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三少爷的剑》手游约稿
距离先生驾鹤,已逾卅载有余。几十年间,无数古龙作品搬上银幕,楚留香、陆小凤、西门吹雪、谢晓峰、花无缺……无数风流豪侠,使得古龙这个名字,在几代青春记忆中打下深刻烙印。
时至今日,一个微小的话头,仍可使素昧平生的网友,心有灵犀般聚集起来。每一句手打的原著台词,背后都有一段独家记忆。
网友自发背诵古龙小说经典台词
也许是学生时代,班级后排小范围传阅的那本武侠小说;也许是每天黄金档准时开播的武侠剧,一家人和乐融融围坐在饭桌。
倪匡说,人间无古龙,心中有古龙。斯人已远,但江湖还在,那里有着年少的轻狂和孟浪,教人从此一梦十年,缠绵半生。
特点鲜明的古龙式台词,自成一派“新武侠”
有个笑话这样吐槽古龙:“古龙的文字,比金庸多了什么?”答曰:“回车键。”
与当时主流的传统武侠不同,古龙抛弃了繁冗的描写,将故事割裂成为了简洁明快的小段落。读来没有大段落的压力感,清晰明朗,像散文诗。
残秋。木叶萧萧,夕阳满天。
萧萧木叶下,站着一个人,
仿佛已与这大地秋色溶为一体。
因为他太安静。
因为他太冷。
——《三少爷的剑》描写燕十三出场
他的笔下,走出了一个个浪子
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多情剑客无情剑》
中后期的古龙一直在“求新求变”,比如用蒙太奇式的镜头语言表达文字。萧十一郎在雨夜被追杀时,就以六道闪电为契机,灵活地切换着视角,将场景全貌和盘托出,极具画面感。
突然间,电光一闪。
萧十一郎正挣扎着想站起来,但随着闪电而来的第二声霹雳,又将他震倒,就倒在刀下了。
——《萧十一郎》
不过“散文诗”式的文笔,有时刻意追求一唱三叹,不免抒情泛滥,这是古龙颇受争议之处。但作为近代最有个性的作家,他本人却并不很在乎,谁让那时的稿费是按行算的呢?
难道他知道来的是甚麽人?
难道他等的就是这个人?
难道这个人就是死亡的化身?
——《天涯明月刀》
世人说,金庸写的是故事,古龙写的是人生。他喜欢将自己感悟的人生哲理付诸笔端。深沉蕴藉的字句,掩不住盎然的生机点点,这便是我们熟悉的“古龙风”。
你是愿意做流星?还是愿意做蜡烛?流星的光芒虽短暂,可是那种无比的辉煌和美丽。又岂是千万根蜡烛所能比得上的?
——《三少爷的剑》
《三少爷的剑》是江湖人系列绝唱,此时文风已趋成熟
金庸这样评价他:“古龙兄为人慷慨豪迈、跌荡自如,变化多端,文如其人,且复多奇气。”
每个人都会寂寞,却不是每个人都懂古龙
关于古龙式台词的评价,呈现两极分化。有人认为值得玩味,也有人觉得太过装逼。
在这个喧闹的时代,人们会倾向于更加歇斯底里、直白粗暴的表达。深夜的ktv、街角的小酒馆,总是挤满了寂寞空虚的灵魂。他们灌下刺激神经的液体,然后嚎啕大哭,对着空气喋喋不休地述说心事。
或许是一时的失意,或许是久压心头的不忿。大多数人的寂寞,是一种浅层次的寂寞。所以他们在评价古龙时,极易陷入“抒情泛滥”的怪圈,无法体会精髓。
古龙的意境是无法复制的,图为尔冬升版《三少爷的剑》
正如夏目漱石将“I love you”翻译成“今夜的月色真美”,意思是“和你一起观赏的月亮很美”。在低垂的眼眸、压抑的嗓音中小心翼翼传递的情绪,才更真挚浓烈,才能打动真正能听懂的人。
他不愿阿飞再想这件事,忽然抬头笑道:“你看,这棵树上的梅花已开了。
阿飞道:“嗯。”
李寻欢道:“你可知道已开了多少朵?”
阿飞道:“十七朵。”
李寻欢的心沉落了下去,笑容也已冻结。
因为他数过梅花。
他了解一个人在数梅花时,那是多么寂寞。”
——《多情剑客无情剑》
阿飞数梅花的这一段,堪称寂寞到了极致。古龙是描写寂寞的高手,而他之所以懂得这种入骨三分的寂寞,与他的早年经历有关。
古龙与林青霞、郑少秋的珍贵合影
也许是战火纷争的童年,也许是父母的离异、父子的决裂,以至于成年后的古龙极度缺乏安全感,终生淹没在无法排遣的孤独和寂寞中。
而他的寂寞也流于笔下,形成了我们熟悉的萧十一郎、李寻欢、谢晓峰、傅红雪。在某一时刻,那种噬入骨髓的寂寞,也会力透纸背,让每一个读他的人,看见自己。
你可能会经历迷茫无助,但你不会真的孤独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人们面前有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
——狄更斯
社会在不断变迁,钢筋水泥在人心上筑起高墙。个体的灵魂都是孤独的,徘徊在无数个并不相交的十字路口。热闹仿佛都是别人的,只有寂寞是自己的。
每个人都有所求,每个人都有求而不得的时候。偶尔也想替这样的自己辩白几句,却像被扼住了咽喉,发不出声。
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下班后或许更愿意点上一支烟,在车里发会儿呆,而不去想下个季度的绩效考核。
在台上插科打诨、妙语连珠的喜剧演员,可能私底下并不多话,也不爱笑,甚至谁都不知道他抑郁多年。
刚出校门的三流大学毕业生,在熬完又一个通宵后,可能会瘫软在床上,幻想一下可能会到来的似锦前程。
……
每个人都会经历迷茫痛苦的阶段,大多数时候,这种痛苦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但是压垮骆驼的,往往是最后那根稻草。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事,到你身上就成了生命所不能承受的重量。
总有人调侃古龙,说他卖的不是武侠,是鸡汤。
这话不假,古龙总喜欢借小说抒发一下人生态度,关于人生,关于寂寞,关于希望,关于你迷茫、痛苦、纠结的一切,早在几十年前,他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也正是最接近光明的时候,人生也一样。只要你能把这段艰苦黑暗时光挨过去,你的生命立刻就会充满了光明和希望!
——古龙
提到古龙,人们总会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这远非真正的古龙。
罗曼·罗兰说,人的可贵之处,就在于看透了生活的本质之后,仍然热爱生活。古龙是在黑暗中行走惯了的人。这种人比任何人都清楚光明的可贵,才会格外珍惜光明。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热爱生活。这是他说了一辈子的话。
时至今日,人们也通过各种方式,缅怀这位永远的朋友和兄弟。比如网易精心研发了《三少爷的剑》手游,以游戏的力量,与万千古龙迷一起守护着古龙未竟的江湖人梦想。
对古龙来说,陌上花开,可缓缓醉矣。
对我们来说,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感谢古龙。
因为古龙,千万个素不相识的人成为知己。在渺无人迹的荒漠中,突然接收到频率一样的电波,能让人感动得掉下泪来。
心怀武侠梦的伙伴,在同一个江湖中共赴前程。
路还很长,我愿陪你一起面对。
人间若有不平事,挥刀纵酒斩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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