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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鹊心书》扶阳思想钩玄(下)

3扶阳三法

窦氏提出“保命之法,灼艾第一,丹药第二,附子第三”,他擅长运用灸法和丹药、附子来补阳,可使人体健身轻,虽未得长生,亦可保百余年寿矣。现笔者就其保命之法来具体阐述其扶阳思想。

3.1重视灸法

艾灸具有温经散寒、消瘀散结、扶阳固脱的作用。窦氏认为“医之治病用灸,如做饭需薪……世有百余种大病,不用灸艾、丹药,如何救得性命,劫得病回?”窦氏在本书中提出在治疗每种病证过程中,具体治疗时经常不独用针刺,多以灸法为主,再配以丹药,可谓是一部灸法专书,重视使用灸法治疗大病小疾,常取得令人惊喜的效果。

3.1.1艾灸保健,未病先防

窦氏言:“人于无病时,常灸关元、气海、命关、中脘,更服保元丹、保命延寿丹,虽未得长生,亦可保百余年寿矣。”认为艾灸可以改善人体体质,增强抗病能力,因而可以达到强身保健的目的。

3.1.2艾灸治病,扶阳固脱

窦氏提出“将脱者,元气将脱也……须灸气海、丹田、关元各三百壮,固其脾肾。”通过艾灸气海、关元、丹田穴,可大补元气、扶阳固脱、救人于水火。如本书卷下论《肾厥》篇治验提到,“一人因大恼悲伤得病,昼则安静,夜则烦悗,不进饮食……世医皆以此为死证。”而窦氏则视此为肾厥,病机属寒客脾肾二经,认为此病“由真气大衰,非药能治,惟艾火灸之。”选中脘、关元重灸以温补脾肾,辅以金液丹、四神丹每日送服,七日病愈。

3.1.3用灸宜早、宜重

窦氏在书中提到“若灸迟,真气已脱,虽灸亦无用矣;若能早灸,自然阳气不绝,性命坚牢。”提示艾灸宜早灸,待到真气离散,即使艾灸上千壮也不能起死回生。此外,大病、重病必须重灸才能获效,通过大量而及时的施灸,可“补接真气”“以固性命”。“世俗用灸,不过三五十壮,殊不知去小疾则愈,驻命根则难”,故其在施灸壮数上一般多为数百壮,关元、命关等重要穴位处甚至多达五六百壮。本书中记载了许多通过采用早灸、重灸的方法治疗危急重证的医案。例如“霍乱由于外感风寒,内伤生冷,致阴阳交错,变成吐泻,初起……,若吐泻后,胃气大损,六脉沉细,四肢厥冷,乃真阳欲脱。灸中脘五十壮,关元三百壮,六脉复生,不灸则死也。”

3.1.4重视关元与命关穴

窦氏施灸时强调辨证取穴,尤以关元、命关为多用。如《窦材灸法》篇计五十条中,灸关元治中风半身不遂;灸关元、命关治伤寒太阴证、水肿膨胀、脾泄注下;灸中府穴治疗膏肓病;灸天突穴治疗咳嗽病等。其中关元穴为任脉、脾经、肾经的交会穴,而任脉为“阴脉之海”,故艾灸关元穴可大补元气,功效培肾固本、补益精血,温经通络,为人体一大强壮要穴,与后世《景岳全书》“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有异曲同工之妙;命关穴,又名食窦穴,位于“胁下脘中,举臂取之,对中脘向乳三角取之”,能“接脾脏真气,治36种脾病”,主治“一切大病属脾者”,艾灸此穴可增长后天之精,健脾温阳。命关、关元同取,则可补脾固肾,先后天互生,共奏温阳保命之效。

3.2好用丹药

窦氏身处丹药盛行的宋代,受时代影响,其神方篇所列丹剂众多,且以扶阳方药为主。金液丹、保命延寿丹等,顾名思义,皆为扶阳之方。丹药成分,除部分含雄黄、硫黄、水银、朱砂外,大部分都是附子、乌头、桂枝、肉桂、生姜、干姜、花椒等辛热温阳之品,均可补益阳气,温经通络,可用于治疗各种寒湿阳虚型病证。

3.3擅用附子

《神农本草经》曰:“附子,回阳气,散阴寒,逐冷痰,通关节之猛药也。诸病真阳不足,虚火上升,咽喉不利,饮食不入,服寒药愈甚者,附子乃命门主药,能入窟穴而招之,引火归元,则浮游之火自熄矣。凡属阳虚阴极之候,肺肾无热证者,服之有起死之殊功。”现代药理研究也表明附子应用广泛,虽属有毒中药,但具有强心、抗心律失常、抗炎镇痛、提高免疫力等作用,对多种急、重症疗效独特。而在《扁鹊心书》中神方篇的98首附方之中,含附子(或乌头,或乌头与附子)的方剂共26首,占26.5%,可见窦氏对附子之重视。

窦氏临床上擅长运用附子温热药性,可补虚助阳消阴,用治一切虚寒阴证。窦氏认为,“中风半身不遂,言语蹇涩,乃肾气虚损也”(《窦材灸法》)。神方篇中列举中风证常用之丹药,除却三黄丹、换骨丹不含附子(或乌头)外,可运用含有附子的草神丹、姜附丹、霹雳丹、八风汤、八风丹、蜜犀丸、夺命丹以温壮肾阳,进一步体现了附子大补肾阳、温经通络的作用。

4结语

《扁鹊心书》一书重视扶阳,强调温补脾肾、禁忌寒凉攻下的准则,主张“灼艾第一,丹药第二,附子第三”的保命之法的学术思想,凝结了窦材一生的临床经验和心血,对后世理解扶阳理论、弘扬扶阳学说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积极的意义。通过对《扁鹊心书》扶阳思想的梳理,以期抛砖引玉,为深入理解其内涵提供借鉴,不当之处,敬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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