富贵如烟云，要留清白在人间！
鸣谢本刊特约评论嘉宾：
潘鸣 玉树临风 米粒儿 侯秀坤 郭建荣 周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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