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本章起,所举事例从孔子弟子转到了其他学者身上,这是从更宽泛的层面探讨“学”的问题。本章再从头重新说起,先剖析与“学”直接相关的“文”。
“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贡向孔子请教:孔文子这个人凭什么被谥号“文”?孔文子,名圉(yǔ),是卫国的大夫。孔圉死后,谥号“文”,被尊称为孔文子。其实,以儒家思想而言,孔圉这个人并不算是一个“完善”的人,他身为大夫,也做过一些有违礼教的事。子贡也是卫国人,对孔圉应该有一定的了解。对于这样一个在“学”方面不完善的人,还能被谥号为“文”,子贡可能不怎么认同。正因如此,子贡才向孔子提出质疑。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孔子回答子贡的话,说:“孔圉这个人,聪明好学,能向不如自己的人请教学问,凭这些,就能被尊称为‘文’。” 孔子的见解与子贡相反,认为孔圉被谥号“文”是合适的,理由就是孔圉这个人本身很聪明,但又很爱追求学问,对于一些自己不懂的事,能够屈身以求,而不在乎对方的身份高低。单凭这些追求学问的态度,就能够被称为“文”这一谥号了。
孔子对“文”这一谥号的定位,与子贡是不同的。在子贡看来,“文”等同于“学”,一个人的“学”好,才能被称为“文”。而在孔子看来,“文”仅仅只关联着一个人追求“学”的态度,而与一个人“学”的高低没有必然的联系。“文”在“学”的整体概念中,就如同通往“学”的那个阶梯。说一个人为“文”,就等于说那个人走在了正确的“学”的阶梯上。至于达到了“学”的哪个高度,则没有定规。
在这里,“学”的概念通过“文”再一次被反映出来。“学”是一个人对于人际关系和各类事情合理认知的一种真实反映,更多地反映在一个人当下正确的行为中,这当中包含着一个人的知识,但仅有知识还不足以证明人之是否有“学”。这也照应了前面篇章中提到的“学有余力则以学文”,以及“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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