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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跨界歌王》的节目中,朴树被邀请为助唱嘉宾,那个几乎不参加商演、永远给人一种忧伤与迷离之感的“少年”,终究还是站在了综艺的舞台上。
粉丝们不禁唏嘘:难道朴树缺钱了?
是的,朴树又缺钱了。
在舞台上,他直言不讳地说,这一段时间真的很需要钱。
因为要录音,要拍MV,而且跟国际级别的艺术家合作真得好贵,自己的手头又实在没什么钱。
讲真,我还是第一次听一个名气相当高的歌手说自己没钱,一是歌手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那种灵魂人物,谈钱,实在是太俗了。
二是朴树出道二十几年,曾红遍大江南北,这样才华横溢的歌手,又怎么会缺钱呢?
One
朴树是谁?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形形色色的歌手,有的歌手,一辈子唱过无数歌曲,但能够打动人心的却屈指可数;有的歌手,也许只唱几首歌,却能让人怀念珍视一辈子。
朴树就是这样的歌手,他出道21年,只出过三张专辑,但几乎他的每一首歌,都会在某一瞬间,直击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朴树的父母是北大的教授,父母对他最大的期待就是让他成为一名教师。朴树也考上了首都师范大学,1994年,朴树却突然从学校退学了。
他跑去搞音乐创作了。
1999年,朴树的首张个人专辑《我去两千年》横空出世,然后就迅速火遍了大江南北。
那个年代,从街头到巷尾,到处都在播放着朴树的歌曲,那是一个属于朴树的时代。
四年后,朴树发行第二张专辑《生如夏花》,这张专辑发行后仅仅三个月,销量就突破了50万张。
这个销量,在当时买气低迷、盗版严重的唱片市场实在是非常难得,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朴树是一代人的记忆,虽然距离朴树的巅峰时期已经相当遥远,但无论是《生如夏花》还是《平凡之路》,都能感受到浓烈的迷茫、张扬、放肆与不安,这些都是青春的模样。
曾经有个网友,这么形容她第一次听到《平凡之路》时的情景:一次,在家,手机放歌哄孩子睡觉,无意中听到《平凡之路》。当时手里抱着扭来扭去的孩子,旁边躺着睡死的老公,直接崩溃大哭。
“十年前,你说生如夏花一样绚烂;十年后,你唱平凡才是唯一答案。”
Two
朴树为什么那么穷?
对于生活中那些可有可无的物质需求,朴树是真的不怎么把它们放在眼里。
他没有房,至今仍住在租来北京郊区的房子里,经常为房租发愁。
某节目采访他时,朴树说:“除了这个房子如果是我自己的,这可能是我唯一的幻想。”
他没有豪车,唯一的一辆奥迪TT也已经开了十几年,修理费都快赶上车价了,所以朴树一般不怎么开它出门。
他最喜欢自己骑着一辆小毛驴出门溜达,除了正式场合,朴树很少带助理或者工作人员。
他也没有智能手机,曾有一台iphone6,是厂商送的,里面没卡,他至今都没用过。
他一直在用的是一部已经停产的诺基亚,价值100元,每月话费50元。
张亚东曾经说过朴树“连一次都不愿意装孙子”,不卖歌不上节目不做生意,所以他也没有钱。
但是朴树却说:“我不是不可以装孙子,我真的我好想要那笔钱,但是我觉得我也可以没有它。”
优越的生活条件,普通人触不可及的物质需求,这些身外的东西,朴树都可以不要。
他可以继续骑着他的小毛驴出门,也可以继续宅在家里,“我虽然不出门,但我觉得我比谁都开放。我的音乐是开放的,比那些每天跟人聊天的人,还开放。”
但缺钱的朴树对自己的音乐却异常地精益求精,他的专辑《好好地》据说是华语乐坛中成本最高的专辑。
为了效果,很多曲子还专门跑到英国录音室去录音,有一首MV的首付就高达30万,整个专辑花费了近千万成本。
朴树的穷,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他愿意,他可以不断地上综艺,去商演,拍广告,唱一些粗制滥造的歌。
但他唾弃这些,他热爱唱歌,他不想为钱去摧毁自己所热爱的东西。
朴树曾经说过,我不会参加综艺节目,我觉得生命太短了,我要做更有意义的事。
他也几乎不怎么参加商演,不接广告也不喜欢发微博,就算助理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用。
朴树接的唯一一场商演,是在2011年年底。
演出结束后,他分文未取,全部都分给了乐队的乐手。他可以没钱过年,但是他希望乐手们能够过得好一些,所以他退让了妥协了,接了商演。
2014年,他乐队里面的吉他手兼好友程鑫得了胰腺癌。医生说:没有必要手术和化疗了,最多两三个月,让他自己做点喜欢的事吧。
朴树不愿意放弃,他到处找医生想要治好自己的好兄弟程鑫。
他的助理邓小建对他说:“师傅,估计程鑫几个月要花掉你几年的收入,请想清楚了。你卡里的钱根本不够。”
朴树说:“不够的话咱不是可以签公司吗,先卖身。跟治病救人比合约算什么?”
结果,还没等到朴树“卖身”,2015年2月,程鑫就去世了。朴树对程鑫说,万事皆是缘,如果真不行了放心走吧,我们哥几个保证照顾你妈。
从那之后,朴树每一场演出都会从自己的演出费里拿出一千块钱,给程鑫的母亲寄去,因为他答应过程鑫,要帮他好好照顾他的母亲。
他还为这位好兄弟写了一首歌:《好好地》。
2017年4月30日,朴树出了新专辑。同一天,他在北京开始他的巡回演唱会。
在全场大合唱《且听风吟》的时候,朴树背过身哭了,他说:
“好难啊,不过就算自己这么丧,还是想带给大家正能量。”
他的生活,他的理想,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确实很异类也很艰难。
他不穷,穷的是我们中的大多数,穷的是这个世界的坚持。
Three
归来仍是少年
在朴树演唱事业的巅峰时期,他却突然隐匿了十年,不出歌也不露面,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也没人知道他去做了什么。
后来接受采访的时候,他说自己当时病了:长时间我的生活都不靠谱。那段时间又挺累的,其实比赛中我就已经‘挂’了,一直硬撑着。回去后就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生活差不多完全停顿了下来,什么都没法做。
2013年,他再次出新歌,再一次出现在舞台之上,他的新歌也再一次抚慰了许许多多受伤的心灵。
十年之后的他,依旧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么固执,还是那么“孩子气”。
他一张专辑做了三年,录了一半觉得不合自己的口味,不录了。好不容易专辑做成了一大半,却不是他真正想要呈现出来的状态,不录了。
终于专辑发行了,他十分诚恳地说:还是觉得没做好。
二十年前,当我们第一次听到他时,曾被这少年的纯净的声音和忧郁的感情所打动。
二十年过去了,我们渐渐长成了精明、事故且平庸的中年人,甚至变成了“老年人”,而朴树,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他说,不是因为他过于少年,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国家的人,提前老掉了。
有多少人在年少的时候,咬牙切齿地向全世界宣布:这一生一定要坚持自己所坚持的,喜欢自己所喜欢的,执着自己所执着的。
可是,又有几个放弃了,几个挣扎着,几个死撑着,几个享受着。
朴树,他做到了坚持与享受,所以他依旧还是那个少年。
他不想欺骗自己,更不想欺骗观众,他曾在演唱会上这么说:即使全世界都变得丧心病狂,全世界都去抢银行,我也不会像他们一样,一如既往。
世界不是那个世界,朴树还是那个朴树。
愿你永如夏花璀璨,不被生活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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